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伙头兵打断了她的注意力:“夫人,我们烤了些红薯,你等会要吃吃一些吗?”
绮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
搏斗训练,心底一转:“不如我帮你们一起烤吧?”
伙头兵顿时拒绝:“这如何好意思,我们烤就行了,夫人可先行去休息,等我们烤好了,再给夫人送过去。”
绮兰一屁股细节坐在火炉旁:“好意思,好意思,反倒你们替我烤才不好意思。”
她拿着一根火柴棍装模作样的拨弄了起来,一旁的伙头兵见她如此热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将原本拨乱的土堆又复原。
绮兰生的十分貌美,伙头兵不免心中紧张,见绮兰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于是主动开口,跟绮兰说着一些见过的有趣的事情。
眼前有着养眼的□□,一旁还有人说着趣事都自己开心。
因为白砚产生的阴郁都消散了不少。
这时候,营帐的帘子被掀开,白眼从里面走了出来,刚好就看道她点头微笑与伙头饼交头接耳,眼神却牢牢的盯着前方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赤着膀子在训练的士兵们。
手中的藤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扭变形,藤条上的荆棘也都扎进肉里,但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不在意的将藤条扔到一边,而后又走到搏斗场前,面无表情:“谁让你们聚集在这的?”
正大的火热的士兵像是突然被浇了一头冷水,挠挠脑袋,讪讪道:“回大人,属下们也是无聊,才想着一起....”
“既然无聊,就去汕头跑三圈。”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是却比这腊月的寒风还要泠冽的寒意,说完便转身离去。
士兵们一脸莫名其妙,但是却也不敢违抗命令,于是一起去跑步。
绮兰见没得美景看了,红薯也都烤好了,于是便包了两个红薯回到马车中。
马车里白砚正褪了上衣,费力的涂抹着背后被荆棘扎出来的伤口。
绮兰坐在靠门的位置,关好了门帘,准备吃红薯,但是莫名觉得车内冷风阵阵。
她看向那人,却发现白砚也在盯着她,眼神发冷,莫名瘆人。
“我给你上药?”看见他背后的狼狈,绮兰后知后觉的问道。
“你干什么去了?”他不答反问。
“看肉.....我闲着无事烤红薯去了。”差点说漏嘴,绮兰连忙收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车里更冷了。
绮兰莫名头皮发麻,看见他背后的伤口又道:“我帮你上药?”
“不牢大驾。”他收回目光,淡淡道,又开始继续自己上药。
绮兰开始吃起红薯来,吃的正香的时候,白砚瞥了她一眼,“很臭,下去吃。”
绮兰不想下去,因为外边冷,脑子一转,指着另外一个红薯道:“吃不吃,特地给你烤的,等你弄完了吃。”
他的眼神略微嫌弃的扫过,但却没再说话了,车里的温度回暖,绮兰就当他同意她继续吃了。
红薯烤的又香又软又甜,许久没有吃到甜点的绮兰很快就干完了一个,他也刚好重新穿好衣服。
绮兰主动的把剩下的那颗红薯递给他:“我烤的可好了又香又软,特地给你烤的。”
他睨了她一眼,接过红薯,不紧不慢的剥了起来。
绮兰察觉到他心中还带着点气,或许是因为她毒害他恩师的事情,于是又开始诚恳道:“我真的知错了,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去负荆请罪,我真的很愧疚,也很心疼,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话,于是就想着给你烤个红薯,砚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你一生我气,我就心肝疼。”
泛着水光的杏眼扑闪,让人不忍心苛责。
白砚粗暴的将剥完的红薯塞到她的手里。
绮兰假装推辞:“这可是我特地给你烤的,我不吃。”
“臭,我不爱吃。”他的语气梆硬。
绮兰这才心安理得的接下:“既然砚哥哥不爱,那我就勉为其难吃啦。”
晚上的时候,绮兰主动找他求欢,但是却被他拒绝,绮兰气的踹了他一觉,没想到这人如此小气,竟然心里还有着气。
心中骂骂咧咧许久,终于等到要睡着的时候,身上又覆上重量,动作始终带着一股急躁与未曾发泄出来的怒气。
他憋的满头是汗也不肯给绮兰,气的绮兰挠他挠的满脸血。
前所未有的难受,但总归最后他还是给了她。
事后神游万里的时候,被他突然翻了过来,狠狠的拍打在她的臀部,发出清脆的声音。
绮兰人都懵了,没反应过来。
刚想要开口怒骂,却听见他甚至称得上是恶狠狠道:“以后不许再看别人!”
第68章
绮兰还在气恼着他打她屁股这件事,莫名其妙就打她,跟个神经病似的,还不许她看别人,难不成她能把眼睛挖了?
