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零星的光点透过茂密树林落在地上,树梢的鸟叫声在芳华别院里久久未能散去。金禾一夜难眠,早早起身的她呆呆的坐在亭子里。聂征缓缓的走过去,拍了拍金禾道:“怎么了?”
金禾猛地被吓得跳起来乱叫,聂征见状自己反被吓了一跳。金禾叫了片刻之后冷静下来看着聂征说道“吓死我了!”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还在想昨晚的事。”
金禾点了点头,一脸恐惧的看着聂征。
聂征看着金禾安慰道:“都过去了就别想了。”
见金禾也不言语,聂征只是问道:“饿吗?”
金禾听了,娇羞的说道:“这一说还真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不知道。”
“那就吃甜点吧!”
“好呀!”
2、
聂征安排周德下去准备之后看着金禾道:“昨天把你吓到了吧!”
“他们都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想干什么我却很清楚!”
“他们想干什么?”
“无论他们要什么,都不可以给?”
“为什么?”
“若是我给了,今后,这等手段岂不是人人效仿。”
“那该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自会解决的。”
3、
金禾听了,沉思片刻之后接着说道:“万一哪天他们动手抢,那他们岂不是就会杀了你。”
说着金禾又惊恐的说道:“那他们还会不会来?”
“别害怕。”
“怎么能不害怕呢?”说着金禾一脸严肃的看着聂征,悄悄的靠近他的耳边说道:“你想呀!你身边的这些人那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金禾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心头,直戳到聂征心底。让他好似梦中惊醒一般。此刻,经金禾一番言语,一切都被金禾血淋淋的撕开,放在他的面前。
4、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之时,周德拿着甜点便走了上来。聂征笑了笑说道:“辛苦了。”
“哪里!应该的。”
刚一说完,周德又接着说道:“对了,方才有件事忘了与庄主说了。”
“什么事?”
“武管家今早前来,见庄主还在休息所以就让小的转达庄主,说是今天正午有要事前来相商。”
“如此,我知道了。稍后吃过点心,你便去请武管家到武德堂。”
“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告知武管家。”
5、
周德匆匆忙忙的离开之后,金禾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聂征说道:“你们一会要干什么呢?”
“昨日武阳调查刺杀一事,想必是有结果了吧!”
“那你可得小心点?”
“这剑雨山庄之内,我还需要小心什么?”
“谁知道呢?”
聂征笑了笑也不回答,接着说道:“你先吃着,我去去就回。”
6、
聂征缓缓朝着武德堂走去,一路上,聂征的心思开始变得混乱。看着所有人都生出几分疑虑。可是生出疑虑之后,却又反复的责怪自己太过多虑。
不容多想,聂征很快就到了武德堂外。周德慌慌张张的赶着过来道:“庄主,您来了?”
“他们都到了吗?”
“回禀庄主,都到了。云霞山庄的李时书将军和暖烟阁晋康大人也一同到了。”
“这两位怎么也来了?”
“不知道!”
7、
聂征来到武德堂中,刚一进去,只见一众人等连忙起身道:“庄主。”
“诸位,请坐,请坐。”
武阳领着聂征上前坐下,而此时晋康缓缓的起身问道:“昨日听闻庄主遇刺,我等彻夜惶恐。不知庄主是否有所损伤。”
“晋大人劳心了,无非受了些惊吓,其他并无大碍。”
“如此我等也是放心了。”
此时,只见李时书起身说道:“听闻,此事乃因郑家而起。故此,恳请庄主下令将郑家捉拿问罪。”
“此事,恐怕还有蹊跷。”
“武管家,郑家此举形同逆反,何来蹊跷?”
“此事虽是郑家拥趸所为,但我等还需彻查才是。”
晋康见状起身说道:“既如此,理当查封郑家财产,捉拿郑家门徒。以免多生事端,至于隐情,稍后再行盘查也不晚。”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附议,聂征也不好反驳,只是安排道:“如今战事不断,此事还需谨慎才是。”
“时书不才,愿为庄主效犬马之劳。”
众人听闻,纷纷赞许道:“时书有勇有谋,捉拿郑家同党一事,事关重大,由李将军前往实在最好不过了。”
武阳虽然想要反驳,但是华州境内的确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于是只好答应下来。
8、
夜色渐浓,武阳独自一人来到郑明德处。武阳挥了挥手,守在门口的弟子便退了出去。
嘎吱一声,武阳推开门便往里走。而此时,郑明德似乎早就知道了武阳会来。早早倒了一杯酒道:“武大人若是再来的晚些,这酒恐怕就没了。”
“郑老似乎早就知道。”
“老夫不过是喜欢打听消息而已。商人本性,还望武大人不要见怪。”
武阳微微一笑,看了看郑明德便坐了下来道:“来,先敬郑老一杯。”说着,两人便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9、
武阳看着郑明德安若泰山的样子,不禁说道:“庄主遇刺,郑家受如此牵连。难道郑老你就不怕受到牵连?”
