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浩宁手持白子轻轻的落下,随后又落下一方黑子,才道,“我记得父皇生前最喜欢主的一句便是:兄弟齐心,齐力断金!皇上,他生为天家的人,就不能任他随意而为,他该为自己的错担起责任了!”
越浩宁又不傻,在这个时候清宁皇说越云廷回到了京中,又说波厮公主生活在大越,就说明,廷儿做了或者因为他而产生的错误,那么,他就得负责才行!
“煜儿将廷儿当成最大的强敌,可我知道,廷儿心不在此,不然,他不会在父皇离开那年离京,这些年,他生活在天山,也算是平静……”
越浩宁笑了笑,“父皇啊,操了一辈子的心,没想到你也如此……清宁,你的身体要紧啊……”
越清宁笑笑,天山,是大越的地界,可是因地势的问题,实在不好管理,再加上,天山上的东西,所以,他送给了越云廷。
至少在越清宁的眼中,越云廷可以将天山打理的更为妥当,所以,在越云廷游历两年之后,极为隐蔽的通过中间人,将天山交于他的手上,而这个中间人,就是丁一,可是,越清宁默默的叹了一下,男人永远过不了美人那一关!
“波厮的事一了,就随他去吧……”越浩宁悠悠的说了一句。
“嗯,不过皇兄,你不会想到,他,喜欢上了夏侯家的三小姐!”
越浩宁睁大眼睛,微张着嘴,随后苦笑,“他有苦头吃了!”
“错,如今是廷儿自己有些心结,夏侯蓠很欣赏他,而且……呵呵……那夏侯妙天,竟然是自己追去的,我在想妙天那丫头,是不是也有一些什么渠道,因为夏侯蓠都很难查到廷儿的立身之地,那丫头竟然直接追到了天山的飞鹰堡,更与廷儿生活了半年之久!”
听完越清宁的话,越浩宁却失了声,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承受的是他的仆人。
弟弟原谅了他,没有想到,就连夏侯蓠也可以抛开对自己的诚见,去接纳他的儿子,他的心,瞬间拧了起来!
——
妙天与景恬坐在茶馆中,姐妹俩看着楼下景阳湖那美景,却各想心事。
妙天脑子里是越云廷那苍白的脸色,而景恬脑子里却是怎么样将云如意变成大把大把的银子!
姐妹俩面前的茶杯没有动工,点心也没有拿起一块。
景恬摸着脖子上的佩,老半天才对着妙天道,“三姐,你是不是知道这佩的来历,所以那天你才问了我?”
妙天摇头,“我也只是猜的……”
景恬将佩拿了下来,“它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妙天接过来,看着上面那复杂的纹路,笑了笑,“据说它不但可以解百毒,还会让你的身子越来越健壮,而且冬暖夏凉……”
“噗!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解百毒……”
景恬接过来,看了又看,“真的那么神奇吗?”
丫纯是小孩子心性,拎着佩,直接放到面前的茶杯里,笑眯眯的拎了起来,随后小脸顿时失了血色。
原本温润乳白的佩,此时竟然黑的发亮!
妙天手快,一把将佩夺了过来,却是扔下了银子,拉着她便跑了!
——
襄王府
“王爷不见客!”大门开了一条缝,房门对着妙天与景恬说道。
“我不找襄王,找云公子,有急事!”
“对不起云公子也不见客!”
“不见客,你告诉他,他未来媳妇那佩出了问题,大问题,你看他见不见客!”
房门看着妙天那不像开玩笑的脸,说了一句稍等便关上了门。
没多久,却见云如意风一般的跑了出来,骚包的,一步三晃,就想将景恬拥到怀里,“你答应当我媳妇了……”
景恬立马躲到了妙天的身后。
看到妙天,云如意摇了摇扇子,“那个,你来了……”
“进府,有要事……”
妙天打先走了进去。
——
看到那变的发黑的佩,云如意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你扔毒药堆里了吗?”
本来景恬就有些怕,听到云如意的话,吓的脸更白,心直突突,“三三姐说它可以解百毒,我以为扯蛋,就随便放到了茶杯里……然后,它就变成这个色了……”
云如意撇了一眼妙天,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身子一闪没影了!
再回来,却是拎了脸色不大好的越云廷,“有人要害你媳妇啊,你听到没有?”
越云廷冷呲,“我哪来的媳妇?”
可话一说完,心却钝疼的,目光从妙天的脸上滑过,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伤!
云如意被他噎了一下,看着妙天那微白的脸,回头拉了景恬就走!
并且还好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妙天抿紧了唇,却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越云廷晃晃悠悠的上前,“毒?呵呵,夏侯妙天,离我远一点吧,我是一个不祥的人,再跟我在一起,不一定哪天,你就……”
后面的话,因看到妙天眼里的痛,越云廷竟然说不下去了!
妙天点头,“好,如果离你远远的是你想要的,那么我走!”
妙天转身滑下一串泪,越云廷,伤人的话你说的太多了!
突然,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对不起,我,我以为我摆脱了我那不祥的命动,可是老祖宗去了,是我害了她是不是,我不该回到京城的,我不该回来……妙天……我心里好疼我也好怕……妙天,万一有一天,你……”
越云廷脆弱的像个无助的小孩儿,此时他满眼哀伤,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
妙天的心紧紧的揪着,“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太皇太后不是你害的,她老人家走的极其安祥,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越云廷,别把责任拉到自己的身上好吗?”
越云廷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似乎像是怕她丢掉一样。
妙天的心发紧,她从来不知道越云廷竟然还有这么自卑的时刻!
不祥之人,到底是谁这么说他的!
他的命,够悲惨了,明明是天之娇子,却弄到如今无立足之地,何人又说他是不祥之人呢?
这个傻男人啊,愚昧,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