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傲月这次是真的惊慌失措了,那镇定的脸上第一次惶恐不安,怎么会这样,她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侯爷她陷害我,这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靳渺渺一拍鼓,“你说得是真话么?”
季傲月皱眉,一种想克制又完全无法克制的冲动在周边徘徊,她看这谢祁,看这谢恒,看这这群围观她的将士,有一种自己被扒了皮被人展示的感觉。
“我说有什么错,谢织织夺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只不过对她略施薄惩而已,用得着这样么?还不是被你们发现了,对她什么损失都没造成,凭什么我一个国公府嫡女,要给她让位,成日里躲在帐篷里,明明选择与我联姻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你们却纵容这个孤女越爬越高,连云中城喝退毒花这种诡异的事情你们都奉若神祗,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季傲月根本控制不住内心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哇——这人怎么这样啊,有点毛病吧。”
“就是啊,抢人家丈夫说得理直气壮的,咱们谢家军缺什么了?还要跟国公府联姻,笑话,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之前还觉得她高贵,为人和善呢,现在全是憋着坏!”
“最毒妇人心啊,她那丫鬟真可怜。”
“谁说不是呢。”
杨絮棠面露不忍,出来道:“侯爷,夫人,弄得太难看也不好,不如让她回京,这件事也就算了。”
谢祁心里是不高兴的,但是还不到跟梁国公撕破脸的地步,沈若翾则是一丁点同情都没了,“织织,你怎么看?”
毕竟这件事针对的是她。
织织看了季傲月,刚想开口,季傲月就骂道:“杨絮棠,你不用在这假好心,虚伪不虚伪,从小到大,你哪里都不如我,唯独一件事你得意了,那就是谢泽的妻子定了你,可是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就在这守活寡吧!”
这话就不是单纯的嫉妒了,而是赤裸裸的诅咒,谢家军的将士们登时就忍不住了。
“你个臭婆娘你说什么呢你。”
“你居然敢诅咒我们世子!?”
“把她赶出去!”
杨絮棠也很震惊,“我以为咱们就算不是密友,也算是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谢泽。”
别人都可以不知道杨絮棠对谢泽到底用情多深,可是季傲月是一定知道几分的,她居然还要当着她的面说谢泽再也回不来了。
小荷真的是吓傻了,“小姐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滚开,蠢货,如果不是你,不是你的话我怎么会暴露出真面目,还有你,谢恒,谢织织,你们以为我很想掺和进来么?我要得根本不是做你的夫人,今日谁在这个位置上,那就是我的目标,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恒冷笑,“我可从来没把你看在眼里过。”
“你早晚会后悔的,你们谢家军都会后悔!”
燕无羁觉得脑仁疼,“得得得,不管谢家军会不会后悔,我燕家军是看不下去了,看在你爹的份上,我让人把你送走,走得越远越好!”
季傲月眼里留下眼泪,是屈辱,是不敢置信,可嘴巴根本堵不住。
靳渺渺可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她,“除了这个,你还跟外面通了什么消息出去?”
季傲月捂住嘴巴不敢说,靳渺渺用力敲打手中的股,她终究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谢家军每到一处,做了什么,我都会如实向我爹禀告。”
“还有呢。”
季傲月摇头,“没有了,你们根本不让我出来,我怎么知道更多的消息。”
这倒是实话,谢祁失望得看着季傲月,好好一个姑娘,竟然长成了这副模样,他摆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再说话了,全场静了下来。
“你走吧,你的事情,我会如实向圣上禀告。”谢祁这是不打算留情面了,梁国公要怪,就怪自己养不好女儿,放任一个好好的孩子成了这样的人。
季傲月不敢置信得看着谢祁,如果这事情闹到盛京去,她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不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季傲月说着,顾落尘已经让飞砚带着人把她拖下去了,靳渺渺瞪着顾落尘,“你就是心软。”
的确,以他的性格,哪里能看得了姑娘家这么没有廉耻得在地上哭嚎,给彼此一个颜面,保留点最后的风度,各自散去就是。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大家还是气愤不已,季傲月直接被丢上了马车,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所经营的一切都完了,别说这个,还有她身上那种不由自主就想说实话的东西,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小荷瑟缩在一旁,“小姐,咱们好歹捡回了一条命啊,等回去,自有国公给咱们主持公道的。”
季傲月现在最恨的便是她,可也知道现在一路上除了那两个要护送她回京的顾家军,她只能靠小荷了。
所以她闭上了嘴巴,没骂她,因为她一张嘴怕就忍不住了。
不过这个仇,她一定会报复的。
这么想着,季傲月拉过小荷的手,在她手上写下两个字。
“小姐要偷偷跑去找表少爷?”
季傲月点头,表哥就在这附近驻军,只要有表哥帮忙,她不怕不能把谢家军全部弄死,她要让他们死在死海,这样就没人知道她这些不堪的事情了。
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令人仰望的季傲月。
嘲笑过她的,讥讽过她的,都得付出代价!
死海,他们最终的归属。
季傲月一走,谢正英算是立了大功,织织打算晚上炖个小猪蹄犒劳他,谢正英兴奋得不得了,跟在她屁股后面念叨,“我就说她有问题,你看怎么着,还不是被我抓到。”
“是是是,你办的不错!”
“对了,流风回雪那俩丫头呢,没她们骂我我还不习惯。”
织织提起这个叹了口气,“她们爹娘也在云中城,如今还昏迷不醒,我让她们留在那了。”
谢正英一愣,“这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