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之人却没有再继续说,只是一路攻略城池,她不着一丝的挂在他的身上,可他却依旧穿戴整齐。
他脸上满是餮足之意,若有若无的捏着她的后颈:“为何要去泰山。”
绮兰知道机会来了,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脖颈,语气乖的不能再乖:“听说封禅大礼是大庆最重要的礼庆活动之一,我从未见过,便想着去看一下。”
绮兰又偷偷瞄了一下他的冷峻的侧脸,有些捉摸不定的说了一句:“这对于你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日子,我想着你穿上冕服必定是极为好看,我不想错过。”
白砚轻轻瞥了他一眼,捏住她的下巴:
“口是心非。”
绮兰怕他不信,又急忙自证:“是真的!”又主动凑上前,轻轻吮吸着他的唇瓣。
白砚不为所动的躺着,冷眼旁观绮兰的主动示好。
绮兰又顺着他的下巴,到脖颈,一路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她掀开他的衣物,却看到了满身的纱布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白纱之上还隐隐沁出鲜红。
她总算知道他都这样了,还不脱衣服的原因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
绮兰沉默的避开伤处,直到他的腰间,他依旧面无表情。
绮兰咬了咬牙,狠狠心,想要再去亲那地方。
刚要上去之时,却被他一把截住,声音漫不经心:“行了。”
绮兰似乎是如释重负,她看向白砚,又期期艾艾道:“我....能不能...”
“后日一早出发,过时不侯。”
“多谢陛下!”绮兰欢喜道,又听见他问:“没别的要说的了吗?”
绮兰摇摇头:“没有了。”
他的眼底突然就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淡:“退下吧。”
绮兰却丝毫不介意,欢欢喜喜的退下。
等绮兰走后,白砚慢条斯理的合上衣物,他又拿过桌上摆在一旁的奏折,突然浑身上下气质一变,整个人变得冷郁无比。
双指一动,便将将奏折撕了个粉碎。
他像是有些自嘲一笑:“满嘴谎言。”
第72章
去封禅礼前,白砚给了绮兰一个令牌。
他像是几日未曾合眼,气色十分的差,那张原本就似神仙的脸却反而透露出几分孱弱,反而衬的那张脸愈发的美貌惊人。
“这一路恐有危难,你将此令牌随身携带,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
保命的东西,绮兰当然不会拒绝。
令牌是紫檀乌木做的,上面雕花精细,单是这一块令牌便价值千金。绮兰放到阳光下,这才看到,花纹下面,还隐隐约约雕刻着‘紫鸢’二字。
她似乎听说过,皇帝身边有一支神秘且武功高强的护卫队,护卫队的名字好像就叫紫鸢铁卫。
她将那块令牌小心妥善保存好。
白砚本要与绮兰共乘一辆御辇,但是却被礼部阻止。
“陛下刚登大宝,更应为天下表率,泰山一行,更是要注重言行礼仪,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与妃嫔同坐一辆御辇,前所未闻,也于礼不合。”
礼部知道这位陛下行事非常,但是也不得不开口。
“知道了。”白砚淡淡开口。
绮兰巴不得与他分开,得知此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皇帝的封禅大礼马上便要举行,御驾一路出行,接受百姓的一路朝拜。
虽知新帝铁血手段,但是也知新帝曾经是京城世家第一人,更是少年将军,曾跟着原本还是宰辅的梁总督一路戍守边关数年,在民间本就有一定的民心基础。
再加上新帝上位后,颁布一系列利于民生政策,加强管辖,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都是新帝上位后才有的改变。
百姓跪拜了一路,御辇里面的白三却是坐立难安。
出发之前,白三被迫假扮白砚进入御辇,他本以为这是陛下想要诱敌的计策,直到他看到陛下身着他的衣物进了皇后的凤驾。
他本不应在御辇里,更何况是身着冕服接受万民朝拜。
可是这是陛下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御辇中正襟危坐,避免别人发现异端。
......
