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阴沉的天气,一阵冷冷的风在府邸里反复的回旋着。院子里,早早起床练剑的聂秋安已是满头大汗,聂秋安正要休息,见到路承礼缓缓的走了过来。于是停了下来问道:“路将军早呀!”
路承礼微微一笑说到:“将军可真是勤奋。”
一边说着,路承礼将一旁的毛巾递给聂秋安,聂秋安接过来擦了擦汗笑道:“平生无所愿,唯以此剑立身而已。”说完,聂秋安将剑举起来看了看。
路承礼看了看这把剑道:“将军剑法超群,只是这佩剑似乎不太相配。”
聂秋安也笑了笑道:“路将军见笑了,以我之剑法比起华州云啸天,曾达之辈恐相差甚远,如此岂敢佩名剑。”
“普天之下,若以剑法论,自然是剑雨山庄天下无双。但若说建功立业,恐怕却不一定。”
“哦,那还请路将军指教。”
“如今天下,三足鼎立,若是将军能够一举荡平天下,建功立业传美名于世岂不是壮哉!”
“话虽如此?”
“如今,将军手握重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如我等率军先行取下上隆,如此对丰州便可予取予求。”
“哎。连将军早有旨意,不可以唐王交恶,如今我等已得渝州之地不可再进,否则将陷香洲于不义之地!”
“将军,这渝州乃是贫乏之地,比起丰州不值一提,连将军尚且年少,不知个中要害。若是我等取下上隆,联合华州,待取下丰州,则三足之势已成,如此于香洲方为上策。”
“此言不假,只是一旦进兵上隆,香洲便再无回旋之余地了。”
“如今以香贺二州之兵力,争雄天下,何足惧哉!”
2、
聂秋安听完之后,面露忧虑,而路承礼则说道:“如今香洲之中多有流言中伤将军,若是一味留守。恐让人误以为我等于渝州自立。”
路承礼又看了看聂秋安于是又接着说道:“将军,如今唐玉已经有所防备,若是不趁机拿下上隆,恐怕将来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
“大丈夫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将军三思。”
“此事,事关重大,容我想想。”
路承礼见状,自然也不在言语。
3、
正午时分,聂秋安正在军中操练兵马。眼看着就要到午饭时间,聂秋安见众将士也有些疲倦。于是吩咐下去,让众军士散了去。而此时先锋官顾安见聂秋安一脸愁绪,于是便偷偷摸摸的走到聂秋安跟前道:“将军想什么呢?”
“你个小鬼头,这会不去吃饭跑我这干什么呢?”
“将军,从早上到现在您都是一脸的愁绪,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将军,咱们在这天音镇都有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才继续前行呀!”
“你问这个干嘛?”
“我们兄弟几个最近总想着去这上隆建功立业,可是看咱这样子似乎就是不想动了。”
“你们兄弟几个就属你胆子大,这大军所指岂是你可以问的。”说着便敲了敲顾安的头。
顾安偷偷的笑了笑说道“这渝州乃是贫瘠之地,唯独这上隆有些富饶。眼下上隆唯有一支孤军镇守,不如我们。”
“如今,我军已然除去匪患,日后自然要撤兵返回的。”
“您就别瞒我了。”
聂秋安笑了笑说道:“别在这胡说了,赶紧吃饭去吧!”
4、
顾安随着聂秋安一前一后的来到这营帐之中,此时正见着且政和钱之林端着大碗蹲在营帐外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两人远远的看着聂秋安便起身迎道:“将军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也跑到这里来吃了。”
“这大锅里的东西好吃。”
聂秋安笑了笑道:“给本将军也来一碗。”
“好嘞。”顾安一边应着,一边拿着碗便到伙房里去了。
“将军。”
“怎么了?”
“咱们还得在这呆多久呀!”
“怎么!耐不住了。”
“我们兄弟三个都是贫苦出生,有什么耐不住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兄弟三人从军以来一直无所作为,近日跟随将军征战,在将军提拔下方才有所建树,故此我兄弟二人也想着早日建功立业,衣锦还乡呀!”
“好,好个衣锦还乡。之林这话倒是说得不含糊。”
顾安端着碗进来递给聂秋安之后说道:“将军,您请!”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且政看着聂秋安说道:“将军,这上隆乃是战略要地,眼下只有文海孤军镇守,若是等唐王援军一到,恐怕再难有所进展。”
且政看了看聂秋安,接着又说道:“文海素来能谋善断,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即刻进兵,必然可以一击即溃。反之以上隆如此地势,援军一到,必然会成虎狼之地。事关香洲大利,如此成败之机万万不可错过呀!”
