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下, 陆斯遥很不客气的按了上去, 堵在心里的烦躁与焦虑上升成深重的施虐欲, 他好想狠狠地蹂躏这双唇。
嘴唇上的皮肤很脆弱,梁逍被他按得有点疼,往后让了一下。
陆斯遥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抬手掌住梁逍的后颈, 逼得他无法后退。
梁逍被陆斯遥的眼神震住,那眼底翻涌的野性与占有太赤裸了,把陆斯遥当下的想法全部暴露在外。
陆斯遥毫不掩饰的向他展示了自己的贪婪与渴求,他像一头随时可能扑上来撕咬的野兽,而梁逍就是他手到擒来的猎物。
梁逍慌乱地喊了声:陆斯遥
陆斯遥眨了下眼睛,眼中的情绪剧烈波动着,到达巅峰那一刻,他猛地俯下身,以不容抗拒之势偏过头,叼住梁逍侧颈上的一块肉。
梁逍浑身肌肉绷紧,双手按在座椅扶手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要推开他。
可那么凶那么狠的眼神下,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陆斯遥的嘴唇贴在梁逍脖子上,轻之又轻的咬了他一下。
牙齿和皮肤触碰带来细细密密的颤栗,梁逍没控制住打了个颤,神经末梢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惊动,从脖子那一块皮肤开始发红,半边身体在掌控之下蓦地瘫软。
陆斯遥咬完,就着这个姿势将头埋进梁逍的肩窝,深深嗅了一口。
你今天喷香水了?陆斯遥说,我送你的那款。
梁逍咬着牙:起来。
梁逍。陆斯遥手烫的厉害,呼吸也很沉重,我想咬你。
想咬他,又不舍得伤害他,无从发泄的欲望飘在空中,摧的陆斯遥眼睛都红了。
梁逍骂道:你他妈属狗的么,从我身上起来!
陆斯遥在他肩窝里笑,慢慢抬起头,又摸了摸梁逍的唇角:好软啊梁老师。
梁逍打掉他的手:滚蛋,别跟我耍流氓。
陆斯遥往后靠在桌上,双手抱着胸,呼吸尚未平复,眼底的侵略性也还没散开。他食指抵在唇上,当着梁逍面很夸张的mua一下,不要脸道:我原本就是流氓。
梁逍头皮发麻,偏开头不看他了。
陆斯遥把夹板插上电,梁逍头发长了,得做造型。
梁逍脖子红红的,被陆斯遥咬那一下明明那么轻,红色半天还没褪下去。后来陆斯遥帮他戴项链的时候看见了,用手碰了碰。
梁逍很敏感的一歪头:又干什么。
留印子了。陆斯遥觉得稀奇,你的皮肤好嫩。
梁逍脑子里瞬间飘过一些有的没的,粉丝在评论里大张旗鼓说的那些荤话,什么攥着遥遥的脚踝看他红着眼哭之类的。
梁逍侧着头让陆斯遥帮他遮印子,半晌难以启齿地说:你以后别咬我脖子上。
陆斯遥动作一停,抓住关键:不咬脖子,可以咬别的地方?
这都是什么奇葩的关注点,梁逍服了他了,暴躁道:咬你个头!
妆发都弄好,喊来工作人员说可以出发了。
来的时候气压那么低像是要发火的样子,化完妆就变了个人。
陆斯遥一直跟在梁逍身边,笑盈盈的跟他说话,那场面稀了大奇了,这儿陆斯遥常来,工作人员和他都很熟,陆斯遥哪怕心情好的时候也没这么柔和过,像是刚被人顺毛撸过。
楼下坐车,梁逍上了杂志社安排的车,陆斯遥没和他一起,自己开车来的。
梁逍和叶子坐在后排,叶子回头看了看,神色依然兴奋:哥,你今天都好看了。
这是什么粉丝滤镜,梁逍不满道:我平时不好看啊!