凤驾之中,绮兰扶着墙壁,勉强稳住身体:“白砚你真的无耻。”
白砚抬起了她的腿,直至严丝缝合:“再骂。”
绮兰眼神一瞬间溃散,而后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白砚将她翻了个身,他的双手将那一抹细腰完全扶住,两人像是天作之合,各个方面的尺寸都匹配的完美无缺。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这才稍稍放纵了自己,一贯清冷的表情有了些许沉沦的意味。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他低下头,发丝铺满绮兰的整个后背:“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想要的,也一定能得到。”
绮兰总有一种他话里有话的意思。
事毕,他替她整理着衣物。
绮兰如同玩偶一般,任由他摆弄,他说抬臂便抬臂,弯腿便弯腿。
“路上没有办法清理,到了泰山会有浴池,届时再找人替你清洗。”他温声道。
“我不要,我就要现在清理!”绮兰蛮横道。
他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绮兰顿时觉得不妙,后悔道:“那我不要了。”
可是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将她刚刚穿上的衣物又剥落,以自己的方式把绮兰全身上下都清理了一遍。
眼见快要到泰山了,他这才放过绮兰,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御辇中。
正式行封禅礼的时候,需要皇帝走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天梯,这是上天的考验。
经过了上天的考验,方可证明他是受天神保佑的真命天子,是万民心之所向,从而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出发的那天,绮兰突然来了月事,不便行走,白砚也不曾逼她,为表虔诚,他便抱着襁褓中的太子,一步步拾级而上。
文武百官走在他的身后,神情虔诚。
路程行至一半,吏部尚书突然跳了出来,一头撞在台阶旁的柳树上,“皇天在上,白砚系乱臣贼子,颠覆朝纲,以性命要挟文武百官,我等迫于无奈,暂时屈服于此人,可我等吃的是皇家米粮,定的是天下民心,定然不可眼睁睁的坐视乱臣贼子为虎作伥,而置之不理,否则我等如何对得起朝廷的栽培?又如何对得起那么多年忠君为民的圣贤书?”
声音振聋发聩,字字泣血,似乎要唤醒在场的所有人,已经有些人因为吏部尚书这番话,面上有了动摇之心。
此时泰山之上,那身抱婴孩之人孤身一人站在高阶之上,无动于衷的睥睨着所有人,一袭黑发如瀑,连发丝间都透露出异于常人的镇定与冷漠。
“各位同僚,难道你们真的要眼睁睁
的见此乱党将这江山王朝毁于一旦吗?!”
封禅礼是不允许有任何的武装力量的,他孤身一人,还带这歌婴孩,浑身爆发出极强的气势压制,但却仍旧有不少人蠢蠢欲动。
铁血□□只能达到一时镇压的目的,却不能真正的收复人心。
人心动荡之时,山下远远传来一道声音:“陛下封禅礼,臣特意从岭南前来祝贺!”
众人循声望去,竟然看到了曾经的一朝宰辅,而今本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岭南的梁总督!
梁总督一路前,恭恭敬敬的对着白砚行了跪拜礼,言行之间无一丝不恭敬。
白砚起身虚扶起梁总督,“恩师不必多礼。”
四目相对,白砚的眼里似乎对梁总督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意外。
梁总督转过身,面向文武百官:“大庆能有此明君,乃是国之大幸!”随后眼神锐利的朝吏部尚书看去,“张大人!你一口一个反贼,可实际在你面前的这位,才是真正的正统血脉,平统皇帝留下的唯一血脉!”
张大人含血道:“梁总督,枉我还敬你为朝中清流,想不到如今竟是为了自保,如此这般颠倒黑白!”
“张大人,可以不信我,可不能不信这位吧?”
人群散开,面色苍老的刘氏走到人前。
众人看到那妇人,只觉得面容隐隐约约跟平统皇帝跟前的大宫女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诸位大人,陛下确实为平统皇帝的血脉无疑,而陛下的亲生母亲则是先长公主殿下。”
一语既出,震惊全场。
刘氏面色平静的说出更震惊的话:“而白国公早在长公主出嫁前,便不能人道,此事御医也知道,白国公死去不足一月,若是诸位不信,开棺验尸也能验出来。”
此话一出,众人早已经信了大半,毕竟刘氏不可能随便造谣白国公不能人道,既然白国公不能人道,那白砚怎么出来的自然那不言而喻。
顿时,关于白国公为何疯癫多年,家中子嗣大多早夭,唯一的白三小姐还是叔嫂那边过继而来都有了答案。
台阶上那人竟真的是天子血脉!甫一知道这个皇家秘闻,众人都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
梁总督又接着补了一句:“而且,大家都知道,公众紫鸢铁卫,向来只受皇帝或者储君驱使,大家也看到了,紫鸢铁卫听命于陛下,而并非前太子,可见,陛下才是平统皇帝唯一认定的储君!”
此言一出,顿时没有人再有异问,因为大家都知道,紫鸢铁卫,只听命于储君,白砚可以让文武百官缄口,却无法迫使紫鸢铁卫为其卖命,紫鸢铁卫为其驱使的唯一的理由便是,平统皇帝将紫鸢铁卫交给了白砚,而并非太子,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众人纷纷不由得下跪高呼万岁。
白砚抱着怀中的孩子,神色平静:“诸爱卿平身。”
喜怒不行于色,帝王之仪,显露无疑。
跟懦弱的沦为了董氏傀儡的先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谁更有帝王之相,一看便知。
张大人惶然:“是臣有眼无珠!还望陛下责罚!”
“无事,今日重中之重是封蝉礼,其余一切不重要,朕的事是小事,百姓的事才是大事。”
在矛盾冲突最激烈的时候选择铁血镇压,如今真相大白又开始轻轻拿起放下。
众人如今只会记得这位帝王的圣贤开明,会不自觉为他之前的雷霆手段找藉口,是因为自己的有眼无珠才导致君王不得已用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