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首咬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唇柔软细嫩, 舌头一舔,甜甜软软,和饴糖似得香甜诱人。
  清漪两只手掌重重推在他肩膀上,他不动如山。她只有眼睁睁的感受他攻城略地, 自己在他的攻势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过了许久,慕容定才放开她,清漪美目半睁,气喘吁吁,脸上更是浮出两片桃红,她那失神的模样,瞧得慕容定心中痒痒,下意识的就去拨她的脚,脚贴着她的脚踝,做贼似得将旁边拨,一条腿拨开,正要如狼扑肉一样压上去时,清漪一巴掌按在他的脸上,“你好歹也知点廉耻吧,刚才那样还不够?”
  清漪气的眼里起了泪光,咬住下唇,“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这是我阿叔家!我也算得上这里的半个客!你不知道规矩跑进来已经是很冒犯人了,还要在这里……你是要比的我在阿叔一家面前抬不起头对吧!”
  慕容定愣住,他满眼不解的望着身上面红耳赤的小女子,“你家阿叔不准你和男人做这事?”
  清漪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她恶狠狠的瞪他,“哪个知廉耻的,会在别人家做这事!我又不是随便让人亵玩的人!”
  慕容定骨碌一下从她身上爬起来,坐到一边去,“你们杨家规矩还真大。”
  身上一空,压迫感顿时解除。清漪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她手臂撑着身子爬起来,警惕的盯着他,一只脚已经落下了地,只要慕容定在意图不轨,她就立刻跳起来逃跑。慕容定见她双眼警惕,恨不得将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还嫌她受的惊吓不够多,伸出了爪子来。
  “呀!”清漪尖叫声,慕容定噗的一下笑出声,他眼角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恶劣笑容。
  “你说了那么一大堆,不就是让我不在这碰你么。我不碰你就是了,来,让我抱一下。”
  清漪才不信他的话,跳下榻就要逃命,结果被慕容定一把拽住,拖了回来抱在怀里。
  怀里多了娇娇软软的姑娘,慕容定心情大好,也不计较之前被她打了一巴掌了,“接下来好半个月都不能见你,我怕自己挨不过去,所以趁着这会,好好抱一抱。”说着他胳膊圈紧了她,嘴唇扫了扫她的额头。
  “嗯……你这段时间好好用膳,嗯……吃胖一点,”慕容定捏了捏她的脸蛋,她脸小小的,恐怕还没他巴掌大,这么纤细,他都担心自己用点力,她就受不住了。
  “要你多话。”清漪贝齿咬住下唇,狠狠瞪他。可惜这一眼看在他眼里,娇弱的很,有几分娇嗔。
  “我已经将那些绢帛还有各种用具都带来了,你家阿叔只要不太贪心,应该拉不下脸来克扣你的吃穿,”慕容定说着,觉得自己方才吃到嘴里的还是太少,又凑过来想要讨好处,清漪不耐烦推他。
  “走吧,你留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这里管事的还是我婶婶,她是个好人,难道你就非要给她难看?”清漪抓住他的衣襟,睁着乌黑的眼睛,“我那个姐姐也在这儿,万一被她知道了,拿来发挥,我岂不是要被她压在头上。”
  慕容定眉头皱起来,他不将杨家放在眼里,汉人士族在他看来,几乎是一群只会嘴上说没有实际用处的废物而已。那些规矩,他高兴了,让一让。不高兴了,见面他也只会装作没见到。
  慕容定手松开,他想了想,附身下来,亲了亲她的面颊,“好,我不动你。”他眼角瞥见清漪眼中闪烁的泪光,心里一软。
  他难得心软,这一次就为了她。
  清漪立刻松了口气,慕容定见到她突然放松的样子,坏心眼的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反正还有新婚夜,到时候有你受的。”
  清漪脸顿时白了。上回他是初次,都能把她折腾的腰酸腿疼,差点起不来。尝过滋味之后,撒着欢,她恐怕要被吃的骨头渣滓都剩不下。
  慕容定见着她白了脸,有些不忍心,又亲又揉的,见她面上恢复了些血色,这才放开了手。
  过了好久,慕容定听到外面有细小的足音。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他算了算日子,昏礼还有十五日左右,半个来月的时间,不说长也不短,咬咬牙,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我去见见你的婶婶。”他要起来,清漪一把拉住他,“你去见婶婶作甚么?”
