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宫司辰开口就是一句：“我接下来可能有些忙，你帮我看顾一点柳晞。我估计这段时间他会跟原来的经纪公司解约，你到时候帮一把，别让他吃亏。”
褚英惊讶地看着宫司辰，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你跟他……”
“我喜欢他，只喜欢他。”宫司辰并没有选择对褚英隐瞒。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喜欢柳晞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况且褚英是他经纪人，之后的公关或是澄清都需要褚英策划，提前告知也不至于到时候被打的措手不及。
褚英生吸一口气，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又带着点有气无力。
“宫司辰，我可真是欠了你的！一天天就知道给我整事儿！你看看我头发，它还有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浓密吗？”
宫茉莉撇开头，看着车窗外憋笑。
宫司辰微微一挑眉，“少冤枉我，你头发少那纯粹是你自己的原因，跟我无关。”
“怎么就跟你无关了？要不是为了帮你处理这些事情，我至于一天天睡不好觉吗？”褚英怒道。
宫司辰感到冤枉。
“你手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艺人，谁知道你究竟是为了哪个小妖精操碎了心？”
褚英：“……我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认识你？”
“噗~”宫茉莉到底是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褚英跟宫司辰看了她一眼，宫茉莉连忙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假装自己不存在。
“知道了，我会帮你盯着柳晞，尽力不让他出事。不过你也清楚，我毕竟不是他经纪人，有些事情不太好插手。他那经纪公司的确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庙小妖风大，那个徐彻手上不太干净，恐怕不好处理。”褚英说。
宫司辰：“我知道，他自己能处理，你只需要关键时候帮一把就行。”
“行。”褚英点头答应，“反正出事了有你兜底，我怕什么？”
宫司辰笑了笑没说话。
……
宫司辰进组的事情柳晞是隔了一天才知道，还是由宫茉莉告知的。
柳晞感到奇怪，就给宫司辰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无人接听。一直到晚上宫司辰才回他电话。
柳晞心里其实有些不大高兴，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有事吗？”
宫司辰听出柳晞的语气不对劲，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柳晞，对不起啊，不是有意不接你电话。刚进组事情太多了，我这一天都在跟导演还有其他演员走剧本，没来得及好看手机。”
听着宫司辰的道歉，柳晞在电话这头登时就皱起了眉。
他总觉得宫司辰的态度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柳晞问道：“进组这件事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宫司辰：“我……”
柳晞连忙又道：“我不是要管你的意思，但你好歹说一句，不然我还以为你被异端组织的人给抓了。”
这话跟之前宫司辰对他说的差不多，想找人没借口就用异端组织当借口。反正也没说错，合情合理。
柳晞听到宫司辰似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
“我的错，这次太急了，没顾得上。不会再有下次。”
“你没事就行，那你好好工作吧，我还有事，挂了。”柳晞说完，便挂了电话。
不是他小气，非要揪着这么点事不放。只是柳晞始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宫司辰有事情瞒着他。
他想问，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去问。
宫司辰是说了喜欢他，但他好像并没有给宫司辰正面的回答。
所以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其实属于什么也不是，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好像能管对方的事情，可又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去管。
既然宫司辰不愿意说，柳晞也懒得问。
正好他最近确实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彼此冷静一下，他也仔细想想到底要怎么处理跟宫司辰之间的关系。
宫司辰拿着手机，看着被挂断的通讯界面，一脸的深沉。
手指在柳晞的名字上来回好几次，最终还是收起了手机。
他以为那天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可最终这个梦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他害怕梦里的一切真的会发生，他害怕自己靠近柳晞真的会给柳晞带来灾祸。尽管他对梦里发生的一切嗤之以鼻，可梦醒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他不敢赌。
