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渔和吴之语整整逛了两天街,直到别墅里的叁个衣帽间全满了,陆大小姐才终于收手。
两天后吴之语启程飞欧洲,陆渔也收拾了要度假的东西,捎带手还把老爸陆既平的东西也一块儿收拾了。
第二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哼着歌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昨晚陆既平就没有回来,最后跟陆渔约定父女俩直接机场见。
临到要出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陆渔看见是陆既平的号码,接起来就问:“老爸你这么早就到啦?”
那边轻咳一声,说:“陆渔,我是郑助理。”
陆渔听见郑朝严肃的声音,眼皮就跳了下:“郑叔,你怎么用我爸手机给我打电话?”
“陆渔,二期工程那边出了点问题,发生了事故。当地政府施压,需要陆董亲自过去处理。我们已经在机场了,就是……度假的事就不行了。”
现在的情况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陆渔被老陆临时放了鸽子。
可这件事陆渔已经提前很久就敲定和计划了,现在临时取消不说,连通知都还是郑朝代为转达的,陆渔大小姐脾气上来:“我爸在你旁边对吧?叫他自己跟我说!”
那边顿了顿,安静几秒后传来了陆既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歉意地哄道:“陆渔啊,这个……你别生气好不好?是老爸不对。之后爸给你补起来,大过年的别生气哦乖。”
陆渔听见那头小心翼翼的声音,莫名就喉头发梗,她深吸口气,“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是要问你走得这么着急,那个降压药和降血糖的药都带上没有?没带别指望我给你送。”
那边一听陆渔没生气,还关心这些,语气一下就放下心来:“哎呀我养了个好闺女,带了带了,这些药小郑每天都提醒,随时带着也按时吃了,过年阿姨也回家了,你自己怎么吃饭啊?”
“我的天哪老陆你还管这个,你可管好你自己吧。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饿死?倒是你,郑叔说的那个二期工程在哪啊?今年全国大降温,你多穿点听到没?”
陆既平心里暖得不行,笑呵呵地说:“好好好,老爸这边你不用担心,爸争取早点回来陪你过个年尾巴?”
陆渔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那么赶,要是每天都跟你待在一起我也腻,今年我跟朋友们过,正好呢。爸你把那边事情处理好再回来就行,哦对了,别忘了往我卡上打压岁钱!”
那边哈哈大笑地应下。
陆渔挂断电话,紧接着就有一条银行到账信息。数额比以往每年的压岁钱还要多。陆渔站在门口,看了眼旁边两个行李箱,她把箱子推到一边,关上门回到客厅。
偌大的别墅安静得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声,陆渔也懒得管会不会压坏今早刚吹好的头发,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趟,不知该干什么。
躺了一会儿,她看了眼手机,居然才过去五分钟。
过年这几天要是都这么一个人待在家里,怕是要把她憋疯。
陆渔开始翻通讯录,吴之语本来是首选,但今年她全家都去了欧洲。陆渔又看了看其他小姐妹,最终还是没有联系她们。跟她一起喝酒玩乐的富家女孩多了去了,但最要好的还是只有吴之语。
然后她翻到了林森。他还用打电话?陆渔从沙发上起来就往落地窗那边走,从这里可以看见林森家的别墅。但她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陆渔给林森打了电话。果然,今年过年他们按照家族的老规矩,去了林森的爷爷奶奶家。林森不知道陆渔被亲爹放了鸽子,还调侃说是不是因为有代沟,还没到地方就吵起来了。
陆渔嫌他跟吴之语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她像个幽灵一样,边翻着手机边在家里绕圈走,走着走着忽然脚步停下。
这怎么……又点开了跟宋习墨的聊天框呢。
都叁天了,他真的没有回复她。以前她还嫌“好”和“嗯”太敷衍,这下可好,连这俩字都没了。
既然是参加同样的论坛,那吴之语都出发了,宋家的叔叔和宋予寒应该也出发了吧?那宋习墨岂不是跟她一样,也是一个人在家?
陆渔当即兴奋起来。
可转念又想,他说不定会跟亲妈一起过年。可是……加拿大得飞十几个小时呢,离得那么远,宋习墨又那么忙,应该没时间来这样一趟长途旅行吧?
无聊就在这几秒之间一扫而光,她拿起车钥匙就出门去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陆渔车刚在宋习墨家外面停下,正看见她家阿姨拿着行李箱从里面出来。
“阿姨!我是陆渔,你还记得我吧?”
看见陆渔,阿姨有点惊讶,随即笑着说:“当然记得你了陆小姐,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陆渔乐呵呵地走过去:“阿姨你叫我陆渔就行。我是来找宋习墨的!我听说宋叔叔和予寒哥都出国参加论坛了,宋习墨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呢?”
“哎哟,你来得不巧。小宋今早的飞机刚走,我这也是早上给他做了早餐,这才收拾东西回家过年的。”
“啊?”陆渔惊讶,“他不会真去加拿大了吧?”
“对呀,你怎么知道?小宋的妈妈今年给他打电话,邀请他过去呢。我看小宋挺高兴的,你要不等过完年再来找他?”
陆渔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他妈妈住加拿大哪里啊?”
阿姨想了想,有点为难:“这个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叫……灰熊镇?我也没太听清楚,就是知道是个风景特别好的地方。”
陆渔点点头,“好我知道了,阿姨你是要去机场吗?我有车我送你!”
“那太客气了,不用不用。”阿姨连连摆手,“我就去火车站,挺近的。”
“走嘛,天气这么冷,我车上可暖和了。”
陆渔把阿姨送到了火车站,顺手还塞给她一个过年红包,没等人拒绝陆渔就潇洒地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