“怕,怎么会不怕呢!只是处事之人是个聪明人我便不怕了。”
“是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相信武大人一定还有什么用得着我郑家的地方。”
“是吗?”
“剑雨山庄之所以能够掌控天下,一则是剑法高超,再则便是与我郑家不分你我。”
“如今晋康崛起,郑家自然可以弃之不用。”
“若是当真如此,恐怕我已身首异处了。”
“你就说说看,郑家能做些什么?”
“下个月便是剑雨山庄祭祀的日子,我相信武大人定会有所作为。”
“那又如何?”
“将晋康所有的家财全部收归剑雨山庄门下,不知如何?”
“凭什么相信你呢?”
“以我如此富贵,对我而言什么最重要呢?”
“自然是性命。”
“大人当知道,你我同舟共济,此战若败了,晋康又如何会放过我呢?”
“好。”
10、
回到住处,武阳问管妤道:“信使回来了没有?”
“刚走两天,怎么就回得来呢?”
“最近华州不太平,我心里始终担心庄主安危?”
“说的也是,华洲还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庄主想重掌大权,自然会得罪一些人。”
“那可怎么办呢?”
“不怕,过了下个月,一切就结束了。”
“会有危险吗?”
“危险自然是有的,但是不必担心。”说着又看了看管妤道:“下个月外出祭祀的名单送去了吗?”
“送了,庄主说看完了,明天再议。”
“好。”
“这可是大事,这乌蒙城里有头有脸的都要随着庄主一同前往祭祀自家先祖。马虎不得。”
“这个我自然知道。各家各户,各门各派的先祖。凡立过大功者都与聂家先祖葬于一处,如此祭祀,自然不能马虎。”
“对了,今年你就别去了。”
“为何?”
“让你不去,自有我的道理。”
管妤听了也不言语,只是低了头说道:“若是寒儿还在,我倒也放心,可眼下。”
一句话说得武阳顿时生出许多悲悯之情。两人呆呆的坐了半响,最后武阳只是说道:“近来天气有些冷了,我不在时记得多穿些衣服。”管妤看着武阳点了点头也不言语。
11、
月色正浓,无心睡眠的聂征正要出来走走,可是没想到反而惊醒了一旁的金禾。金禾睡眼惺忪的起身陪着聂征走了出来。看着金禾睡意朦胧的样子,聂征笑着说道:“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得陪着你。”
“怎么?你还怕我丢了不成。”
“这到不是,总觉得在你身边安心。”
聂征勉强一笑道:“既如此,我们下山走走吧!”
“月色这么好,出去走走兴许也挺有意思的。”
“是呀!”
说话间,两人便从这山下走去。金禾不知怎的突然问道:“庄主?我有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就是这武大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怎么会这么问呢?”
“庄主您是这华州的主人,可是为何事事要听武阳大人呢?”
听到金禾这句话,聂征脸颊微微一紧,又看着前方的路说道:“武阳与我情义深厚,而我闲散惯了,如此,随他安排岂不更好?”
“话虽如此,但是人心隔肚皮,就算是亲兄弟为了家产最后弄得反目成仇不也多了去吗?何况华州这么大的地界。”
金禾看聂征也不言语,于是接着说道:“武阳几日不来别院,即便庄主出去也不让,说的好听是担心,但其实与坐牢有什么区别?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华州是武大人的呢。”
“休得胡说,你懂什么?”
金禾看着聂征面生怒气,自然不敢再言语。两人走了片刻之后,聂征又说道:“这几日开心吗?”
“挺开心的,就是有点闷,出去也麻烦?”
聂征看着金禾道:“这就是权力。”
金禾一脸疑惑,似乎也听不懂聂征在说些什么。
12、
正在此时,聂征见牟正抱着一个包裹匆匆忙忙的走了过去。于是叫住道:“这么晚了,干什么呢?”
“天气冷了,给夫子送几件衣服。”
“最近天气冷了,可得好好照顾夫子。”
“学生知道了。”
“好了,快去吧!”
13、
牟正辞别聂征之后,提着包裹匆匆忙忙的来到夫子的房间。虽然夜色凝重,但是徐夫子却依旧在灯下看书。牟正敲了敲门道:“夫子。”
“进来吧!”
“夫子,这里有您的东西。”
徐夫子放下书本转过身来道:“是什么东西,这么晚才拿过来。”
“管妤夫人让我送来的。”
“管妤夫人,进来身体可好?”
“好着呢?”
“一直承蒙管妤夫人的照顾,近来因为武阳的事反倒是疏远了。”
说着徐夫子便接过了包裹,打开一开原来是一件大衣,于是微微一笑说到:“这件大衣真是精致。”
一边一说一边将大衣披上,于是对牟正说到:“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