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三个鲜红的大字,梁王妃!
小厮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想到婉县主和梁王妃的那些不对付,当即变了脸色。赶紧把这个手帕塞回了荷包里,急匆匆的跑到内院,找到丫头,“这个荷包是外面一个姑娘送来的,说是婉县主的朋友,姓李,家里行三。事关重大,赶紧亲自交给婉县主。”
丫头当即拿了荷包去找白小菀。
白小菀正在屋子里闲着,吃吃话梅,嗑嗑瓜子儿。
见丫头一脸慌张的神色,不由奇怪道:“怎么了,有事儿?”
丫头便把荷包交给她,“门上的人送来的,说是有要紧事儿。”又把小厮的话重复了一遍,“具体是什么,县主看看应该就知道了。”
白小菀觉得奇奇怪怪的。
不过还是打开荷包看了,抽出手帕,看着上面用鲜血写的“梁王妃”三个字,不由花容失色,这是……,什么意思?又要起什么妖风了?!
当即朝那丫头问道:“送东西的人呢?”
丫头回道:“人还在门口等着。”
白小菀知道里面肯定有文章。
当即叫上了两个侍卫跟上,出了二门,见到了门上传话的小厮,问道:“这东西是什么人送来的?说什么没有?”
小厮忙道:“是一个年轻的妇人,长得挺俊的,说是县主的朋友。”
她的朋友,还是女的?白小菀想不出来是谁。
不过她也没啥可担心的,反正是在婉府,身边还有好些侍卫,即便有啥图发情况也不怕,因此领着侍卫们出去了。
一到门口,白小菀就看见了秦妍,顿时惊呼,“秦妍?居然是你!”
第四百二十章 就计
“小菀,你听我说。”秦妍不等她撵人,便快步的冲了进来。
白小菀见对方挺着一个大肚子,生怕有什么好歹,再污蔑她,当即连连后退。然后朝着侍卫一挥手,“拦住她!别让这个女人捧着我。”
两名侍卫当即上前,人高马大的,将秦妍挡一个密不透风。
白小菀在后面冷哼道:“干嘛?你挺着一个大肚子,想来害我啊。”
秦妍的脸色变了变,赶忙笑道,“小菀,你看你说的,咱们朋友一场,我怎么会害你?我这不是有事儿吗?东西你收到了吧。”
白小菀气得冷笑,“我什么时候跟你是朋友了?!荒谬!”不过想到那张梁王妃的血书,眼珠子又转了转,什么意思?难道是梁王妃派秦妍来做什么不成?可是即便是如此,秦妍送血书给她做什么?又不可能帮着她。
因此不客气道:“你到底在捣什么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秦妍,“…………”
侍卫,“…………”婉县主你这么美,说什么都对。
白小菀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她本来就心情欠佳,没心思跟别人啰嗦,再者看着秦妍更是警惕防备,不耐烦道:“不说我走了啊。”
秦妍看了看周围的人,顾左右而言他,担心道,“要不咱们进去说?”
白小菀却看着她的肚子,不想进去,说道:“谁知道你玩什么鬼把戏?等会儿进去了,你喊着自己被我碰了,小产了,赖在我身上怎么办?”
秦岩急道:“小菀,我没有撒谎。不信,你让这两位会功夫的侍卫去哨探一下,王府外头就有梁王妃的人,他们正等着我闹出小产,然后陷害你了。你想想,萧五爷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儿的,我也没本事派人监督婉府啊。”
白小菀朝一个侍卫递了个眼色,“去瞧瞧。”
侍卫当即从侧门出去打探,一会儿回来,低声道:“外面的确有几个不安分的人。”
白小菀这才往旁边挪了几步,“好了,说吧。”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离大门口又不远。而且两名侍卫依旧挡在前面,秦妍想伤害她也不可能。
“小菀,我是真心求你的。”秦妍赶紧说话,她知道梁王妃的人在门外,不敢靠得太近,听不见这边说话。于是压低了声音,一口气说道:“梁王妃派人来找我,叫我用小产的办法陷害你,不然就杀我灭口。我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求你救我。”
白小菀听得一头雾水,咂舌道:“不是吧。你好好的呆在萧家养胎,跑出来做什么?梁王妃怎么又盯上你了?”
秦妍飞快道:“上次我和萧五爷在听书楼的时候,不是得罪了你和世子爷吗?所以,萧五爷打算去母留子,将我的孩子送给萧五奶奶,然后处置了我。梁王妃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我听她的话,用小产的事污蔑你,剩下的就不用管了。那边答应我,只要我办成了这件事,就会把我平安送出京城。”
白小菀听了冷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秦妍一脸苦涩,难过道:“小菀,我又不傻,做了这种事怎么活啊?别说世子和你不会放过我,就是梁王妃,肯定也会杀人灭口的。小菀,求求你看在我们同乡一场的份上,看在我今天告密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白小菀不置可否。
她讨厌秦妍,可也不一定非要对方死,只要远远的不惹她心烦就行了。
秦妍继续哭诉道:“萧五爷见得罪了你们,又知道我曾经流落青楼的身份,就更是嫌弃了。这些日子,他借口我怀孕,把我扔在后院不闻不问。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不能服侍他,所以他冷淡,现在才知道竟然这般狠心……,居然,居然要我死。”
一边说,一边眼泪哗哗的落。
白小菀却丝毫不动容,蹙眉道:“我不是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秦妍之前几次三番陷害她,就算她没事,也是厌恶透了对方。又怎么会因为秦妍哭几下子,就去同情了?再说,要不是梁王妃和萧五爷都逼得紧,秦妍没了活路,也绝不会跑来告密找她帮忙。
要是有可能,秦妍肯定巴不得把她踩到脚下呢。
因此催道:“还有什么?赶紧说!”