他不敢拿柳晞来赌。
[你害怕了，你也会有害怕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闭嘴！”
那天梦醒之后，他就经常能够听到梦里的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时候是蛊惑他，有时候又像现在这样嘲笑他。
宫司辰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沾上这玩意的？赶也赶不走，灭又灭不掉。
这也是他不敢靠近柳晞的最重要的原因。他害怕这东西会对柳晞不利。
[你不是不相信自己就是梦里的那个人吗？那你怕什么？]
[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人有七情八苦，谁又知晓距离成神一步之遥的北辰仙君竟也被这凡人的七情八苦困扰，滋生心魔呢？]
[你不认又如何？换了模样又如何？我是你的心魔，却自他而生，他不死我便不灭！你再杀自己多少次都没用！哈哈哈……]
“我让你闭嘴听不懂吗？”宫司辰低吼道。
“对……对不起！打扰了，我……我不是有意的！”旁边原本在小声跟身边同伴说话的工作人员突然听到宫司辰这么一声，吓得浑身一哆嗦。眼睛登时就红了，连忙点头哈腰地对着宫司辰道歉，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宫司辰的休息。
宫司辰回过神来，收起阴翳的眼神，笑容温和地对对方说道：“跟你没关系。抱歉，吓到你了吧？我在跟人打电话，对方有些太聒噪了，我不是说你。”
工作人员听宫司辰这么说，愣愣地抬头看过去。看到宫司辰脸上温和的笑容后，才真的相信了宫司辰的话，猛地松了口气。
“没关系没关系！是我没注意到宫老师您在打电话，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或许是被刚才的宫司辰给吓到了，即便是确定了宫司辰不是在对自己发火，两个小姑娘还是没敢多逗留。
宫司辰看着两个小姑娘离开后，表情再次阴翳下来。
那道声音已经不见，但宫司辰知道那东西并没有离开。
宫司辰不知道的是，那东西一直都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体里。正如那东西所说的那样，他们本为一体，本不该分离。
……
“柳晞，下午来公司一趟。”柳晞正准备去找徐彻谈解约的事情，就接到了徐彻的电话。
语气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
柳晞没在意这些细节，他应下后就挂了电话。
正好他也要去找徐彻，趁这个机会直接把事情解决吧。再拖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吃了午饭，柳晞便打车到了公司。
柳晞当初缺钱，被徐彻稀里糊涂地就骗进了这个小破公司。一开始徐彻是挺照顾他，就连公司老板都很看好柳晞。大概他们那时候都把柳晞当成了翻盘的那颗摇钱树。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这棵树是光看着好看，就是不结果。
柳晞进入公司时，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眼神或直接或隐晦地往他身上贴。
别看他签的这经纪公司不大，里面的艺人是真不少。
都是公司那些经纪人广撒网捞进来的“鱼”。过程跟当初徐彻忽悠柳晞差不多，等稀里糊涂签了合同以后，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坑里。
但那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徐彻他们找人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人都签，基本都是盯上那些家境不好缺钱的，或是学校还没毕业没社会经验的。这样的人好忽悠。
柳晞很久没来公司，进门后有一瞬间陌生到不知道往哪儿走？
干脆便在楼下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下，给徐彻打了个电话。
“我在楼下。”电话一接通柳晞就开门见山道。
徐彻有些莫名其妙，“在楼下你自己上来啊，还要我亲自下去迎接你？”脸多大？
柳晞回答的理直气壮，“太久没来不记得路了。”
徐彻觉得柳晞是在耍自己，直接挂了电话不想搭理柳晞。
结果电话挂了之后，徐彻左等右等不见柳晞上来。忍不住又打了回去。
“柳晞！你人呢？！”
柳晞坐在楼下大厅里，听见徐彻这么问，悠悠道：“不是说了不认识路吗？楼下大厅坐着等一个人来接呢。”
徐彻：“……”
草！
柳晞怎么敢的？
徐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想砍人的冲动。
“等着！”
第105章 解约
徐彻到楼下后，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厅中央的柳晞。
周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每一个路过他的都人忍不住把目光遗落在他身上。不管是喜欢他的，还是不喜欢他的。那张脸在那儿就是万众瞩目。
徐彻当初一眼相中柳晞就是因为他这张脸。柳晞这张脸，往人群里一站就是焦点。
他原以为柳晞会是他走上人生巅峰的地点，谁知道巅峰没走上去，还差点因为柳晞船沉水底。
徐彻当初刚遇到柳晞的时候有多惊喜，如今看到柳晞就有多失望厌恶。
“你又想搞什么事？”徐彻来到柳晞面前，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