嘿嘿,今天格外好看。
梁逍不想搭理这位陆斯遥的迷妹,闭上眼睡觉了。
外景拍摄地在乡下,去年为了发展生态旅游在附近建了许多特色农庄,吸引不少游客前来观赏游玩,今天就在这里取景。
到了地方,面前是栋木头房子,门前有小院,院里种着柿子树,厚厚一层枯叶铺陈在地,踩上去吱吱作响,
杂志社包了一天的场,谢绝游客进入。梁逍走在人后,回头看了看,放慢步伐等陆斯遥赶上他。
摄影师已经就位,小屋进门处有个台阶,往上是一片原木制走廊,很宽,再往里就是房间,门梁上挂着个柿子风铃,很可爱,梁逍走过时伸手拨弄一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悦耳。
梁老师。工作人员喊住他,别往里走了,我们在外面拍。
梁逍停住脚步,转眼就要入秋,柿子树上还未结出果实。
摄影师要求梁逍躺在地上,越放松越好。
门前,梁逍依言躺下,工作人员不知从哪弄来橘红色熟透了的柿子,装了一盘放在他脸旁边。
陆斯遥拿着梳子过来,坐在地板上,微微侧身给梁逍梳头发。
梁逍看着他,仰躺时能看见陆斯遥头顶的整片天空。周围有人走动,摄影师在院子里调试机器,梁逍也不知抽的哪门子疯,抬手点了一下陆斯遥的鼻尖。
做什么?陆斯遥轻笑一声。
梁逍说:我摸摸鼻子是不是真的。
搞笑。陆斯遥呵呵两声,如假包换好吗。
梁逍蜷着手指,状态自然放松。
摄影师镜头对着他们,调试途中拍下一张照片。
等场景布好,妆发整好,正式开始拍摄。此次时尚封面主题是旧时光,走的是怀旧复古风。
梁逍拍照时陆斯遥就出去了,蹲在门口没人的地方抽烟。手机一直在口袋震动,很烦,他一点儿都不想管。
没一会儿地上多了三四个烟头,工作人员喊他进去给梁逍弄弄头发,拍了几组照片换个姿势发型就乱了,得有人一直看着。
平时这事儿轮不到陆斯遥上手,他会在身边带个助理,今天一个人来的,事事亲为。
梁逍吸吸鼻子,又闻到烟味儿,掀起眼帘瞄着陆斯遥。等陆斯遥弄完,摄影师继续拍,见他又要出门,梁逍喊道:遥遥。
一院子人都看着他们,网上看和亲耳听的效果还是不一样,叶子头一个瞪圆了眼。
梁逍故作镇定的清清嗓子,说:旁边等我,帮叶子拿点东西。
叶子手上没啥东西,就梁逍换下来的衣服和没地儿装的手机。
陆斯遥这辈子就没听过什么人的话,特别是梁逍这种无厘头的使唤。可有人使唤,有人就乐意听使唤,还是要看谁使唤。陆斯遥脚尖儿一转,还挺会省事,从叶子手里抽出梁逍的手机,柿子树底下坐着等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哪敢信陆斯遥还能有这一面,大家看梁逍的眼神都变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就这小木屋,颠过来倒过去的能拍一早上。中午放饭,杂志方统一订的农家乐,也就是盒饭。
柿子树底下有个小石桌,陆斯遥霸占一早上了,现在留给他和梁逍吃饭。
梁逍早饿了,拍照比拍戏还累,笑的脸都僵了。
他吃的好香,也不忌口了,吃的嘴巴一鼓一鼓的,嘴角还沾着油。
陆斯遥都给他整笑了,拿纸给他擦擦嘴:上回我奶奶就说了,看你吃饭贼开心。
梁逍吃东西没空理他,陆斯遥给他擦他就伸着脸,一点儿不客气。
你不饿啊。梁逍看一眼陆斯遥的碗,从他那份里夹了块排骨。
陆斯遥把饭盒往他这儿推推,装模作样地说:我比较自律。
得了吧,饿急眼了不也会抢他吃的。
叶子跟他们同桌吃饭,心情不可说不美丽,她接腔道:梁哥,你少吃点儿,要是胖了商姐骂我不骂你。
胖不了。梁逍说,我还锻炼呢,是吧遥遥?
陆斯遥可不知道这个,他戳戳白米饭,胃口平平:勿cue,反正也没见着你练。
梁逍欠过身去,刻意压低声音说:想明天去,给去么?
陆斯遥挑起眉,没看懂梁逍怎么突然转了性:你吃错药了?
梁逍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你就说给不给吧!
这可是你要来的。陆斯遥急忙撇清关系,别回头又说不好意思,这儿那的。
梁逍纯粹是在哄人开心,三两句陆斯遥明显荡漾了:行哦,我要来的,我主动。
陆斯遥满意了,饭也多吃半碗。
午餐过后安排了一个小时休息时间,这边没空调,只能吹乡下的自然风。梁逍躲在树下,坐在干枯的树叶上放空。
挺无聊的,有人在午休,院子里没人说话。梁逍拿手机出来看新闻,过会儿叶子在旁边捣捣他,小声说:梁哥,你看这个。
叶子把手机怼到梁逍脸上,梁逍往后一缩:什么啊。
他拿过叶子的手机,扫一眼,很快皱起了眉。
刚发布的头条新闻,今早陆斯遥被拍到出入海城人民医院。微博下配了几张图,可以清楚辨认出那是陆斯遥,图片上和他现在穿的是一样的衣服。
所以早上迟到是去了医院?
