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营帐里,杜志呆呆的躺在在靠椅上,脑海之中一直萦绕着李时书说的那番话。正在这时候,罗志英走了进来说道:“大哥在想什么呢?”
“二弟,你怎么来了。”
罗志英笑了笑说道:“大哥还在想方才的事?依我看,大哥大可不必烦恼。”
“二弟可是有什么对策。”
“其实大哥根本不必在意,反而是眼下华州的局势大哥应该慎重考虑。”
“此话何解?”
“如今华洲,北面乐逍遥大军压境,西面有薛志尹虎视眈眈,而香洲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华州的形势岌岌可危。大哥有没有想过?”
杜志一听,顿时说道:“二弟,我兄弟三人当年一心想要扬名立万,成就一世功名,幸而有武大人扶持,如今我兄弟二人镇守井栏,理当尽忠职守,怎可说这些丧气话,灭自己威风呢?”
“我兄弟三人扬名立万,无非是想荣华富贵,如今剑雨山庄内斗不断,我们不为自己想想也应该为兄弟们打算。”
“二弟不必说了。既然我等镇守井栏,当有战死沙场的准备。”
罗志英微微一笑看了看杜志接着说道:“大哥既然这么说,我自随大哥赴汤蹈火。”
2、
杜志摸着罗志英的肩膀说道:“二弟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说完之后杜志接着说道:“你怎么看李时书说的话。”
“晋康如今功亏一篑,李时书立功心切,自然会这么说。”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如今乌蒙局势大变,你我兄弟二人大军在外,武大人一死,剑雨山庄便无人为我二人言语。若是庄主心生疑虑,当如何是好。”
“大哥此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二弟你向来足智多谋,可有什么对策?”
“李时书既然想立功,大哥只管让他去吧!若击溃乐逍遥,自然最好,若是受挫,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那二弟以为,我等应该如何应对?”
罗志英凑到杜志耳边说了片刻之后,只见杜志笑了笑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3、
军营里,大军整装待发,杜志一身军装对着身边李时书说道:“昨夜乐逍遥两位将军重伤,军心受挫,我欲乘胜追击,李将军以为如何?”
“时书愿为先锋。”
“以将军雄风定能旗开得胜。”
“哈哈,哈哈。”
“此番,李将军领兵由井栏西门绕道小路潜入乐逍遥大军,一旦得手,以烟火为信,届时我自领大军长驱直入,以援将军。”
“如此,时书一定不辱使命。”
4、
回到自己的营帐,李时书正准备穿戴铠甲,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宁远程说道:“将军真的决定从小路行军。”
“怎么,有问题吗?”
“据我所知,井栏西门外的小路太过崎岖,而且乐逍遥向来足智多谋,万一设伏,可就麻烦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
“那!”
李时书笑了笑说道:“我自有打算。”
5、
李时书领着几百军士乘着夜色边从井栏西门走了出,小路崎岖不平,行军十分缓慢。直至深夜,李时书方才到达山顶。
“这条路似乎绕远了。”
“不错。”
“将军是想在山顶先观察乐逍遥的布阵?”
“不错,这座山山路崎岖,距离乐逍遥军营相距甚远,所以先到此处观察地形,如此方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可是,绕道这里,要想突击乐逍遥大军恐怕太远了。”
“不必着急,在这里等到天黑再说。”
“是。”
6、
大军散布在山峦之中,天气晴朗,暖暖的山风缓缓的在林间游走着,士兵们歪歪斜斜的躺在一边休息。李时书独自一个人坐在断崖边上,一只手拿着干粮,一只手拿起水壶。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远处的军营。
“怎么样?”
“乐逍遥真是不简单,我看了这么久,还是无法判定帅帐安于何处?”
“这不奇怪,乐逍遥向来诡计多端。”
“你看,乐逍遥大军东南西北各有一处,首尾呼应,一旦有敌军偷袭必定成为瓮中之鳖。”
“每一处的驻军都依托有利地形自成一格,想要偷袭也是不易。”
“所以必须要一击即中,否则非但不能偷袭成功,反而会成为瓮中之鳖。”
7、
夜里,山风一点点变得冷起来,山林里的光亮也一点点的散去。宁远程看着远处的军营说道:“将军看得怎么样?”
“看了一天了,越看越觉得这个战阵无懈可击。”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看我们不如先行回营吧!”
李时书看了看身边的宁远程笑道:“利剑既已出鞘,怎能不见血呢?”
“可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难道将军你想?”
李时书笑了笑说道:“远程你真是深得我心。”
“不过,孤军深入,一旦失手怎么办?”
“既立万世功名,怎可惜身顾命?”
8、
夜色渐浓,李时书传令下去,众军士立即启程,赶赴武官。军士们沿着崎岖山路,在漆黑的夜里缓缓前行。无奈山路实在太过险峻,加之今夜乌云闭月,山林之中一丝光线也没有,而且因为不敢举火照明,一路上许多军士都摔下山去,这时军士们也渐渐的慌乱了起来。
此时,宁远程连忙对身边的李时书说道:“将军,山路崎岖,月色无光,不如我们等待明月破云再行出发吧!”