心情捉摸不定,小肚鸡肠,还老是生气,若不是打不过他,绮兰分分钟都想弄死他。
她气得一早上都没理白砚,连早膳也没吃。
白砚给她送来了白粥还有一些馒头,还被她发脾气仍在了地上。
白砚只是皱眉:“你脾气越来越坏了。”而后就开始清理她造成的狼藉。
绮兰更气了,他没有理由就打他,还说她脾气坏,当即就指着鼻子骂道:“给老娘滚!”
白砚盯着一脸的抓痕出了门。
昨日的伙头兵找上了绮兰,送了她一碟炸红薯干。
“夫人,这事我用昨日的剩下的红薯做的,您若是不嫌弃,可以当成零嘴吃。”
绮兰从碟子里面拿了一个尝尝,红薯被炸的酥脆,上面还撒了酸酸甜甜的话梅粉,还挺好吃的。
“很好吃。”绮兰夸赞道。
伙头兵顿时道:“若是您喜欢,我那还有些,您想要的随时唤我便行。”伙头饼送完红薯干便要离开,但是却被绮兰叫住。
绮兰手指夹着红薯干,笑的玩味:“你这个人甚是的我心意,若是我回京成为了皇后,定要封你做大内总管。”
伙头兵心惊肉跳:“夫人....莫要开这般玩笑。”
绮兰也不理他,径直离开。
伙头饼站在原地,一时脸上变幻莫测,随即转身向主帅的帐篷中走去。。
离京城越来越近,一路氛围也越来越不一样,军中的氛围也愈发肃穆。
白砚端了药,照往常去篷帐内的梁总督送过去。
只不过今日气氛与往日有些不一般,梁总的亲信都跪在外面。
进了营帐,梁总督仍旧是如以往一般的温和,只是话里却充满着不同往日的沉重。
“砚儿,你可曾有事瞒着我?”
虽然是问句,但是却充满了笃定。
白砚放下药碗,联想到营帐外的场景,“看来您是知道了。”
声音反而是不用再掩饰的轻松。
梁总督当即怒声:“你糊涂啊!你可知你这么做,一朝不慎,便有可能粉身碎骨吗?”
“知道。”
“那你为何要如此?两年前,你不是已经决定从此隐姓埋名,从此再也不回那是非之地吗?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突然改了注意?”
白砚怔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来什么,而后又道:“是我突然想通罢了,我不甘心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明明我也有天子血脉,为何我就不能争上一争?”
梁总督有些讽刺道:“是与她有关吧?”
白砚立刻否认:“与她无关。”
梁总督冷笑一声:“闻洲城有一个女子因犯了命案入狱,后面是你出面亮身份,这才免了她的性命之忧,因为这事你在闻洲城无法再继续隐姓埋名下去,这才不得已回京,正好这女子与你新娶的夫人同名。”
“世人皆认为你是因为轻衣的死,才一蹶不振,自请辞甘愿成为白衣,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是因为你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参与这王储之争,自愿退出,以求保得国公府阖府性命。若不是因为她,你又怎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见梁总督已经查明了一切,白砚也不再否认:“也不完全是因为她,没有她,我也会早这一步。”
梁总督:“董氏不放过你,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如今京城动荡,董氏带着太子逃走,北边虎视眈眈,你已经到了四面楚歌之地,若是我现在带人回岭南,你必死无疑。”
白砚长长呼出一口气,“弟子知道
。”
梁总督紧紧的看着他,“那你又可知我是怎么得知这一切事实的?”
长长的沉默之后,他说:“是因为她吧。”
梁总督一脸不可思议:“你竟知道?”
白砚脸上也没有什么意外之情,反倒此事已经习以为常:“我猜到了。”
梁总督怒不可遏:“你知道你还放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你不怕死吗?”
梁总督继续猜测道:“那天的食物相克也不是意外,是她故意的吧?你还替她背锅。”
“是我的错,我不应带她一起来。”
梁总督觉得荒谬无比:“你自小天资聪慧,沉着冷静,怎么会在这么一个女人身上失了轻急缓重?”
“弟子有负所望。”他眉眼淡淡道。
梁总督失望的摇摇头:“你是真的令我失望!我本是不想帮你的,但是临走前你师父给了我一封信,信上就是要让我帮你,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将她杀了,她不适合你。”
白砚清楚的知道恩师口中的“她”是谁。
他沉默在原地不说话。
梁总督见状,恨其不争:“她与你不是一条心,她迟早害了你!“
“你若是还把我当恩师,便将她杀了。”
“你跟她一起,也迟早被她害死,与其这样,不如死在董氏手上,省得我还要救你背了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