  慕容定一愣,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气恼,“我要走,自然要和主人辞别。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我对着那个站都站不稳的小孩子?”
  清漪呆住,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想差了,脸蛋绯红,抓住他的手也骤然一松。
  慕容定俯身下来,咬住她的唇吮了一会,“等我驾车把你抢回去啊。”
  鲜卑人的婚礼其实是新郎带着一群人来抢人,慕容定这么说,清漪脸涨红。他没皮没脸,她打也好,骂也好,依旧故我。
  慕容定施施然而去,外面的兰芝等到他出来,立刻钻进房里去。见清漪除了发髻乱了点之外,衣着还算正妻,立刻跌倒在地上。
  “还好还好……”兰芝双腿软在那里,都撑着站不起来,“幸好将军没有……”她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清漪摸了摸脸。慕容定吻她吻得用力,不是元穆的浅尝辄止彬彬有礼,而是那种恨不得将她魂都吸出来,如同一把烈火,要将她所有的抵抗和抗拒全部烧毁,要她和他一块沉湎其中。
  这样如火的男人,她还是第一回遇到。
  脸颊和嘴唇都湿漉漉的,嘴唇还有些红肿。清漪难为情了起来,“兰芝打盆水来。”
  兰芝立刻就去了,取来水给她洁面,又仔细把头发整理了一回。
  清漪对着铜镜将妆容打理干净,看着红肿的嘴唇,一阵气恼,“真的是头野狼,下口没轻没重的。”
  说着,抬眼一看兰芝,兰芝脸上红的几乎红的要滴血。她也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过了好会,外面传来声音,清漪还没来得及让兰芝出去看看,就有人在外面禀告,“四中郎将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已经搬来了。”
  清漪讶然,她住在自己叔父家里,慕容定送什么东西来?过去一看,见到箱子把院子几乎填的满满的,里头都是一些衣物,还有成箱成箱的首饰。
  “四中郎将,还令人给郎主送去了十车布帛,说是作为女郎在家中的用资。”来人恭恭敬敬答道。
  这些话,慕容定是一字不剩全部告诉王氏的,王氏当场险些被这个鲜卑人给气死。自家侄女,作为叔父婶婶,当然要好好照料,长辈不慈,也是个罪过。可是慕容定送钱上来是做什么,难道觉得他们家穷困,照顾侄女不来?照顾侄女原本是长辈的义务,被慕容定这么一闹,倒是成了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一般!
  “这到底要作甚么?”清漪险些没被慕容定给气死。
  “四中郎将到底要做甚么!”王氏当着下头的小辈终于忍不住低喝出声来,清涴看向清漪,眼露同情。
  清漪也是一脸的尴尬,她垂着脸儿,都不好意思看婶母一眼。杨氏和丈夫杨芜一样,为人都比较正直,既然答应让清漪住下,就不会真的想从侄女身上获得什么钱财上的好处。
  “阿娘,四中郎将不懂规矩,就别气了。”清涴轻声劝说,“阿弟去见他,直接被他说年岁太小,不和他说话,来找阿娘了。”
  清涴说着,回头看了清漪一眼,对她安抚笑了笑。
  慕容定直接来见主母,把王氏给吓了个够呛,世家女子和外男见面,也不是不行,只是规矩还要守一下,隔着一道帘子,或者是一把团扇遮面。可慕容定大大咧咧就进来了,似乎完全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王氏气了半晌,心口都疼的厉害,清涴在一旁劝了又劝,看向一旁的妾侍吴氏,“取蜜浆来。”
  杨芜和王氏成昏多年,膝下只有一女,王氏才允许杨芜纳妾,生下杨育之。不过这么多年,杨育之是王氏抚育,和生母并不亲近,而吴氏,只能在王氏身边服侍,其他的想都别想。
  吴氏很快取来了蜜浆,不仅仅是王氏的,连清涴和清漪的那份一起带过来了。
  王氏抿了一口,胸中的愤懑渐渐消散下去,她借着女儿的力,将胳膊压在凭几上,“苦了六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