秦妍当即擦了擦眼泪,接着道:“前几日,我收到了梁王妃那边的消息,才知道了萧五爷的打算。今儿去了寺庙里,和梁王妃身边的贴身妈妈碰面。那萧妈妈说,横竖我留在萧府都是活不成的,孩子也不是我的。不如借着这个孩子过来陷害你,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她央求道:“小菀,该说的我都说了,救救我啊!”
白小菀的心思转了转,看来梁王妃这次去了玉泉山庄,不甘心啊。
呵呵,再者听说世子要和她订亲了,心里自然就更难受了。梁王妃自己不方便出面,就叫了秦妍过来,以为这样就能陷害她了,搅黄她和世子的婚事?还是别有阴谋?
不管这么说,现在都已经提前知道了。
秦妍见白小菀的神色有所松动,忙道:“小婉,我知道以前对不起你。”她扑通一声跪下了,哀求道:“可是,我也没有害着你什么,反倒把自己给送到了青楼。那地方,真不是人能呆的,呜呜……,求你,看在我已经是脚下泥的份上,看在我这次通风报信的份上,饶了我一命吧。”
白小菀没有理会她,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办?
秦妍还在哭哭啼啼,哽咽道:“小菀,现如今你都已经是婉县主了。我这样卑贱的人,怎么敢再算计你?只要你饶了我的这一次,我以后……,以后一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来京城,只求活下一条命就行。”
“小菀,梁王妃这次陷害你,我可以帮你作证。”
“你们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只求活命。”
白小菀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其实心思在飞转。
现在揭穿梁王妃的话,没有证据。而且,梁王妃一计不成,肯定还会再生一计,倒不如……,将计就计!也许,还能钓出大鱼来。
如果梁王妃死了,她嫁去梁王府,也就真正的轻松了。
梁王妃一天不死,她和上官天寰就一天不能安心。
因此想了想,看向哭哭啼啼的秦妍说道:“即便你过来给我报信,王妃那边也是无凭无据的,这样子我也不能指证他什么。除非……”
秦妍忙问:“除非什么?”
白小菀凑过去,在她耳边飞快的说了几句,然后直起身子道:“如果你能把这事儿办成了,咱们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继续留在萧家继续做姨奶奶,当然是不行,我会帮你安排一个地方,等你生产完把孩子留给萧五奶奶,然后送你离开京城。”
秦妍的眼睛顿时亮了,激动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白小菀呵呵一下,“你放心,我不仅会送你离开京城,到时候还会给你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让你好好过日子的。不然让你随便浪荡,一则害了你,二则我也不能够放心。”
秦妍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亲事?她还能有亲事?还能嫁人。
“你别不信。”白小菀说道:“依照你的身份,嫁到好人家自然是不行的。不过要是外省的小户人家,缺银子的,嫁过去做个少奶奶还是可以的。你的身世没人说,别人不知道,我会另外帮你安排一个身份,放心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 小产
秦妍思量片刻,咬牙道:“婉县主,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她也担心白小菀骗她,可是比起知道性情的白小菀,梁王妃肯定是更危险的。再者,白小菀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能有多狠心呢?若是狠心,早在之前说书楼遇到那次,就找人把她给杀了。
所以,她的心里生出求生的希望,却又不敢百分之百相信。
白小菀不耐烦的看着她,没好气道:“你爱信不信!说得难听点儿,除了我,你现在还能相信别人吗?要不,你去相信梁王妃好了。”
秦妍才不敢相信梁王妃呢。
梁王妃若是善茬儿,又怎么会和世子斗法,把自己斗出了梁王府?堂堂王妃,若不是做了狠心毒辣的事儿,梁王怎么会撵了发妻?不用细想,都知道里面的凶险。
白小菀哼道:“我的确是讨厌你的。可是……”
可是当初秦妍让毒蛇咬他,说起来也是上官天寰的命令,要是追究秦妍,那么上官天寰岂不是更该死?至于后来在淮安,秦妍算计了她一番,却也没成功,还把自己弄到青楼去了。心里便是又再多厌恶,也没必要再穷追不舍。
只要秦妍能够听话,只要能够扳倒梁王妃,就给秦妍记上一功,留她一条活路吧。
但这些话,却是不好宣之于口。
白小菀语音顿了顿,咬牙道:“反正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以后……,只要你去了他乡远远的,安分的过日子就行了。”
她是婉县主,才不怕一个卑贱的秦妍呢。
秦妍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哽咽道:“小菀,以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猪油蒙了心。现如今,我也算是遭到报应了。你放心,一切就按你说的做。只求你放我一条生活,往后下半辈子,我给你立长生牌位,天天烧香。”
白小菀脸都黑了,“用不着!”
秦妍,“呃……,好好好,不乱烧香。”
婉府外面,梁王妃的人一直听着动静。
先是瞅着婉县主认出了秦妍,继而不知道秦妍说了什么,婉县主竟然让她进门了。进门了好啊,就是进门了小产才说不清楚呢。
只是……,两人说话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了。
梁王妃的人等着着急,正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忽然就听见里面一声惨叫,“啊!我的肚子!婉县主,呜呜呜……,你害了我的肚子!”
紧接着,是白小菀的怒斥声,“你少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梁王妃的人听得心花怒放。
成事儿了!
他们才不管秦妍是自己撞上去的,还是被婉县主推倒的,只要小产了就行!当即带着人冲了上去,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朝门里一看,秦妍坐在地上,裙摆下面是一滩鲜红的血迹,正在哀哀的哭,“婉县主!你好狠的心啊!就算我和你有些过节,但是……,孩子却是无辜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亲手害了我的孩子,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