“也好。那就传令下去,原地休息。”
到了深夜,西天之上,一轮弯月缓缓露了出来,众军士连忙起身继续前行。可是一路上古木遮天,奇石遍布,在微微月色之下顿时显得阴森恐怖,好似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插在山峦之上。即便如李时书看了,心里也不免恐慌。
突然,一声响动传来,只见一名军士又滚落山下,被利石刺破胸膛,鲜血四溅,顿时死在当场。军士稍顿片刻之后,见月色依旧,又继续前行。
9、
经过三夜的行军,终于来到武官城外。李时书心中大喜,安排军士在武官城外的一处山峦休息之后自己便前往远处查看地形山势去了。
傍晚时分,李时书回到营地之中,宁远程慌慌张张的说道:“将军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
“我军深入敌后,将军久去未归,远程心中忧虑。”
“怎么,你还担心我?”
“将军神功盖世,自然战无不胜。”
“方才我看了武官守军的地形,此战必定能够全身而退。”
“将军有何计谋?”
“这武官守备空虚,正是良机,今夜我领五十精兵直奔武官城中,你领军士在武官城外延阻援军。一旦得手我便即刻回来与你会合。”
“遵命。”
10、
李时书偷偷摸摸来到武官城下,只见城楼之上一个军士在四处张望着。李时书看准时机纵身一跃便来到城楼边上。远远看去,城楼上有一群军士分布在城楼各处。李时书不敢轻举妄动,巡视的军士缓缓走远。李时书方才飞身而出以擒龙手将守军擒拿问道:“粮草在哪?”
“不知道?”
李时书见他不回答,只是用力一扭便将他脖子扭断了。李时书领着军士缓缓的朝城中走去。不过在城中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粮草所在之处,一旁的军士也开始慌张起来。
“将军,怎么办?”
“不如来个投石问路。”
话音刚落,只见李时书举起火把便将身边的房屋点着。大火借着风势很快便蔓延开来。李时书顿时大叫道:“有刺客,有刺客。”
“将军你怎么!”
话音刚落之间一群军士慌慌张张的朝着武官西面跑去。李时书见状领着军士便一同追了过去。不过等李时书到达之时,只见粮草外已经布满官兵。李时书也不理会,飞身而出,同军士大战开来。不过李时书真是勇不可当,一干军士拿他毫无办法,最后也只被他打得四下逃窜。其余军士见状之后便蜂拥而上将粮草点燃起来。李时书见大火已经燃起,于是便连忙领着军士往城外退去。
11、
武官大火,乐逍遥心中大惊,连忙令卢月领着大军回援。不过李时书此时早已在道路两侧的山林之中设下埋伏,只待援军一到便放出利箭,卢月回援心切,不敢缠斗,而李时书则是见好就收,重挫援军之后便一路狂奔朝着井栏城外敌军驻地行军而去。不过此时的乐逍遥却没有丝毫慌乱,军阵严谨,李时书想要击破也绝非易事。
“将军,怎么办?”
“前些日我观乐逍遥军营,虽不知主营何在?不过却也基本可以肯定不在南北两侧?”
“为何?”
“南北两营虽然兵力十足,但是地势低洼,不宜观察敌我形势。反而是东西两营居高临下,正是统领全局之处。”
“那现在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有赌一把了?”
“将军的意思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选东营吧!”
12、
谋定之后,李时书领着百十军士直奔东营,杀将进去,正好撞到乐逍遥与几位将军一同议事。李时书心中大喜,领着军士便欲一网打尽,不过乐逍遥手下大将又岂是等闲之辈。
落尘与拂尘两兄弟见状,纵身一跃便来到李时书身前。李时书右手暗运劲道一掌朝着拂尘便打了过去。拂尘想要举刀相迎,不过李时书的力道实在太过强劲,掌力也极快,拂尘猝不及防,被震得飞身出去。落尘见状,连忙追身杀了过来,李时书以擒龙手握住长鞭,往外一扔便挡住了朝李时书斩来的吴谦的双剑。乐逍遥在一旁说道:“这掌法真是天下无双。”
李时书也不与众将士缠斗,径直朝着乐逍遥杀了过去。乐逍遥微微一笑,捋了捋胡子。李时书方欲近身,突然见到一旁的刘建新飞身杀了过来。李时书猝不及防,被刘建新短剑刺伤手臂。李时书反手将刘建新右手擒住,正欲用劲,只见拂尘大刀又斩了过来。刘建新轻抖手腕,短剑便往回收了过来,李时书连忙松手。不过落尘的长鞭势大力沉,朝着李时书猛的挥了过来。李时书躲闪不及,被长鞭重伤后背。不过李时书抬起右腿,顿时将落尘踢飞出去。
营帐之中,李时书与乐逍遥座下四位将军连连纠缠,四人均是高手,李时书虽然落尽下风,但是却屡屡重伤四人。乐逍遥在一旁看着,心中连连称赞道:“李时书真是了不得,与四位将军缠斗,虽然落尽下风,却能够因势利导,诱骗四位将军,占尽先机。佩服,佩服。”
13、
营帐中的打斗愈发难解难分,此时天色渐明,李时书心知自己孤军深入,眼下无力夺取乐逍遥首级,而痴于缠斗难有胜算。虽然自己将诸位将军重伤,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一时之间绝无胜算。于是李时书便且战且退,渐渐朝着营帐外退了出去。乐逍遥见状追了出去便说道:“决不能放李时书走。”
“得令。”
很快,军士便渐渐围了过来。李时书渐感疲乏,体力也略显不支。正在此时,突然见到杜志领着大军杀了出来,乐逍遥见状连忙命军士布阵。不过李时书却乘机逃窜出去。杜志乘势而杀,乐逍遥大军受挫连忙返回城中。李时书身受重伤,但也因为火烧武官,重伤乐逍遥四位大将,一战成名,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