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曦微露,阳光淡淡的照在山峦之上,光线轻轻的透过林间,在小路上露出斑驳的光点。路承礼艰难的骑着马匹在山林间走动,叶乾牵着马一边走一边说道:“这路可真难走。”
“也就这段路还能走走,过会更难走。”
说话之间,一群飞鸟被惊得从林间飞起。这群鸟,往外飞了出去顿时将天空遮蔽了起来。路承礼看了不觉得笑道:“若是能够长上一双翅膀可就好了。”
“都这会了,大哥还有心情说笑。”
“若是不说笑,岂不更难受。”
2、
走了片刻之后,只见前面的路变得愈发陡峭起来。路承礼看着前面的叶乾道:“看来得下来走了。”
“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走走还是可以的。”
一边说着,路承礼便下马来。叶乾和袁青竹领着将士与路承礼一同朝着山顶走去。直至正午时分,一行人来到山顶。路承礼找了一处视野开阔之地眺望着四周地势,一边看一边用纸笔勾勒着山峦附近的地势。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路承礼看着众人说道:“这里的视野也就只能如此而已了。看来还得到其他的几个主峰才能勾勒出附近的地形。”
“看上去可不好走。”
“这里山势连绵,丛林密布,的确不好走。”
“对呀!即便是勾勒出大体地势,真的到了行军之时也必定是艰险万分。”
“袁溪能够将地势了然于胸,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纵观当今天下各路英豪,哪一个不是历尽万险,几经磨难方才称雄于世?”
“大哥说的是。”叶乾说完又接着问道:“大哥,王上究竟是何许人也?又何处学得这一生武艺呢?”
“王上的身世一向神秘,无人知晓。不过王上剑法之中多有剑雨山庄的影子。不过广書国中,剑雨山庄弟子遍布天下,如此也可算是毫无线索吧!”
3、
过了片刻之后,路承礼说道:“走!”
“往哪走?”
路承礼指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山道:“去那?”
“这么远?那得有一段路程了。”
“不行,必须加快行程,以王上目前的情况最多可以坚持七天。所以我们必须抓紧。”
“知道了,大哥。”
众人一边急匆匆的赶着路,路承礼一边赶路,一边四处张望着,想要将沿途的路线仔细勘察清楚。
不过走了没多远,虚弱的路承礼便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叶乾看着路承礼疲倦的样子便上前说道:“大哥,我背你吧!”
“山路难行,我还能坚持。”
“大哥,我们轮流背着你可能还快些,不为自己也要为王上着想。”
路承礼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那好吧!”
4、
夕阳渐落,路承礼催促道:“快些,快些,若是天黑了就看不清地貌了。”
“知道了大哥。”
说完,只见众人慌慌忙忙的往前跑了起来。终于在太阳还在山边留下一丝光明的时候众人来到了山顶,路承礼连忙四处眺望,将眼界能够看到的地方仔细看了个明白。
“大哥,前面是不是就是王上被伏的地方。”
“不错,只要明日我们能够赶到对面的山顶,应该就可以对武官的地势有几分了解。”
停顿了片刻之后,路承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再前面想必就会会遇到袁溪的伏兵。”
“那该怎么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休息片刻,趁夜赶路。”
5、
夜色里,一行人一边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远处便赶了过去。路承礼一夜不敢入睡,只是将一路上的地势记在心里。
天色渐明之时,只见树林之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袁青竹示意众人躲避。路承礼也仔细看了看之后说道:“袁溪真是心思缜密,连此处都有军士巡查。”
“大哥,那怎么办?”
“袁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知此处险要却不派重兵把守,想必是兵力不足。如此,稍后我们自可绕道上去。”
“知道了大哥。”
正当这时,只见袁青竹看着路承礼说道:“大哥,让三弟和精锐送你去,我留在这里掩护大哥,以防不测。”
“也好。不过你切记小心行事。”
“知道了大哥。”
6、
叶乾背着路承礼领着五个侍卫,偷偷摸摸的往山上走去。直到晨曦微露,将山峦照明之时,方才到达山顶。路承礼看着叶乾说道:“三弟你看!这里可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路承礼看着疲倦不堪的叶乾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大哥。你赶紧看这地形,我想可能是有些累了。我先休息一会。”
“说的也是,你赶紧休息一会吧!”
路承礼眺望着远方,心中默默想到:“这里的地势可真是不得了。北邻沼泽,西接驿道,东,南面群山相接,古木参天,稍不留神便会迷失在荒野之中。大军行进,必定会被袁溪分而歼灭。唯一的出口,宽不过十丈,也就数十人并行,长却有百十丈,大军穿过,必定损失惨重。
看来,聂秋安一定是追敌心切,才便被袁溪引诱进来,而袁溪对地形了然于胸,自然可以在这群山之中来去自如。”
7、
“不好。有人来了。”
路承礼俯身看了看山下,的确有人偷偷摸摸的往上走来。路承礼说道:“不好,看来是有所察觉了。”
“那该怎么办?”
“这座山,后面是悬崖,前面山路崎岖,现在他们人多势众,若是这么下去。必定会全军覆没。”
“那该怎么办?”
“全部隐蔽,不要让他们发现。”
话音刚落,只见一行人缓缓的往后躲到了树林后面。叶乾看着路承礼说道:“大哥,现在不去阻拦他们,等他们上来,我们可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现在若是被他们发现,必定会集结周边军士。到时候即便能够抵挡一时也难以逃脱。”
“难道就要在这里等死?”
