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到过,屋子里的场景她瞬间就了然于心。
李掌柜回头,拦住大夫:“病人没事了,先不用看了。”
一路火急火燎的大夫:?
李掌柜又说:“改日再来吧,今日突发意外,问诊的钱我照样算给你。”
大夫领了钱离去。
绮兰勾着他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竭。他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面游刃有余,他似乎找回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轻易的就让她彻底沉沦,无法自拔。
再次睡去之前,他又问了她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绮兰用更汹涌的热情还有更柔软的身躯回答了他。
他的眼睛亮的像是要烧起来,烧化那更古不变的寒冰与淡漠,烧尽所有。
第二日清晨,两人从同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迎接而来的是三双齐刷刷的目光。
绮兰咳嗽了一声,立刻松开石见握住她的手,站的也离他更远了些。
但在众人的眼里,这就是欲盖弥彰。
遇雪愤怒的啐了石见一口:“狐狸精!”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
石见看向绮兰,收到了对方略带歉意的目光。
几个人围在一起吃饭,绮兰又忍不住给他多夹了几块肉。
随即便赢来四双双目光,绮兰又掩饰性的给其他三个人都夹了一份,“大家都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段时日大家都好像瘦了。”
目光又落到石见的身上,他瘦的连身型都锋锐了不少。
石见张嘴又想要说话,但是却想起绮兰叮嘱他的。
思考了一下,桌下的手摸到了绮兰的手,又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那里的肌肉一块块紧实分明。
他在她的手心写道:“我不瘦。”
绮兰感受到手间的触感,又收回手,掩耳盗铃的咳嗽了两句。
一旁的石见见了,笑的眼睛细眯成缝,眼角眉梢都透露出莫名的勾人的味道。
隔着桌子,遇雪都能感受到石见身上的春意,于是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收拾碗筷的时候,她又趁着绮兰不在,走到石见身边说了一句:“你别得意,老板心里早就有了人,你不过是她的一时乐子罢了,等老板的心上人回来了,到时候有你好看!”
石见上扬了一天的唇角终于有了些些下沉,他的眼角透露出一丝忍耐,冷淡无比的说了声:“滚。”
这一声带着的气势却把遇雪吓得莫名心里一跳,赶紧离他远了些。
彩蝶见了,凑到遇雪跟前,小声说道;“他已经跟老板在一起了,你又何苦去惹他!”
遇雪愤愤不平:“可你见他那狐媚样,一看就心思不正,老板这般好的女子,如何能跟他在一起?他根本就配不上!”
“不是你说配不上就配不上的,老板就是喜欢他,从他来的那一天起就喜欢他。”彩蝶无比确定道,她能从老板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背的东西,有些事情可能老板自己意识不到,可是在别人的眼里却无比的明显。
老板看石见的眼神跟所有人都不一样,那是一种熟悉无比又十分依赖的眼神,她只在夫妻间见过这种眼神。
遇雪仍旧不甘心道:“那是因为老板被他迷惑了!”
彩蝶摇摇头:“你就是对他有偏见。”
“彩蝶姐姐,你就忍心看着老板受骗跟这种人在一起吗?你可以说我有偏见,但是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老板可是从大街上把他捡回来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公子,不然怎么会沦落到街头当乞丐呢?”
彩蝶犹豫了,这个人的身份确实很可疑,说不定身上有什么仇家,老板跟他在一起的话确实很危险。
“那你想怎么样?”
遇雪勾勾手指,“我有一个办法,逼他说出实话,但是需要彩蝶姐姐
你帮我。”
彩蝶犹豫不定,半天,她才咬牙道:“你且说来听听。”
第79章
绮兰自从得了那一小盒茶膏,便将消息打了出去,今日便是品茶膏的日子,会有很多的品茶大家来岸芷汀兰。
可不巧绮兰的的嗓子没好,李掌柜心疼道,“老板,你便是休息一天也不碍事,今天若是再继续唱,嗓子都要唱坏了!”
绮兰摆摆手,“不碍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要不今日就只弹琴,不要再唱了。”
“客人都是冲着弹唱来的,哪能只谈不唱。”
绮兰否认了这个提议,她的琴技本就上不了台面,全靠唱曲撑着,若是光谈不唱,或恐客人都要跑光了去!
