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站了会, 还是试着走过去了。
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 靠近他的前一秒, 脚步下意识停了下。
可没等她后退, 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拽住, 几乎是有点狂乱的, 宋南津碰到她的一瞬间就把她拽到怀里亲了上去,捏着她下巴,吻她的唇,把她的人压到桌上。
文徵闷哼了一声,腰际被撞上去。
“徵徵。”他一边亲一边无法压抑声音地低声喘。
文徵回应他,两个人边亲边往墙边退,手互相揉对方后背的衣服,像不能忍受。
“哥,监控……”她慌乱间看了眼顶上设备,呼吸揉乱,喘着气说。
可宋南津只是压抑呼吸:“没事,这是盲区,我刚吩咐了人,十分钟都不能进来。”
文徵简直不能想,他刚刚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早就想在这里做什么吗。
他真疯狂。
“可是真的不能在这,哥,你理智一点。”
宋南津抱着她,额头抵她肩上轻轻平缓呼吸。
他轻声说:“不能理智,那会儿试过了,还是不行,心里就像什么在咬。好想你,想和你说话,想见你。”
文徵把下巴压他肩上,也张着唇换气。
她听见他声音。
“你跟我说说,那会儿在那跟张寄说什么了,他还碰你了。你知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我看不得这些,那你要我怎么做?”
文徵望着天花板。
她说:“张寄,他是跟他女朋友来的,我们没什么。当时出事,情况有些紧急,他还是讨厌我的,但他又确实关注我,可能是我们认识时间久了,那种心理就比较复杂。他只是帮我解围,没有做别的。”
说到这,可能是觉得还不够让宋南津消气。
一秒停滞,一秒摇摆。
她又坚定态度。
“而且我也和他说了,我说你这话太离谱,我不懂这个逻辑。可能是我见过别人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样子,所以他说那些话,我真的觉得蛮搞笑。”
宋南津听完了,笑一声。
她不知道那笑是什么意思。
“你口中的那另一个人,是指我么。”
文徵没说话。
宋南津垂着眼,扯唇:“其实我也这么想,我感觉我对你挺舔的。本来也不用那样,可就是要一意孤行。你知道吗,今天其实我行程不在这,我上午跟他们聚,下午还有别的事,是临时发现他们打了个电话给你,我发现你对我在干什么这件事一点也不好奇。我觉得没意思,坐不下去,其实那儿氛围也蛮好的,我不管你,哪怕就在那玩,也很精彩,可我就是过来了,查你行程,查你事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觉得我可能是在想你。”
一句话,令文徵心中涟漪四起。
宋南津又在她耳边低声说:“要不是这里不行,我恨不得就在这。”
文徵说:“你疯了。”
他捏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本来就是。”
他又低头看见她穿的这身衣服。
蓝白酷飒皮衣,皮裤把她身型勾勒得很好,又瘦,又苗条,但很带劲。
宋南津还没见过这样的文徵,只是看一眼,视线仿佛无法离开,像看见什么惊奇的东西。
男人好像都有点自己的癖好。
宋南津没有,宋南津自制力足够强大,没有什么是能对他有诱惑的。
可那一刻他知道,他有了。
对他来说,文徵就是。
他侧过头,唇贴她耳边说:“宝宝真好看。”
文徵浑身像静电渡过似的,脊椎骨。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这种话,她脚趾都要抓地。
她眉凝起:“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他笑了:“怎么了?”
文徵憋半天:“我不喜欢,下次别叫了。”
宋南津这次也是真笑了:“我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你反应。”
文徵伸手推他:“我不跟你玩了。”
两人没多待,短暂亲昵结束时,他帮她把衣服整理好,又把自己车钥匙塞到她手里,说:“待会儿你先出去,在我车上等我。”
文徵问:“那你呢?”
宋南津已经拿起旁边衣服:“去处理事情,你是我太太,本来来这儿就已经是给他们面,给他们打工结果还要受人非议,没这个道理。”
文徵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这话有点搞笑。
她无奈说:“我不算打工,我只是……”
宋南津看她一眼:“这事回去再跟你算。”
文徵嘴唇嗫嚅,自知理亏,只能闭嘴。
宋南津又记起什么,抽了张卡给她。
“这是我的私人卡,任何场合都可以用,无限额,以后刷这个,别再让我看见你用别的。”
冰凉坚硬的卡面攥手里,文徵无言以对。
-
这次事情确实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能女网红,但也可能主办方,这种时候,其实大部分如张寄所言,大家都是现实的,出门在外没人管那么多规则、情怀,大家只要商业,只要赚钱,一个活动总有点内幕,老板赚钱,合作的赚钱,大家皆大欢喜。
大家奔着一个目的顺流而下。
这时候如果有一个人提出异议,要逆流而上,那么这个人就是异类,就要被排除异己。
文徵闹这么一出,等于把她自己推到风口浪尖。
宋南津出去的时候,主办方好些人已经在场次上等候,面前都是摆的今天东西,但想也不用想,大概率已被人替换。
主办人是这儿比较圆滑老道的富豪,人四十五,叫孟堰,听说宋南津过来介入,赶忙过来善后了。
按规矩办事说:“宋先生,不知道您今天过来,出了事让您见笑。您的意见我们收到了,器械也仔细检查过,您看,这一批就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第一的获得者肯定也没问题。”
宋南津看也没看,只是接过旁边助理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擦手。
“孟堰,我们认识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喜欢管这种小事的人。一场几十万奖项的比赛,我不在乎,哪怕你当玩,要把钱内定给你家那位金屋藏娇的小金丝雀,也没问题,我没关系。”
说话的那人一顿,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可宋南津也只是那样言说。
口吻平淡,视若无物。
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
孟堰说:“那您今天这是……”
宋南津笑:“你们有人惹我太太不高兴了,仅此而已。”
大家错愕,面面相觑。
“不知道您太太是。”
“你们这儿的一位临时工作人员,也是有位女网红在赛场上动手的那个。她叫文徵,她不是做这个的,过来只是兴趣爱好,但没想到发生这种不公的事,她说了一句,但有人不放,还要跟她动手。”
宋南津视线慢慢投向人群中的那个女的。
“刚刚动手的人就是你,是么?”
对方在文徵面前还是盛气凌人的,颐指气使,当时要不是有人拉着,只怕手真要动文徵脸上去。
到底是网红,会摆架子。
可此刻在宋南津面前,那女网红不知为什么腿有点软,看了眼周围人,视线求助。
没人帮话。
孟堰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对方,紧声提醒:“还愣着干什么,今天不说话,别说比赛,明天别想在各平台混了。”
闻言,女网红闻声色变,立马滑跪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她有这层身份,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动手了。其实事后想想也知道自己有点冲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和产生冲突的那位姐妹现在也都调解好了,您太太在哪,我亲自给她道歉。”
“不用了。”
宋南津轻笑:“你还不配。”
“其实我不怎么愿意管这种事,今天插手也是实在触了我底线,你们还要收尾,不打扰你们的晚宴。但希望有句话你们记住。”
他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
抬眼。
“在场的,四千观众人次,包括,未来可能会在网络平台上看到的任何人,你们现在在这的所有人。”
“这位叫文徵的女士。”
“她不是什么工作人员,她是我爱人,我宋南津明媒正娶的太太。或者你们也可以称她为文老师,我希望你们能这样称呼她。”
他又笑:“她是学化药的学生,记者,也是一心热爱专业想为国家事业做奉献的科研工作者。”
“我不允许别人诋毁她,欺负她。”
“我为她骄傲,谢谢。”
-
场馆外,文徵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