“上隆地势我也看过几次了,个中利害自然是知晓的。”
且政看了看聂秋安接着说道:“那将军难道就舍得。”
聂秋安大口大口的吃的饭菜,也不言语。三人见状于是也不在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大口吃了起来。
5、
傍晚时分,聂秋安缓缓朝着府邸走去,远远的看见封展鹏走了过来。于是远远的作揖道:“封老将军别来无恙。”
“将军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呀!”
“今日香洲传来信使,连少帅准备前来渝州。”
“少帅前来所为何事?”
“信上并未言明。”
“少帅信使,为何不到我营中?”
封展鹏看了看聂秋安说道:“你我同为将军,为何定要到你营中?既然知道,老夫便告辞了。”说完也径直转身便走了,聂秋安本想留一留,但是看着封展鹏一脸严肃的样子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说些什么。
聂秋安见封展鹏走远,悻悻的回到府邸之中。不过这路承礼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人径直回了书房。
6、
“将军见到封将军了?”
“见着了!怎么了?”
“封将军乃是香洲元老,在他面前将军还是小心行事才是。”
“这个我自然知道。”
一边说着,聂秋安便看着路承礼道:“你有何事与我说?”
“我与将军说的乃是一件大事。”
“先生请讲。”
“我听闻青鸾已经率援军往丰州赶来,不日便可到达上隆。”
“是吗?”
“如今我香洲尽得天时地利,若是就此坐失良机实在可惜。”
“可是香洲早有手谕传来,不可妄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待我等取下上隆,进可直取丰州,退可以上隆地势与之周旋,实在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
“那先生有何妙计!”
“文海眼下不过是残兵败将,将军可领一支精锐,夜袭上隆。一旦取胜便可直逼遂城,若能顺势拿下遂城最好,若不能,则大军于上隆与之对峙,将来进可攻,退可守。”
“此事要不要与访贤和诸位将军商量商量。”
“香洲历来守旧,少有进取。此时若是与香洲诸位将军商讨必受反对,如此反而打草惊蛇了。”
“那当如何是好?”
“且政手下有两千精锐,将军可领且政,钱之林,顾安等诸将以巡视灾民为由夜袭上隆。”
“如此甚好。”
两人商量已定,找来袁青竹叶乾等人安排之后便匆匆忙忙朝着军营走去。
7、
且政三人早已是立功心切,得知夜袭上隆自然个个奋勇,于是趁着夜色急行军一百里来到了上隆边上。军士稍加整顿,在凌晨时分便插入上隆。说来这上隆地势也是十分奇怪,乃是一个漏斗之状,与遂城相连之处却是一个豁口,易守难攻。反之由天音而来确是一铺平坦。虽然这文海在各处要道部下重兵。不过确是强弱悬殊,无力回天。聂秋安两千精锐之师摧枯拉朽将文海大军扫荡而去。
文海心知无力回天,领着残兵便朝遂城退去。聂秋安早有军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两千精锐之师,在城内很快便肃清了城内残兵。
8、
大军立足未稳,天音的信使便马不停蹄的将香洲的手谕送了过来。路承礼见聂秋安面露愁绪,于是问道:“将军怎么了?”
“连峰将军明日就要到上隆。”
“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顾安笑着说道:“想必是知道我等攻克上隆特地前来奖赏的吧!”
路承礼皱了皱眉头说道:“恐怕是来问罪的吧!”
“怎么会呢?”
“连将军早已旨意,不可攻克上隆。如今我等违命,只怕。”
“这上隆乃是战略要地,若不夺下,日后定会十分被动的。”
“香洲偏安一隅已非一朝一夕,香洲众将少有争雄之心。我等虽取得上隆,但是也意味着争雄天下之心昭然若揭。恐怕连峰将军有所忧虑。”
“这个暂且不去理会,路先生。连峰将军既然来了你去安排一下吧!”
“末将这就去办。”
9、
路承礼领着且政在这上隆四处查找,想着给连峰收拾一处屋子。这上隆虽然不大,但却也有几个好的住处。上隆有两处宅子,一处是将军府,格局甚是雅致,让连峰住最为合适不过。于是便安排人打扫收拾。也简单的装潢了一番。
路承礼不敢怠慢,自己亲自守在屋子里准备。正到黄昏之时,突然听见且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说道:“先生不好了。”
“怎么了?”
“您跟我来。”
说话间,且政领着路承礼来到卧室里,打开一块地砖,只见下面布着一捆炸药,接着往下敲开几块,也依旧放着几困炸药。路承礼看了看且政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发现的。”
“我不小心将手中把玩铜马落下,砸开地砖看见的。”
“还有什么人知道?”
“这是连将军的卧室,末将不敢怠慢,所以亲自来看,眼下还没有人知道。”
“封起来。”
“可是。”
“此事蹊跷,先暂时不动它。”
且政看着路承礼,似乎也明白了些,于是两人将地砖铺了上去,之后又叫人将卧室简单的装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