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人想要将她引出去做什么呢?
穆习容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用意。
不过既然这个人知道温訾明是鬼舌的主人,而药王谷的惨案正是温訾明一手操办的瓜,想必这个人也和当年的事情脱离不了什么干系。
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在其中又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呢?
还是说,从这个信中的角度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当年事件的幕后之人。
如今温訾明已经死了,也就意味着穆习容的敌人已经少了一个。
眼下这人又撞了上来,还在她面前如此沾沾自喜地说自己用的刀多么的好,穆习容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过的。
当年,参与那件事情的所有人都是她的仇敌,是她终其一生都要杀死的仇人,如今这个仇人自己找上门来了,穆习容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但如今她现在这样的状况……
如果她还是几个月之前的她的话,恐怕穆习容会毫不犹豫地赴约。
而如今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是她和宁嵇玉的结晶,她不能这么自私地冒着这样的危险去赴约。
眼下可怎么办呢……
两头她都是不肯轻易放弃的,可是信中的人说,如果她要去求助宁嵇玉的话,他便不会来露面了。
穆习容一时之间先去了两难的局面,她实在是难以抉择。
“怎么样?朕写的信送出去了吗?”楚昭帝问雁笛说道。
雁笛点了点头,说:“皇上,你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并且已经安全到了穆习容的手中,想必现在穆习容已经读过信中的内容了,就看后日,穆习容会不会亲自来赴约了。”
楚昭帝又问说:“如果到时候穆习容看穿了我们的计划,没有来怎么办?”
雁笛觉得楚昭帝的担忧是多余的,“皇上放心,如果穆习容不是一人前来的话,我们就直接离开便是了。”
“穆习容一定会想知道背后的真相的,就算我们这次没有出面,穆习容也会想尽办法地找我们,知道真相,但她会发现,她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敌在明,我在暗,我们把握着绝对的主动权,只要我们不主动去找穆习容,就让穆习容找不到我们,这样,等我们再一次联系穆习容的时候,穆习容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了。”雁笛笃定地说道。
虽然雁笛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楚昭帝心中还是很忐忑不安,这件事情,真的会像雁笛说的这样顺利,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吗?
恐怕也不见得吧。
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
楚昭帝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心里有计划,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朕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雁笛点头笑道:“多谢皇上的信任。”
他低下头,表情瞬间一变。
到时候宁嵇玉知道皇上您做的事情之后,恐怕就不会让您太好过了,届时,你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呢,还怎么来处置他呢?
雁笛心中阴恻恻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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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日子转瞬就到了,而穆习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赴约。
“娘娘?娘娘?!”春知连叫了好几声,才将穆习容的注意力给叫回来。
春知抱怨地说道:“娘娘这两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娘娘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啊?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春知啊,若是被王爷知道了怪罪下来,春知可就遭殃了。”
穆习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不用太过担心我。”
“好吧,那娘娘早些将药喝下去,还有蜜饯子,也在这里,药的温度已经差不多合适了,娘娘快些喝吧。”春知督促着说道。
穆习容有些心不在焉地,过了很久才应了一声,“好……”
她拿起药碗,递到嘴边,却因为心思不在这里,导致药都倾倒了下来,将她的衣衫很快染成一种难看的褐色。
“哎呀!”春知惊呼了一声,“娘娘!”
穆习容连忙放下碗,和春知一起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她有些愧疚,口中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得有些太过入迷了。就……”
“好了好了娘娘,你不用跟春知道歉的,春知只是担心娘娘罢了,这药春知重新去熬一碗来便是了,只不过啊,好在这药并不烫,否则要是烫到了娘娘,吓到了肚子里的小宝宝可怎么办?”春知皱眉担忧地说道。
娘娘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怀了孩子的缘故,整个人的反应便迟钝了这么多吗?
别人都说是一孕傻三年,怎么娘娘这么早就开始傻了呢?
这情况她得好好地和王爷反馈反馈。
“对不起,让你难做了……”穆习容很是愧疚。
“好啦,都说了娘娘不用对春知说对不起了,照顾娘娘,本来就是春知应该做的,况且娘娘现在还怀了宝宝,春知更应该照顾得更妥帖一些。”
春知对穆习容说道:“好了,这衣服是擦不干净了,娘娘赶紧将衣服换下来吧,免得着了凉就不好了,换下来让奴婢拿出去洗了。”
“好。”穆习容应着,起身将衣服换了下来,给春知拿去了。
春知拿着衣服走后,并没有去洗衣房,也没有去药房,她径直去了宁嵇玉的书房。
这事她不向宁嵇玉反馈反馈,她自己都得担心死了。
娘娘这几日这样的情况,肯定不一般。
宁嵇玉听了春知的话后,也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你是说,自从看过了那封信之后。容儿这几日都心不在焉的?”
春知用力点了点头,笃定地说道:“是的王爷,一定和那封信有关系,自从娘娘看了那封信后,整个人就愈发得不对劲了,那信中肯定写着一些让娘娘重视的东西,春知太担心娘娘了,所以来向王爷说明此事。”
宁嵇玉听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