“三弟难道没有听过尽人事而听天命吗!”
“什么意思?”
“有时候,最好的计谋也比不过上天的眷恋。现在只能希望青竹能够及时发现他们的举动,将他们引走。”
“万一不能引走怎么办?”
路承礼笑了笑说道:“那就只能从后面的悬崖跳下去了。”
8、
很快,军士便匆匆的朝着山下跑去。路承礼见状,连忙将手中的地图拿了出来说道:“诸位,这份地图是武官的地形。共有两份,我们分开行走,无论谁逃出去,都将这份地图交给左将军,切记!只需要将地图送给王上即可,不必派兵援救。”
“遵令。”
“三弟,这份地图就交给你了。”
“大哥。那你怎么办?”
路承礼一边看着叶乾,一边说道:“三弟,大事为重。”
叶乾看了看路承礼,知道他心意不可违,于是只得看着身后的军士说道:“我们走。”话音刚落,便匆匆往山下跑了去。
9、
叶乾离开了之后,路承礼领着身后的三名侍卫便往山下走去。不过眼下,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只能蹒跚着在山间行走。
不过好在路承礼对山路有了几分了解,相比来之前却是快了不少。夜里,借着几分月色,路承礼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抓紧时间,王上已经被围困五天了,想必军中已经有所异动。”
“遵令。”
说完,路承礼顿时觉得一阵疼痛穿上心头。不过心中着急,所以也不曾在意。
10、
天色渐渐发白,路承礼觉得全身瘫软,仿佛一口气就要停滞在咽喉之中,更觉得双腿麻木,于是便借着刚刚露出的微光看了看自己的腿。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昨夜已经被蛇咬到了脚踝,现在双腿已经完全麻木。
路承礼看着身边的军士说道:“你先行赶往军营请左将军前来,我有要是交待。”
“是。”
说完军士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路承礼看着身边的军士说道:“若是我等不到左将军前来,一定要记得告诉将军,万万不可出兵援助王上,只需将地图送到王上手中就好。”说到这里,路承礼顿时便昏睡了过去。
左奎骑兵赶到,只见路承礼已经昏睡过去。军医诊断之后连忙说道:“左将军,路军师毒液入体,救不了了。”
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安排人说道:“将军师抬回军营,好好安置。”
11、
拿到地图之后,左奎召集众将士到营中商议。左奎拿着地图说道:“诸位,这是军师冒死画的地图。有了地图,我们就不被动了。”
“那就赶紧想办法去营救王上吧!”
“不行,军师交待不可援救。”
“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
“诸位以为如何!”
“我看这武官地势虽然奇特,但也不是毫无破绽。现在,军中一切事务将军做主。我看不如根据地图伺机救援如何?”
“既如此,传令下去明日行军,救援王上,将地图多加绘制。”
“遵令。”
12、
翌日,左奎领着大军匆匆忙忙的赶到聂秋安被围困之地。左奎观看地势,觉得武官虽然险峻,但并非天险,只是地形太过复杂,背靠沼泽,又终年无人行走所以才会难以行军。如今既然有地图在手,自然可以避开沼泽,在山谷之间穿梭自如。
左奎自负能够将袁溪一击击破,于是领着大军便往山谷杀去。一路上虽然多有艰险,但却也毫无损伤。
眼看就要找到聂秋安被围困的地方。左奎连忙传令下去说道:“前面就是王上栖身之处。大家一定要小心,相信袁溪一定会有埋伏的。”
13、
大军一路前行似乎没有什么阻碍。左奎心中窃喜,却不曾想到。袁溪大军突然从山峦冲杀下来。袁溪冲杀而下,箭如雨下一般。左奎看到如此情景指挥大军向一侧移动,想要通过另外一条路冲杀出去与聂秋安汇合。不曾想这里山林茂密,刚一进来便难以辨认路径。左奎心知,一旦袁溪冲杀进来必定会将大军冲的七零八落,届时被袁溪分割消灭不过弹指之间的事。
左奎调转大军,想要尽快退出去,却不想袁溪已守在外面,左奎几次强行冲杀却都被袁溪击退,只得留在原地进退不能。
“将军,眼下该怎么办?”
“这武官的地形真是错综复杂。只怪我求胜心切,才会落入如此困境。”
“那该怎么办?”
“传令下去原地待命。”
“遵令。”
14、
山谷里,聂秋安疲倦的坐在营帐当中,突然一阵箭雨射到离营地一里的地方。山谷之中传来一阵回响。聂秋安问了问身边的谢亦诚说道:“什么声音?”
“好像在喊王上收信。”
“出去看看。”
走出营帐之外,聂秋安见到漫天箭雨落在营地不远处。不一会军士们拿着绑在利箭上的地图送了过来。聂秋安打开一看,大喜道:“军师这幅地图真是及时。”
“王上,这里还有一副,不过似乎不太一样。”
“是吗?”
聂秋安接过地图之后,看了看,发觉两幅地图虽然极为相似,但到了关键之处却有着截然不同道路。聂秋安深感疑虑,可是很快谢亦诚又发现了很多不同之处。这一来,让人根本无法分辨真假。聂秋安看完之后,心头一紧对着谢亦诚说道:“这可怎么办?”
众将士疑虑之际,聂秋安身边的白狼嗅了嗅他左手的地图之后舔了舔聂秋安的手。聂秋安顿时欣喜万分,摸了摸白狼的头便开心的往营帐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