周凌川没理她。
图子歌睡不著,她没认床那娇气毛病,但今天确实很难睡。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足足翻腾一个多小时。
“你要是不睡,床给我。”周凌川俨然已经隐忍著。
“我是看出来了,你妈和你妹极其不待见我,我以后这日子要难混。”图子歌这样说,但却完全没有一点哀怨,反而带著一丝调侃玩闹。
“给她们点时间。”
“欸,咱们说个正经的。”
“说。”周凌川应声。
“我觉得婚礼可以省略,万一咱俩要是离了,你不说没人知道你二婚。”
周凌川只是冷哼一声算是回应。
“也不用公开,反正我没打算跟你长久下去,孩子生完你给点养孩子钱,我自个带。哎……”她叹了口气,“讲真,要不是因为我家图子安,打死我也不会跟你结婚。”
周凌川没回应。
“我哥为我这么多年,我不希望他再因为我活不出个人样。”她叹息一声,“我们互不约束对方,给彼此留有全部的空间交际自己的朋友圈,你要是有什么女人,等我生完孩子我就给你腾地儿。”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好好好你好行了吧,小气,咱可说好了约法三章。哦不对,还有一个就是你睡沙发我睡床。”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章
次日醒来时,周凌川已经走了。
图子歌看了下时间,九点半。
不想起床,但肚子咕咕叫,手指戳了戳小肚子:“馋猫,又饿了。”
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下楼。
“少奶奶您醒了。”佣人小莲正在做卫生,看到她下来,很恭敬的问好。
“是啊,睡的有点晚。”
“老爷说怀孕的人都爱睡懒觉,少爷走之前交待不要去吵醒您。”
这个周凌川还真不赖,看在他这么配合的份上尽量不给他惹麻烦。
“少奶奶您想吃什么,让厨房去做。”
管家刘权约五十左右,跟著周博文有些年头,待人有礼很恭敬很和蔼,让人不反感。这些人对她也没敌意没有轻视,图子歌都看在眼里。
“刘叔,您甭跟我客气,叫我图图就好。”
“周家有家规,时间久了您就知道了,不过大家都很好,也没拿我这个没什么能力的人当下人。”他说著,就觉得自己说多了,“我去厨房看看都给您做了什么。”
图子歌上下看了眼,问小莲:“家里其它人呢?”
“太太约了陈太太出门了,小姐去上学,少爷上班,只有老爷在家。”
图子歌点头道了句谢。
图子歌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大排场的早餐,燕窝,人参,鸽子汤,蛋黄饼子鲍鱼粥……
“早餐吃这些?”
“少爷吩咐您现在需要补身子,你可以随意挑选,想吃哪个吃哪个,并不一定非要都吃掉。”
“真浪费。”图子歌都囔句,目光扫射一圈,最后夹了张小薄饼吃。
她打小生活不算阔绰也不拮据但却没这么奢侈过,一顿早餐倒让她完全没了食欲,勉强填饱肚子,管家跟她说周博文在书房,吃完饭请她过去。
图子歌敲开门,周博文正坐在书房里自个儿跟自个儿下象棋。
“周叔叔您找我。”说完就知道不对,随即改口,“爸。”
周博文笑著冲她招招头:“进来坐。”
图子歌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周博文下著象棋,自个儿下棋有什么意思,不过她也就一个臭棋篓子。
“叫不习惯吧。”
图子歌吐了下小舌头:“您也知道,我打小没爸没妈,对这个词太陌生了。”
“以后就不陌生了,叫叫就顺了。”
图子歌说了声是。
“昨晚睡的好吗?”
“能说实话吗?”这个家里图子歌对周博文有著八十分的好感,所以也会开一点小玩笑。
“假的谁听。”
“第一天睡的不太好,希望以后每天都能睡得很好。”
“会下棋吗?”
“懂,但不会玩套路。”
“懂就成,来,到你走了。”
图子歌嘴角一抽,这是找她来凑棋搭子?不过还是仔细观棋,最后动了个炮。
“胃口不小,上来就奔我老巢。”
“那我悔棋走个卒子啊。”图子歌俏皮道。
“看看,还谦虚自己不会玩套路。”周博文说著,跳了个马。
下棋这事儿图子安喜欢,所以她打小是看著图子安跟街坊大爷们下棋长大的,自己不太会多多少少也看明白些。
周博文也并非找她下棋,两人随便聊了聊,不过话题并不多,毕竟图家旧事并不是令人愉悦的话题,再者图子歌太小对父母几乎没什么印象了。
周博文跟图家很熟,只是喟叹事态多变,苦了两个孩子。
他找她主要是宽宽她的心让她别有太大压力,结婚就是一家人,凡事有他和周凌川在。
盛浅予电话打来时,她正在琢磨跳马还是飞象。
周博文让管家送她,她只让管家开车送到大门口,自己坐车回的家。
盛浅予正在她家院里坐著,长发披肩搭在藤椅旁,手里拿著本书正在认真阅读,仿佛是一幅富有诗意的画。
“美人配书,无时无刻不用功的好老师。”图子歌走了进来,从她手里直接抢了过去,看到书名:“哟,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你怎么还参悟了,摩托车维修应该我来看。”
盛浅予好看的眉头皱了下杏眼瞪她:“图子歌,一周时间看完告诉我这本书里是怎么讲如何修摩托车的。”
“你还是饶了我吧。”图子歌一遇到书就想睡觉。
“说吧,那男的谁啊。”盛浅予从学校特意出来就是要当面搞清楚,图子歌怎么回事。
“信了?”
“是何遇说的。”
“我p的。”
“去你的,长得真挺帅的我以为你p的骗我玩。”
图子歌轻拍小腹:“她爸。”
“天……”
“叫地也没用,我怀孕了。”图子歌说到我怀孕了,没之前那么悲观。
盛浅予嘴巴张成了o型。
“所以才结婚的。”
“奉子成婚啊这是,那人谁啊。”
“周凌川。”
“图子歌你行啊,嫁入豪门。”未见却耳闻,那是真真的豪啊。
“呵,门是豪,日子可无聊。”
“公婆对你怎样?”
“公公不错,婆婆和小姑子俩人看我一个拿我当空气一个当我眼中钉。”
盛浅予呵呵的娇笑著:“就你这性子,我倒担心她们。”
“呵呵,呵呵呵呵呵。”
图子歌嘴上说不搬,手上还是行动简单收拾自己必备品,给图子安打电话告诉他她在家。
她和盛浅予随便在街边弄了点小吃,胡同里街边贩卖的小吃她们打小就喜欢。
盛家是书香世家,盛家父母都是老师,一个教古典文学一个教汉语言,所以才有盛浅予这诗一般的名字。
盛浅予读的也是文学院汉语言,以后应该也是这条路。
跟盛浅予比起来,图子歌除了惹事儿,一无是处。
不过盛浅予说了,她这个最一无是处的嫁了个豪门,多少人羡慕著呢。
图子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反正不打算公开,也不让她说出去。
盛浅予不赞同图子歌刚结婚就想著以后离婚的事儿,毕竟婚姻不是儿戏,但还是会支持她所想。
图子歌买了菜,和盛浅予俩人在厨房里鼓捣,图子安回来时,就看厨房里冒著烟,这俩小姑奶奶要烧房子。
饭还没吃上,周凌川电话打了过来。
图子歌一看来电显示才想到把这茬儿忘了,她是结婚的人,得回家。
周凌川来时,大家正在等他开饭。
盛浅予在旁边打量著周凌川,长得剑眉星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不苟言笑。给人第一感觉,很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