梁逍把手机还给叶子,转过身去,陆斯遥正在无聊消消乐。
嗓子痒痒的,陆斯遥很应景的咳了两声。
梁逍面色一沉,一巴掌按住陆斯遥的脑门,怪担忧地看着他:你生病了?
第64章
胡扯。陆斯遥拿开梁逍的手, 挡他视线了,我生哪门子病。
这人整天生龙活虎,还有劲生气的确不像生病的。
既然不是生病去医院干什么, 早上来的时候心情那么差, 难道是有亲人生病了?
梁逍不太放心, 如果真是这样, 陆斯遥现在肯定很着急, 更应该在医院照顾。
他戳戳陆斯遥的手:哎你别玩了。
心怎么那么大呢,梁逍说:你是不是有急事啊?你要忙就去忙,不耽误你事儿。
我有什么急事。陆斯遥莫名其妙,我还能有比追你更重要的事儿吗。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梁逍看看周围,叶子明显是听见了,震惊的手机都掉在地上。
梁逍帮着捡起来, 顾不上心里惊涛骇浪的小迷妹了, 给陆斯遥看手机:你早上被拍了。
陆斯遥的消消乐砰砰砰爆起一层层光圈,闪烁在眼底变成跃动的火光。他拿过手机, 被梁逍明里暗里哄了一早上,好不容易转晴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他看了眼把手机还给梁逍, 起身出去了。
梁逍放下东西想去追他, 被叶子绊住脚步:哥你等等!
梁逍低头看她:干嘛?
刚刚刚刚才叶子不可置信道, 我没听错吧?
梁逍抖抖腿, 把叶子的手扒拉下去:听错了。
说完追着陆斯遥走了。
到门口, 前后看看,哪里还有陆斯遥人影呢。梁逍往前跑了几步,看到陆斯遥的车还停在原地,车门没关严, 梁逍从后面接近,听到陆斯遥冷冷地声音:五分钟内给我把新闻撤掉,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不想再看见。
陆斯遥又不是什么有权力当官的,一声令下立马全网删除。撤新闻还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给钱吗。
梁逍第一时间觉得陆斯遥疯了。
陆斯遥讲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堵了一上午的气终于在这一刻倾相爆发,他狠狠把手机摔在了方向盘上,屏幕当时就碎了。
梁逍心一沉,快步走去,敲了敲车玻璃把车门拉开:你怎么了?
陆斯遥眼底有一串燃烧的火苗,看向梁逍时烧的正旺。
他最近太火了,因为梁逍的关系比以前更火,盯着他的人也比从前更多,不是这样今天他不会被拍。
陆斯遥深吸一口气:你先回去。
梁逍站着没动,还拉了下陆斯遥的胳膊:你跟我一起回去。
陆斯遥耐着性子说: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一个人待的手机都摔了,梁逍没松手:那我陪你一会
话还没说完,陆斯遥突然像是忍无可忍,攥着梁逍手腕猛地把他拽了过来。大g可真宽敞,梁逍还没反应,上半身已经被扯到陆斯遥腿上,后背顶着方向盘。
这是个完全受制于人的姿势,梁逍被卡在方向盘和陆斯遥之间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你走不走?陆斯遥掌着梁逍的后颈,嗓音沙哑。
我
梁逍动不了,这个姿势太奇怪了,让人没有安全感。他也是个习惯掌控的男人,没有这样被动过。
身体的本能让梁逍企图去挣扎,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要离开,可大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身体意志,矛盾的做出相反的指令,迫使他心甘情愿被禁锢在这小小的领地。
梁逍,陆斯遥的眼神突然晦暗无比,他抚上梁逍的嘴唇,压抑到极限的神经崩断成一片一片,你可以揍我。
然后他低下头,狠狠咬住了梁逍的下唇。
陆斯遥早说了,他想咬梁逍。他还想做更过分的事,那些不能说给梁逍听,或许会把他吓跑。
梁逍浑身都绷紧了,像是一块铁板,陆斯遥攥的他很紧,呼吸砸在耳边很沉,那一口咬的很痛,但只是一下,陆斯遥松了牙关,手钳着梁逍的下巴偏过他的头,用嘴唇轻轻贴了贴他的脖子。
梁逍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给任何反应,没拒绝,但也不算接受。他是包容的,他像家乡的雨和水,像江南温和的风,细细密密的裹着陆斯遥。
他甚至抬手拍了拍陆斯遥的腰,轻抚了一下。
梁逍的嘴唇被咬出一个小口子,陆斯遥抬起头,眼神没刚才那么凶了,他像只亟待磨牙的困兽,抱着梁逍咬一口就舒服一点。
疯完了?梁逍拿开陆斯遥想摸自己嘴唇的手。
陆斯遥看着他嘴上的小伤口:你要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