说罢便要去阁楼。
这时候石见走了过来,“不若我来吧。”
绮兰想起他上次弹奏的场景,顿时有些疑虑,他的琴技太过于扎眼了,她怕....
李掌柜倒是眼睛一亮,也想起了上次石见弹奏的场景,不由得道:“也不是不行,我记得小石琴技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惊艳绝伦,石见却只是腼腆地笑笑。
“不行,还是我来吧。”绮兰还是拒绝。
“为何?”
“为什么?”
齐刷刷的两声。
绮兰含糊道:“你一个男子,自然是没有女儿家弹琴那种情趣。”
绮兰说出这句话,石见倒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绮兰正要抱琴上阁楼,但是却被石见拉住手,他的声音坚定:“我可以穿女装。”
绮兰甩开他的手:“那也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只能弹给我听,不许弹给别人听。”绮兰有些稍微霸道的说。
石见羞涩的笑笑,顿时高兴的找不着北,见他不再纠结着替代自己,绮兰便趁机溜走,上了二楼。
今日茶楼里面人满为患,楼里的位置都不够坐,李掌柜还从隔壁的酒楼搬来了不少凳子,供客人落座,凳子一直摆到了楼外,就为有机会能品到难得一见的茶膏,还有这老板娘的弹唱。
绮兰润了润嗓子,就准备开始了,只不过她也高估了自己嗓子的情况,唱到一半她便有了些力不从心之感,一首曲子并非发挥出平时一半的实力。
其中也有不少冲着弹唱而来的顾客,听完这一曲弹唱,倒是纷纷面露失望之色。
绮兰咬了咬唇,抱琴离场,一掀开帘子,就看见石见在等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杯水。
他接过绮兰手里的琴,又将水杯递给她:“蜂蜜水,润嗓子的。”
绮兰接过水杯,抿了一口,蜂蜜水的温度刚刚好,一下去,嗓子便有种得到舒缓的感觉。
他看着她:“后面的交给我吧。”
正常人一般会安慰她刚刚的失误,告诉她一时失误其实也没什么的。可是绮兰要强,这些安慰其实恰好是她最不需要的,只不过是反复提醒她刚刚的失误罢了。
他也没有安慰她,只是说了一句接下来的都交给他。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却胜过千言万语。
他走到门帘后面,窸窸窣窣的换上女装。
绮兰在外面沉默的喝着蜂蜜水,过了一会,听见里面的声音,“兰兰,你帮我找找,腰带是不是在外面?”
绮兰扫了周围一圈,在凳子上看到了白色的腰带。
她拿起腰带:“找到了!”
想了想,她又走向隔间,将手上的腰带伸进帘子里。
她以为他会直接拿走,却没想到帘子却被掀开。
他此时并着上衣,发丝吹落,遮挡住一部分身体,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却让整个身体显得更加的勾人,绮兰一时呆了眼。
他像是并未察觉道绮兰一眼不眨的目光,声音自然道:“腰带呢?”
绮兰晃了晃手:“这里。”
他接过,“哦,我没看到。”
绮兰咳嗽了一声:“嗯。”
她收回了手,但是帘子依旧没有放下来。
绮兰干巴巴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嗯。”帘子还是没有放。
绮兰转身去堂屋里等他,帘子这才松了下来,只是却带着些莫名的遗憾的味道。
过了一会,石见换好了衣服便走了出来。
绮兰正喝着蜂蜜水,却像是突然看到了那人,惊的连水杯都差点握不稳。
他抱着琴,白衣如雪,这熟悉的人,熟悉的装束让她立刻便想起了在闻洲城的白砚。
绮兰一个恍神:“白砚!”
他脸上的神色轻微的变了变,而后又脸带微笑的走近她,“你说什么?”
绮兰迅速改口:“没什么,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一个很讨厌的人。”绮兰回答道。
石见垂下眼眸:“哦。”
绮兰觉得他的面容跟琴技还是过于高调,为免出意外,她转身去寻面纱,想要替他带上。
“讨厌的人也会出现在梦中吗?”似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