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兰:“我去看看。”
掀帘到外面一看,发现并无半个人,只有一壶煮的干糊乐的参汤。
奇怪,竟也无人照看。
绮
兰回到房,同张启文继续商讨,择日不如撞日,决定就今天去拜访那些茶商。
要出去大半天,绮兰同每个人都交代了一番事情,但是却不见石见的踪影。
“李掌柜,你知道石见去哪儿了吗?”
“他啊,我就一早上看到了会,之后就不见了。”
绮兰想起他近日神出鬼没的身踪,于是也没再问。
跟着张启文拜访了一个又一个的茶商,绮兰的脸都快笑烂了,但是好在都洽谈的不错,彼此留了一个合作的意向。
期间也喝了不少酒,张启文是个仗义的,他给她挡了一半,她也喝了一半。
只是中途总觉得有种冷飕飕的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绮兰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家时已经是漫天的星光,她踩着不慎平稳的步子回了家。
正要打开门时,却感觉到身后有人,仿佛心中有感应一般回头望去。
绮兰一回头,清冷的月光倾斜而下,他美的如同银河那般璀璨闪耀,眼底泛着淡淡的红,如同烟火点点。
绮兰混混沉沉的,察觉不到一丝的危险,反而觉得无比的好看,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手指圈着他胸前的长发,“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啊~”
特意拖长的尾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白砚的凉薄的唇线微微的下垂。
绮兰像是献宝一样,拿出那快雪花佩环,伸手递到他的眼前:“好不好看,我特意给你买的!”
他的表情依旧无动于衷,但是却伸手接住了怀中的她,认出了这是花灯会那天看到的佩环,没想到她竟然又将它买下,赠与他。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他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丝的低沉。
“因为....”绮兰咯咯的笑了两声,又将佩环放回胸口,她盯着他,一双艳光潋滟的杏眼蒙上一层轻纱,退后了几步。
她只是用那双能传情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像是要把人的魂魄活生生的勾走。
突然她又被大力重新拉回了怀抱,一双大手牢牢的禁锢住她的纤腰。
“因为什么?”
“因为我从未送过男子礼物。”绮兰勉强稳住心神,替他亲手系上,“这个玉佩给你,以后我们就永远只属于彼此,你不许背叛我,我也不背叛你。”
她从未送过男子礼物,可现下她送给了他。
这送的是礼物还是真心,也未可知。
石见拿起腰上的佩环,复又盯着她:“这可是你说的。”
绮兰环上了他的脖颈,踮起脚尖,用事实回答了他。
一夜的荒唐与放纵,绮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只是一直逼着她叫他哥哥,磨了她许久,绮兰虽觉得难耐,但也权当情趣了。
在最后的时候,她找回了灵台为数不多的理智,问身上的人。
“石见,你会这样永远陪我一辈子吗?你会永远是石见吗?”
他沉默了许久,摸着她的发顶,
“只要你想。”
第82章
白砚一夜未回,白铃兰气的直砸东西。
“他这是又去哪里了!白天不见人影,晚上一夜不回来,他是要逼死我啊!”白铃兰累的极点,干脆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哭。
她以为白砚回来,一切就已经回归正轨了,她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单子,毫无顾虑的回到她的领地,可不曾想,白砚竟然跟她说还有一段时日。
他身体已经大好,太医都说没问题,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他一直在宫外?
她不明白,白砚也不解释,白铃兰被逼的没办法,只能白天继续兢兢业业应付朝臣,等着白砚晚上来批奏折。
本来说好的每晚回宫,可今晚却不见他的人影,白铃兰被压抑的情绪彻底崩垮了。
这段时间,她白天要应付朝臣,已经够累的了,眼下还要帮白砚批奏折,连闭眼的间隙都没有。
一群宫人间公主这样,纷纷围在一起劝阻,当然说来说去还是一些无用的废话,根本解决不了白铃兰现在的问题。
“把白三给我叫过来!”她怒吼道。
白三姗姗来迟。
白铃兰勉强维持着冷静:“白砚他现在在哪?”
白三立刻就跪了下去:“陛下行踪飘忽,属下也不知道。”
白铃兰连鞋都没穿,就跑下台阶立刻抓住了白三的领子:“你是他的狗你能不知道?他到底哪儿去了?宫里这么多事情等着他,他全部推给我解决的话,那这个天下他是不是也不要了,全给我?!”
宫人们吓得纷纷伏地。
白三依旧面不改色:“陛下会回来的。”
“白三,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他的人我不敢动你,你要是再不告诉我他在哪,你信不信我把你们这些事捅到文武百官面前去?”
