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誉只好微笑，悄悄把小刀丢了，心里在咆哮：大哥，你悄咪咪来看，真的很像变态啊！随即他又感到困惑，上次出的双主角有这样大的反响吗？居然还会被人给认出来？
见陆誉不说话，来人急了，“就是你吧？还有楼上那个。你们俩一起出的。”其实他知道自己被女店员发现了，也一直想进来问下，但朱羡来去匆匆，根本不施舍给外人目光，他莫名有点发怵。
要不是陆誉散发着小白兔的气息，他估计就懒得问了。
陆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并不想打破次元壁。再说了，是或不是，对于外人有什么意义？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你们是一对儿吗？”来人问得很小声。
这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陆誉继续微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我们家过年后初八开张，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过来试试味道。新客有很多优惠的。”
面对官方口吻，来人有些不高兴，“不说算了。”他临走前也还给陆誉一张名片，“我们摄影工作室就在附近，承接二次元的业务，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考虑下我们。”
陆誉客客气气地接了，眉头都不皱一下，转眼丢进垃圾桶里。孟念念躲在廊柱后，莫名看得热血沸腾，心想小孩儿也不算太软弱。
“老板娘，那个人在说什么呀？”
陆誉佯装无事，“你要过来继续做报表吗？”
孟念念自知失言，“好的。”
朱羡被张女士叫走了，不在店里。陆誉挨着一腔焦急，自己琢磨了下这事的最坏后果，最后只能祈祷那个人不是大嘴公，不是圈内人。
朱羡在网配快45万粉丝了，他一不买粉，二不营业圈粉，粉丝数没有太多水分，也就是说，对朱羡进行人肉的人越来越多。只是因为朱羡不依靠公司单位，独门独户，社交圈很窄，所以很难扒到有效信息。
其实大多数人都有好奇心、崇拜心，喜欢一个鸡蛋，就想了解母鸡究竟是何模样。但他们的行为止于道德的准绳，还有一部分人，刨根问底，像饭圈丑恶的私生鬼，故意把人的姓名住址都扒出来……
不要以为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不算骚扰，对于普通人来说，过度曝光就是噩梦。
陆誉不想自己吓自己，干脆回家等着朱羡。今天被人贴到脸上问是不是二次元混耽美的，让他有些不安。
大约九点多朱羡才回来，脸上被风吹得冰凉，陆誉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温热了他的脸颊，然后才尽量冷静地把事情跟他说了。
朱羡听完沉默了片刻，他的惯例是回家先用热水洗脸，直接朝着洗漱间走过去。“你也来。”
“怎么了？”陆誉满脸懵懂地跟上去。
“一天没看到你了……”朱羡拖长了声音撒娇道。
“哦。”陆誉短暂地露出一个笑容。
朱羡开了热水，调好温度，然后把毛巾拧好一下子拍在对方脸上。陆誉完全被弄懵了，没来得及反抗，就顺从地让朱羡把自己从脸擦到脖子，又仔细地用毛巾角擦了耳朵。
温水的触感非常好，陆誉眯了眯眼睛。
朱羡的声音模模糊糊地，明明贴得很近，陆誉却有点听不清。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泡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里，思维无限拉长，但是现实却走的那么慢。
人为什么要负担沉重的思维呢？就永远停在幸福的一瞬间不好么？
“好点了没有？”朱羡又问了一遍，静静注视着陆誉。
陆誉睁开温润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痛苦的情绪了。他把毛巾丢到水盆里，没中，湿哒哒的毛巾掉进案板上。陆誉紧紧地抱住朱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