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听到风声尖锐,我回头一看,一张如刀的纸片向着我飞了过来。
纸片之上画有恶鬼。
等到纸片飞到近前的时候,纸中恶鬼半个身子从纸中探了出来,向我抓来,我挥剑一斩,将纸片斩做了两截,被斩做两截的纸片在半空中燃烧起来,很快化做灰烬。
而在此时,风树道人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伸指戳向我的喉咙。
风树道人刚才的所有说道都是为了让我心绪大乱,他才好借机偷袭,这一番连环攻击,如果不是我提前有所警觉的话, 只怕就中招了。
他的指尖隐现红光,很显然,这一指聚有极为强大的道气。
因为距离太近,斩邪剑 起不了作用,我只好快速后退,退到栅栏诈门前时,我一把拉开栅栏门,跑了出去。
倒不是因为风树道人太过各大,我因为打不 过他而逃跑,而是因为,我得去救木棉花。虽然这时候赶回枫丹大酒店有些迟了但是哪怕有一丝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我往小区外面跑的时候,正好另一条道上开来一辆红色的小车,我紧赶几步追上车子,手从车窗里探了进去,将门打开了。
车里是个女司机,见我如此动作,一时间吓得蒙了,手扶在方向盘上都不知道要怎么动作了,也亏得她吓蒙了,不然的话,她将方向盘往围墙的方向一别,我就得被别上墙了。
我一把揪住女司机的衣领,将她从车里拖了出来,然后赶紧上车,校准方向,好悬没有将保安亭整个给端了,保安直接给吓晕了过去。
冲出雅都小区之后,我持续加速,往枫丹大酒店的方向开去。
我抢到车的时候,风树道人也已经从刘家别墅冲了出来,他见追不上我了,将一个随身的陶罐摔破在了水泥路上,陶罐打破之后,从其中钻出了两道黑影,快速地向着我窜了过来。
一开始我还能够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们,不一会儿便看不见了。
我心知我之所以看不到它们了,那是因为它们离我太近了,被车体挡住了视线,所以才看不清楚。
却在此时,我感觉车轮开始打滑,我用力踩下油门,却仍然没有用,车后轮像是被人抬了起来,又像是后面的水轮路变成了冰面,很快,我倒闻到了轮胎焦糊的味道。
回头望去,刘家别墅的车库门已经开始了,一辆黑色的超时车真从其中驶出。
小车的性能与越野车根本不能比,要是等到风树道人将车开出车库,经过一百多米的加速之后怼上小车的话,小车和车上的我恐怕都得被撞得散架。
情急之中,我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向着车后轮喷了去。
舌尖血为至阳之物,左边裹住车轮的邪物被舌尖血一喷,嚎叫一声,松开了车轮。
一只后轮着地,另一只后轮着不着地没有关系,车身微的倾斜,便仍然以极快的速度窜上了大路。右后轮下的邪物被车轮压了一路,终于也顶不住了,松了开来,像皮球一样往后滚去。
邪物松开车轮,车身顿时轻了不少,在汇入大路之后,我一个漂亮的漂移,将车子开到了对向的马路,而这时候,风树道人已经到了路口。
车水马龙的,他一时间想要追上来难了,他锤打着方向盘,满脸的恨意,不过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从包里掏出一只盒子,将盒子打开,取出一叠东西来,将之展开,却是一件肉的衣物。
那肉色的衣服有手有脚,似乎还画有眉眼。
等等,它的眼珠还在动!
风树打开越野车的天窗,将那肉色“衣物”从天窗扔了出去。
原来还十分干瘪的衣服被抛飞到半空中,却并不落下,而是借着风势向我飞过来,风小时,“衣物”便鼓一些,风大时,“衣物”又恢复了扁平,就好像是一块人形的飞行魔毯一样。
多看了几眼,我恍然明白过来,这特么的哪里是飞行的肉色“衣物”啊,这特么的是飞僵!
我收回心神的时候,飞僵已经越过了十多辆小车,离我不足十多米的距离了。
我绕过环形路,下了高架桥,回头一看,飞僵离得更加近了,原来,我需要七拐八弯才能下高架桥,飞僵只需往下俯冲就是了,这么近的距离,我已经能够看到飞僵的模样。
他的脸就像是一个没有装水的热水袋一样,扁平,皱皱巴巴的,脸上最显眼的就是那双眼睛和嘴,别看它的身体干巴巴的就像是布袋一样,眼睛与嘴唇却与常人无异。
它的眼睛比常人大,水灵灵的,由此观之,这具飞僵活着的时候应该是名女子,它的嘴唇不本不大,但是似乎被人撕开了一些,已经合不拢了,细密的牙齿在红唇间若隐若现。
它张开双臂,一个俯冲,落到了我的车顶上。
我原本以为它会将车顶撕开,扑进车里,一手握住方向盘,另一手紧握着斩邪剑,心想你特么的要是敢进来,老子第一时间串了你。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它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撕开车顶,而是沿着没有关好的车窗哧溜一下钻了进来,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冲我诡异一笑,伸手就去扳手刹。
此时小车的速度超过八十,车后尾随着好几辆半挂车,这时候扳手刹,下一秒就会被半挂车连人带车辗成二维的,我一把握住了飞僵的手,道气聚于指尖。我的道气不如风树道人强大,但那终归也是道气。
我的手对于飞僵来说,不啻于一块已经烧红的烙铁,飞僵的手心滋滋地冒起青烟,飞僵想要抽回手,我紧握着不放,飞僵眼中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身子像是纸片一样翻了一个转,由下而上咬向我的脖子。
我猛地一踩刹车,因为重力作用下,飞僵的头颅重重地撞在了方向盘上,见到它的脖子因为这一下撞击扭成了麻绳,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