见白三还是没有反应,白铃兰推开她,疾步向殿外走去。
一屋子的宫人哭着劝阻却无济于事。
脚刚跨过殿门的那一刻,白三败下阵来:“他跟皇后娘娘在一起!”
绮兰还没做好准备跟李掌柜他们讲她跟石见的事情,于是便趁天亮之前回了自己的屋子,免得被她们看到了,又是一顿打趣。
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脖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在一个明亮华丽的屋子,绮兰的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除了皇宫里的人,绮兰想不到还能有谁会绑她,当即预感不妙,一颗心不断的往下沉。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略微阴阳怪气声音。
“我倒是没有想到,我们失踪不见的皇后娘娘竟然躲在京城,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开起了茶楼,做起了跑头露面的买卖。”
绮兰望去,是久不曾见面的白铃兰。
她立刻变得警觉:“你要做什么?”
白铃兰度步走向绮兰,带着嘲讽道:“你问我做什么,我倒想问问你做什么?把他害得险些没命不说,如今还拉着他这个一国之君,不顾朝堂百姓,竟在酒楼里做跑堂!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绮兰脸色变了一变:“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不怀好意的走近她,一把捏住绮兰的下巴,长长的指甲划过绮兰的脸:“好一张天姿国色的脸,枉我以为白砚那厮与别的男人不一般,想不到竟也是为了这张脸的色令智昏,连命都不要了。”
白铃兰的语气顿时变得阴嗖嗖的。
“古有牝鸡司晨,妲己褒似之流,我看你也差不了多少!”白铃兰厉声十足。
绮兰神色镇定道:“他怎么做又与我何干?你把这些错误推到一个女人的头上本就是荒谬之言,我还能影响他的判断与决策不成?他如何做,都自有他的道理。”
“他便是为了你,日日出宫,迟迟不回归正轨,这便是他的道理?”白铃兰怒不可遏。
绮兰转头,躲过她的钳制,但是很快又被捏住。
“你是真的无情啊,丝毫不为他着想半分,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这铁石做的心也都开花了,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动摇?”
“白砚他把你当宝,为你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但是对于我们却冷漠无情,我们才是他的亲人啊!”
白铃兰一脸不甘不平,她轻声说道:“他毫不犹豫杀了我爹,我若是把你杀了,你想白砚会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皇后!”绮兰意识到不妙,顿时大声道
“大庆可没有在民间开茶楼的皇后!”白铃兰一脸讽刺,“好好地皇后你不做,便要来民间抛头露面,乡下来的平民女子,就是上不的台面。”
“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手刃你,一则为了这朝堂,二则白砚杀了我爹,我杀他女人报仇也不过份吧?”
白铃兰蓦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绮兰刺去!
绮兰眼疾手快迅速
躲过,匕首便插在了床板里。
“你若是杀了我,你就不怕白砚找你报复吗!”绮兰见白铃兰是认真的,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白铃兰将匕首从床板中猛的拔出,
“我有什么可怕的?白砚他杀了爹,难道还要将我这个唯一的妹妹也要杀了不成?”白铃兰一脸疯狂。
再是无比凶险的一刀,贴着绮兰的脚踝擦过,带出一片血痕。
“是他杀了你爹,你找他去啊,我又不知情,你若是因此杀我,我又何其无辜?”绮兰一边堪堪躲过袭击,一边快速道。
“他是我五哥,更是这一国之君,我不能杀他。”
听白铃兰这么说,绮兰以为她还是个心存理智的,但是马上她又听见她说:“但我却可以杀你来报复她他!哈哈哈哈!我要让他感受失去至爱至亲是什么感受!”
“反正你这个女人,死了也不足为惜!”
绮兰:“若是我愿意回宫当皇后呢?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
又是一刀,擦过绮兰的脸,她感受到侧脸火辣辣的疼,鼻尖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
“你现在不满的无非是他跟着我在外面不肯回宫,可是我若能把他劝回去呢?”绮兰怕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再不行我跟他一同宫呢?”
白铃兰:“已经晚了!”
“他从小便不在乎任何人,可你不一样!他因为你回到这他早就抛弃了的京城,又为了救你不要命,可这凭什么?我们才是他的家人,而你,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女子罢了!”白铃兰似乎已经陷入了执念。
“甚至这天下!他也可以随时丢弃,甘愿在你的茶楼里面做一个跑堂!何其讽刺!”
“而你,不过是一个出身地位的贱人罢了!又凭什么得到这份通天的殊宠?今天我便要毁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