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桑猛地瞪大眼,感受到身体油顺着交叠之处滑了下去,没入包裹的浴巾上,被无声的吸收。
沟壑被滑润的油填满,被他轻描淡写抹开,粘在她裸/露肌肤的表面。
骨骼分明的锁骨,纤长白皙的脖颈,旧疤残留的紧实背脊,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蠕动。
最后手掌回归到最初的地方,将她遮挡浴巾的手拿开。
掌心下触感极软,他就停留在山包上,仿佛看不见杜桑轻咬着下唇,脸颊被热气熏红了一片。
“你腿不麻?”盛昭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问。
杜桑:“麻了。”
她这样说着,蹲在原地的身体却不动如山。
这令他想起来一个场景。
“腿麻了能蹲得这么稳?”
“能啊,”杜桑有点小骄傲,“我从小训练长大的。”
“这样?”他歪了下脑袋,呵了一声,“那当初坐在我腿上时,就是故意没坐稳的?”
杜桑:“…………”
事情隔了这么久,您还翻旧账,是不是有点过于不礼貌了。
盛昭轻笑出声。
掌心的身体油已经完全被吸收,淡淡的馨香散出,他前倾身体,也没管她是真麻还是假麻,胳膊穿过她的腋下和腿窝,将她打横抱起。
杜桑顺势搂在他的后脖,抿了下殷红的唇。
将人放上床后,他慢吞吞拿着身体油回来,站在她床边,重新向掌心里倒了新的油。
杜桑的瞳孔一点点放大,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忙拽紧了手里的浴巾:“我可以自己来!”
他将身体油在掌心里混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有怪癖,强迫症,知道你照顾不到背脊,我浑身难受。”
杜桑:“……”
你怪癖范围也太广了吧!
盛昭用余光瞥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你朋友的剧本,我还没来得及翻开。”
杜桑:“…………”
这是威胁!
真·赤果果的威胁!
她面红耳赤地咬着牙,胸前的力道松了下来。
浴巾被丢在了地上,清凉的室内空气无孔不入,在肌肤上掀起片刻战栗。
杜桑将脸颊陷入松软的枕头里,干脆不见人。但视线的黑暗,便将身体的感受衬托得更加明显。
对称的。
两边的大小差不多,连颜色也几乎一样。
所以是盛昭喜欢的风格。
如果没有疤痕,就更喜欢了。
-
杜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他似乎终于确认没落下每一个角落,心满意足去了浴室。
她连忙穿好了睡衣,坐在床上抚摸着滚烫的脸颊。
体感很炸裂,即使是合法夫妻,这样的感觉也很炸裂。
她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就以这么大胆的方式,仿佛还没学会走路就开始起飞。
杜桑躺在床上,也没心情看剧本了,将脑袋蒙得死死。
盛昭回来的时候,指尖仍旧残留着身体油的香气,熟门熟路地从她身后绕过来,掌心搭在小腹上。
他知道她没睡,但她似乎不准备搭理他的样子。
“在我入组前,我会将剧本的意见反馈回给你。”盛昭的声音压在她的耳旁,低沉而悦耳。
杜桑缓慢地“嗯”了声。
“什么时候开始录制综艺?”
“时间还没定。”
“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好。”
他不说话,她便又将眼睛闭上。
半晌,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个私人医生,专为我治疗外伤,明天我让杨伟将地址发给你。”
杜桑愣了愣,意思到他这句话的意思后,原本别扭的心脏,在这一刻变得柔顺。
刚才被摸干净的不适感为此淡了,她单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很轻地勾勒了两下。盛昭合上眼,将额头叠在她的后肩。彼此之间的馨香重合在一起,相互缠绕,将界限弄得模糊了。
第二天盛昭去了公司,杨助给杜桑发来一家私人医院的联系方式。
她打电话过去发现盛昭推荐的那位医生最近工作饱和,便预约了下个月。
坐在家里的书房想了想,杜桑决定去另一个地方。
她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最近要录制综艺了,问他最近的身体和工作情况。
“就那样,和以前一样。”杜成兵的语气永远那样严肃端正,一丝不苟,“不用担心我。”
“盛家没有人欺负你吧?”
“你的脑子能不能多想一点正常的东西。”
“……哦。”
“放心,有你陈姨和三少爷在,我一切顺利。”
“哦。”
从爸爸的口中听见三少爷这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隐隐怪异的,羞耻感。
杜桑连忙岔开话题:“你之前那个徒弟,好像叫土豆还是番茄的,我记得在外面开了一家甜品培训,很出名是不是?”
杜成兵沉默了片刻:“人家叫茄子。”
“……”杜桑忍住不笑,说,“我想去她那里学点新品。”
杜成兵:“你不是要录制节目了?”
杜桑:“对啊。”
杜成兵:“你新品给谁吃?”
“……”杜桑张了张嘴,差点被他这句话咬到舌头,捋了好一会儿才装模作样地回,“做给节目组的人吃,不可以吗?我自己吃,不可以吗?”
杜成兵怀疑了半晌,挂电话后将联系方式和地址丢给她。
-
杜桑提前给盛昭留了消息,在外面吃了晚饭,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手中提着青瓜口味的小蛋糕,是她今天钻研的成果。
茄子老师夸她是目前最有天赋的学生,但杜桑还是觉得不够完美。
她推开别墅的门,室内昏暗没有一点儿光,清冷安静得仿佛没有主人,若不是楼上卧室亮着,她会以为盛昭还没回家。
他明天要进组了。
手中的蛋糕是她赠送的礼物。
杜桑提着东西上楼,盛昭依旧靠坐在床上,低眉阅读着手中的剧本。安静清冷,遗世独立,又带着几分生人勿进的悠远。
她坐过去,弯着柔软的眉眼,将蛋糕在他凑到他面前:“三少爷~明天的早饭。”
香味席卷空气,如波浪一般朝盛昭涌去。
他几乎在瞬间就辨认出,昨晚身体油的留香被另外一种味道掩盖。
不是蛋糕的味道,是那款莫名深刻的——
橘子汽水、果香热茶,清新干净。
盛昭将剧本丢在腿上。
眼睫下压,看着她手中的青提。
暖黄的小夜灯为他的眼鼻洒上阴影,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是青梅竹马的口味?”他将指尖摩擦在纸页上,时隔多年,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是他吃剩下的东西?”
第19章 一九
杜桑感到疑惑,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提起郑肃云。
她眨了眨眼眸:“没有,他没什么固定喜欢的口味……”额,准确来说, 郑肃云并不怎么爱吃甜食。
杜桑看了看手中的蛋糕:“我今天新报了个厨艺班,这是我现做的新品。”
盛昭抬起头来:“你和青梅竹马一起做的?”
杜桑更加疑惑了:“没有啊, 我和老师一起做的。”
盛昭:“你的老师是青梅竹马?”
杜桑:“……”
她思维被他搅乱, 又在重复的词句下忽然抓住了重点。杜桑若有所思地歪了下脑袋, 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
半晌,她恍然大悟:“你是因为,郑肃云的事情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