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意上前,扇子一扫,麦子脚底板上的金叶子便被他抽了出来,一脸嫌弃的在麦子的身上打去血迹,“我那未来的媳妇一向节俭,看来,小爷以后也得学着点,不能太过浪费了,毕竟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受小爷的金叶子的,唉……”
麦子抿紧了双唇,却是再未说话。
“麦子,我再问你一句,妙天何在?”越云廷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回身抽出一旁护卫的配剑,剑尖直指她的眉心!
“我不会告诉你,哈哈哈……”
麦子这一说话,上首的波厮便是一怔,急忙跑了下来,“你你,塔丽丝?”
麦子倏的转头,“父皇,快让人将他拿下,你说过,你会帮女儿的,你会帮女儿的……这是你欠我的……啊——”
越云廷未等她话说完,手中长剑上下翻飞,“你也配拥有与妙天一样的脸……”
看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波厮皇一屁股坐了下去,脸色苍白,伸手颤抖的指着越云廷,“你,你太过放肆!”
“哼!”越云廷冷哼,“麦子,我说过,妙天有任何意外,我要你百倍尝还,妙天若是不在,我会血洗波厮皇宫!”
波厮连滚带爬,多年的安逸,早忘了武功为何物,此时,只是用最为原始的方式离开越云廷,他觉得越云廷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他怎么能对一个女子下手,还下的这么重!
一边爬一边喊,“反反反了……来人来人……”
士兵瞬间将涌了进来。
然,波厮皇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洁白的鞋,紧跟着是一面扇子还有一张笑脸。
云如意手中的羽扇抬起波厮皇的下巴,只是那羽扇上的羽毛此刻却变成了把把尖刀,那冰凉的触感,让波厮皇那肥肥的身子,再次抖了几抖!
“皇上,您还是叫人退下比较好……是吧!毕竟刀剑无眼嘛!”
波厮皇有说不的份吗,挥手,挥手,再挥手,士兵向后退去。
“还有啊,快些叫你女儿,把我们家未来的王妃交出来吧,不然,等着夏侯蓠大将军俩口子来了,你再想交人,可就晚了,郡主手里有炸弹,一炸一个准,到时候,这波厮的皇宫变成废墟,也情有可原哦!毕竟,十八年前,大将军可是用那玩意月余时间就夺下了安夏十几二十座城呢!那个,你,不大想尝试吧?”
云如意声音不高不低,可说出的话,就是让你跟着他的话走,当年大越安夏之战,波厮可是全当热闹看的。
可时间一久,还真把那个武器给忘了,毕竟这些年都没有再用到!
如今被云如意一提,波厮皇的额头全是冷汗,“放放放……塔丽丝,三小姐在哪里?”
“哈哈哈……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是真的没有人知道吗?”声如洪钟、气势长虹的男子携一面色冷峻的女子走了进来。
越云廷转头,却见石头与胡小柯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还不带说话,一个没了双腿的没了双手的男子,便被白成扔了出来!
“廷儿,他知道妙天在哪……”胡小柯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与石头比越云廷出发的晚,可是越云廷的身子并不能日夜兼程,而石头与她及其担心妙天的安危,所以,日赶夜赶,也在今天赶到了燕京!
而白成扔出去的男子,却是刚刚在后院一角落里捡到的,他说,他知道妙天被关在哪里!
童宪将人提起来,瞬间惊呼一声,“原立?”
越云廷看过去果然是他!
而越云廷至今也没有忘了,在自己身后捅自己一剑的也是他!
“爷,属下眼瞎,属下心盲,属下下辈子再报答爷对属下的知欲之恩!”原立哑着嗓子说道。
他爱着麦子,在丁一少爷离开后,他以为他的关心可以得到麦子的青睐,麦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哪怕是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可是,可是她不爱他!
那日大战,他以为主子死了,她便可以爱上他,可是,可是回来后,她生生的砍了自己的四肢,只因自己偷袭了主子。
原立才知道,她的心里谁也不爱,更后悔自己的背主弃义!
刚刚他自己听到府中的混乱,便滚了出来,他知道夏侯三小姐在哪,这是他唯一可以还给主子的!
越云廷提着他便走,只要能找到妙天,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
暗室的门被打开,妙天佝偻的身子,并没有抬头,只是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那就说明越云廷认出你是假的了吧……”
声音平平却沙哑如七十岁的老妇,可听在越云廷的耳中,竟是那般的动听!
“妙天……”越云廷轻轻的唤上一声,似乎怕吓到她一般。
妙天一愣,手里的书倏的掉到了地上,她并没有转头去看越云廷,却是快迅的转过了身子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你,你认错人了……”
妙天的心跳飞快,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可是,她不能见他,她这般模样,更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再图增伤心,越云廷,你来了,就说明,你的伤全好了,我亦放心了!
走吧,走吧!
至少在你的心里,还留着花一样的我……
身子倏的被抱入温热又熟悉的怀中,妙天的泪便流了下来,反手抱住越云廷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中,“怎么办怎么办,哪怕知道你应该忘了我的,可是,可是我却好想你,好想你……”
越云廷紧紧的抱着骨瘦如材的妙天,“嫁给我可好?”
突来的求婚,惹的妙天一愣,可随即她便道,“好!”
妙天轻轻的应着,越云廷,如果这是梦,我祈祷永远不要醒来!
越云廷轻轻的吻,落在了妙天露出一角的额头上。
妙天的身子便是一僵,急忙伸手捂住,“不要!”
她不将脸给她看,那是因为,她的脸已溃烂的不成样子,她希望他的心里留着原来美好的她!
“呵呵……”越云廷低低的笑了。
他不是没有看到,她额头边上的浓胞,可这一切,与他来说都没有妙天活着重要!
“傻瓜,我会在乎吗?”越云廷笑的胸膛一鼓一鼓,他决定了,就算舍了所以,他也要护她一世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