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老爷子放不下这秦国天下的黎民百姓。
  否则,慕府又何至于这么被动?
  慕轻歌无奈一笑,拂袖离去。她没有返回池云苑,而是直接带着幼荷与花月出了府门,向郊外慕家军的营地而去。
  三人骑马而行,街边市集从两侧倒退。
  突然,慕轻歌问道:“你们觉得,慕府于秦国为何?”
  幼荷与花月同时一愣,似乎没明白慕轻歌为何有此一问。最终还是幼荷反应快,沉默了一下道:“老公爷征战沙场几十年,捍卫了秦国的太平。慕府于秦国,就如同一道铁汁浇筑的铜墙铁壁,守护这秦国。”
  “那为何,秦国那位处心积虑的想要推到这座墙?”慕轻歌又问。
  两女更加疑惑了。
  她们觉得,这些问题的答案,小爵爷应该看得明白才是。为什么还要问她们?
  搞不清楚慕轻歌的想法,两女只得如实的回答。
  这一次,是花月开口:“因为那位担心掌握不了这座墙,生怕这座墙倒戈,变成取他性命,摘他国姓的利剑。”
  慕轻歌无声冷笑,又道:“既如此,为何老爷子还放不下?”她是军人没错,但绝不愚忠。既然当权者不仁,她就会潇洒抽身。为人民服务,那是正规军灌输的思想。而她,刻入骨血的意志是如何高效完成任务,完美的执行每一个命令。
  所以,在某方面,她和慕雄是有差异的。
  她理解慕雄的忍让,却不能苟同。慕府的两位少将军,还有一位老夫人,都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他们都怀疑幕后黑手就是坐在至高位上的那位。
  慕雄却选择隐忍沉默,依然为天下考虑,吞下这苦果。
  若换了是她,早就查明一切,为妻儿讨回公道,然后带着心腹潇洒离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真以为天下是他一家开的么?
  就算是秦国因此灭亡,就算百姓陷入战火,那又如何?这是当权者的错误导致的结果。既然这天下是他们秦家的,那关他们慕家什么事?
  再则,这天下本就不是哪一家的,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历史的正常轨迹罢了。
  慕轻歌能想得开,可是土著慕雄却想不开。这一点,让慕轻歌颇为苦恼。
  “老公爷是可怜天下百姓。要知道秦国如今太平,都是因为咱们慕家军的震慑,才使得邻国虽虎视眈眈,却不敢轻易欺凌。”幼荷轻声的道。她似乎有些明白慕轻歌为何有此一问了。
  是啊!百姓。
  慕轻歌清眸中泛起一层戏虐。
  在书房中,还有一段她与慕雄的对话。
  她问慕雄,既然担心,为何不就此离去?以慕雄的名号,以慕家军的威名,他们去哪里都不会太难过。
  可是慕雄却摇头拒绝了。
  他的理由是,他这一生的荣耀,并不是秦国皇帝给的,而是秦国百姓们给的。所以,他必须要还给他们。
  她慕轻歌将来如何选择,他管不着。但只要他还活着一日,就要守护秦国一日太平。
  这样的话,让慕轻歌无言以对。
  所以,在离开时,才会望天长叹。
  在颇为沉重的话题下,三人出了城,来到了慕家军的驻扎地。
  今日出府,幼荷和花月都是一身利落的劲装,少了一分女子的娇柔,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到了慕家军的营地,慕轻歌与几个副将打了一个招呼,便带着两女走向了后山。
  后山,慕轻歌专门挑选了一个极好的地方,作为她亲卫队的训练场。
  前几日,墨阳就留在这里,带着五百亲卫准备一切。
  绕过丛林,越过峭壁,趟过溪流,在转入一条隐秘的小道之后,慕轻歌三人来到一个山谷之中。
  山谷如同葫芦一般,谷口细小,谷内却另有一番天地。
  唉山谷四周,都是如刀削的峭壁,有一处上有瀑布垂直落下,水花击渐,日积月累,都已将潭低的一块巨石击穿成洞。
  当慕轻歌三人进入山谷后,在山谷的空地上,已经布置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连峭壁上也挂上了攀爬的绳索。
  这些奇怪的训练器械,对于墨阳等人来说,十分陌生。
  但对于慕轻歌来说,却无比熟悉。
  这些,都是按照她记忆中的样子进行复制的基础训练装备。
  障碍,攀爬,格斗,体能,速度,应变,甚至战斗手语和策略等理论知识她都没有放过。她要这五百人,成为以一当百的超级战士。
  而在前世,各个国家都垂涎的基因战士,也将会在她手中诞生。
  慕轻歌眸光缓缓扫过山谷中的一切,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小爵爷!”墨阳来到慕轻歌身边。
  这几日在军中的生活,让他身上的书卷气淡去不少,清瘦的脸颊多了几分刚毅。
  慕轻歌淡淡点头:“把他们都叫出来。”
  墨阳领命而去,不一会,五百个士兵都整齐划一的站在了慕轻歌面前。
  他们身上,没有穿着慕家军标配的铠甲,更没有穿上绣有慕家亲卫标识的衣服,只是听从慕轻歌的命令,穿着收口贴身的衣裤,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