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头顶是暖黄的灯,面前是她喜欢的人,整个卧室都在被滚烫的温度填满。
后背好像出了汗,很热。
可蓦地,裴祤宁又觉得一阵冰凉袭来。
她本能地低头,便看到真丝吊带被凌乱地推到了下面。
暖黄的灯光清晰地照着她身体的模样。
而周时聿也突然放开了她,撑起身,安静地看着。
裴祤宁突然有种奇怪的尴尬。
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吵吵闹闹到最后成了情侣不说,现在竟然还这样赤诚相待。
裴祤宁脸有点红,不太自然地想挡住自己,无奈手被扣着,只能朝他说:“别看了好不好。”
周时聿难得有心思回她一句:“你看我腹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裴祤宁闭了闭嘴,小声,“那我也没像你这样盯着看。”
周时聿嗯了声,“那不看。”说完低头,薄唇与饱满相碰。
“……”
裴祤宁毫无准备,电流从脚底直接涌上来,淌过全身。
她没忍住溢出声音,身体不自觉地拱起,像是拒绝,又像更多的索|求。
……
周时聿在细滑皮肤上到处留下了印记。
裴祤宁理智从清醒到模糊,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也没了时间的概念,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心慌意乱,却又敏感得要命。
直到听见有什么被撕开。
她听到周时聿叫自己的名字,听到他微重的呼吸,再到最后——
裴祤宁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停了几秒。
所有声音梗在喉间。
她跌落在滚烫里,抓紧他的手臂,却无力回应。
仿佛站在拍打的海浪里,又好像置身绚烂的烟花从中,意识被一点点灼烧。
就这样被他带着下坠。
尽头时,最后仅剩的模糊意识也被摧毁击碎。
-
裴祤宁睡着了,从没这么累过。
睡过去前最后的回忆,好像是周时聿要她去洗澡,可她累得不想动,他只能接了水来帮她清理。
那会才晚上十一点。
现在裴祤宁又睡醒,看时间,夜里两点。
她是被饿醒的。
裴祤宁四下看,周时聿并不在卧室,她努力坐起来,一眼看到堆在床边的那件真丝吊带裙。
皱巴巴儿地躺在那,是刚刚周时聿从她身上扯掉时扔过去的。
这件衣服,让裴祤宁的意识逐渐从刚刚发生的一切里回笼,皮肤又浮上一层热。
她下床,找了件周时聿的衬衣穿上,腿有点儿打颤,但勉强还能走。
循着轻淡的香气,裴祤宁在厨房找到了周时聿。
这人好像算到自己会饿醒,刚煮好了一碗面。
“醒了?”
“……”
裴祤宁裹着他的衬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个那么熟的人,刚刚竟然做了这世上最亲密的事。
身心交换,他们的关系……好像更近了。
裴祤宁低了低头,没好意思看周时聿,“还知道给我煮面,算你有点良心。”
毕竟刚刚他在床上的表现让裴祤宁有种他完全没良心的错觉。
周时聿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吃。
微顿,问她,“还好吗。”
裴祤宁心里一跳,脱口便道,“为什么不好,我好得很。”
绝对不能输给他。
绝对不能表现得很柔弱。
“那就好。”周时聿没再说什么,给她倒了杯水,“多吃点。”
裴祤宁只吃了小半碗就觉得饱,把碗推开,“不吃了。”
周时聿意味深长:“不再吃点?”
裴祤宁摇摇头,起身,“我去刷牙。”
回到卧室,裴祤宁先去了卫生间,刷牙的时候无意中照了下镜子,而后愣住。
她扯开衬衫——
身上的痕迹多到足以证明周时聿刚刚有多不做人。
一些画面蓦地又涌入脑海。
裴祤宁赶紧加快了刷牙的速度,吐掉那些白沫,又用冷水洗了把脸,一些困惑也慢慢浮现出来。
比起接吻的简单方便,这件事虽然复杂了点,但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最多就十几二十分钟,那么6次加起来,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事。
裴祤宁属实没想到周时聿一次会这么久。
现在他们完成1次了。
还有5次……
似乎,会是个大工程。
怪不得这人特地空了周末的时间。
裴祤宁头皮发麻,吸了口气,又安慰自己,也许周时聿会……慢慢递减呢?
从卫生间出去,周时聿已经回来,他坐在临窗的真皮沙发上,见裴祤宁出来,冲她示意,“过来。”
裴祤宁不明所以,走过去,“?”
下一秒却被拉到腿上坐下,“这次换个地方。”
天旋地转间,他撑在了自己颈侧。
裴祤宁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衬衫衣摆就被撩起,他微凉的手心继续掌控起了游戏,舌尖轻易卷走裴祤宁的理智。
裴祤宁承认。
虽然很累,
可身体带来的愉悦能淹没那种疲惫。
她沉溺在痛并快乐的感觉里,难以抗拒。
这次关了灯。
昏暗之中,裴祤宁纤细的肩轻轻颤抖,隐约听到外面像是下了雨,雨势渐大,冲刷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和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
所有声音被吞没,她修长的脖颈线条绷直,汗打湿皮肤,化成团团绯红。
……
裴祤宁像一滩泥软在沙发上。
雨声持续不停,像上好的催眠药,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都不太踏实,一收一紧间,全是周时聿的温度。
裴祤宁觉得,这个夜怎么那么漫长。
长到天一直不亮,周时聿一直都不停。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又开始。
裴祤宁半睁着眼睛,被水声吵醒,是周时聿在帮她洗澡。
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阖着眼,想偷懒再睡会儿。
可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激得她瞬间回神。
她雪白的后背映入镜子里,上面有模糊不清晕开的印记。
“周时聿……”裴祤宁有气无力,“你快一点。”
别每次都那么久。
通关6次是要累死她吗。
可周时聿却似乎领会错了她的意思。
以至于,
裴祤宁措手不及地收到了一份狂风暴雨大礼包。
那人动作重,埋在耳侧说话的语气却轻,“我想听你的声音。”
什么声音。
她哪还有力气发出声音。
裴祤宁带了点哭腔,“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