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的誓词,一字一句,她说的很认真,“沈峥嵘,我温揽月愿意嫁给你做妻子,爱你、忠诚于你,无论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那时候温揽月的眼神真挚,看向他的时候,仅是一瞬间,沈峥嵘就深深的陷了进去,他觉得自己大概有几分明了,对她的情意。
婚后半年,温揽月孕育了他们人生中,第一个生命。
“沈峥嵘,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们马上就要有宝宝啦......”
沈峥嵘同样开心,甚至他会常常抽出空来陪在温揽月身边,看她或熟睡或温柔的样子。
每一个模样,他都渴望记下来。
第一胎,是双胞胎儿子。
产后,温揽月精疲力尽,却还是笑的十分甜美,小心翼翼问他,“沈峥嵘,我们的儿子,是不是很可爱啊......”
很可爱,就像她一样的可爱。
温揽月笑,笑的迷人又好看。
可再之后的几个月,沈峥嵘却因为奔波于生意场上,经常抽不出空来,回家去看望温揽月,和他还没满月的孩子。
“沈峥嵘,你今晚还不回家吗......”
“沈峥嵘,我做了晚饭给你......”
是他经常在疲于加班时,隔着手机,听到温揽月问他的两句话。
他最近很累。
而那种在不久前才刚刚确定对她的心意,在不算漫长的一段分离中,沈峥嵘再一次拿不准。
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是因为从小到大将近了二十年的习惯呢,还是他从有意识她是一个女人起,就对她变了心思。
从来没有接触过除了温揽月以外女人的沈峥嵘,还是无法清楚的确定自己的心。
父母安排的婚姻,让他有短暂的迷失。
所以他开始沉迷于与各种各样女人的接触,他陪她们吃饭和她们约会,听她们讲他不知道的那些趣事。
却从来不会拥抱任何一个女人,又或是牵手、或亲吻。
他只是想确认他对温揽月的心意,想确定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却从没想过,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任何事情。
直到有一次,被温揽月在公司的楼下撞见,从他车里下来的女人。
温揽月脸色苍白,看向他的时候,眼里盛满了不相信和不确定,她声音颤抖的问,“沈峥嵘,她是谁......”
她好像除了这句话,就再也问不出别的了。
她瘦了。
是沈峥嵘时隔一个月未见她,看到她第一面时的想法。
他没有很快的给出解释,却在看到温揽月眼底的湿润时,突然就心跳起来。
他有很久没见到她了,她那个模样,却还是能瞬间抓着他的心。
沈峥嵘好像确定了,他对她的心意。
不是因为二十年陪伴的习惯,也不是因为父母顺水推舟的安排。
而是因为他爱她,因为她是温揽月。
是唯一一个能给他安稳,心情静的毫无波澜起伏的人。
太过安稳。
从前他以为这是不爱,可现在他可以确定,是挚爱,才会有脱骨的平淡。
沈峥嵘释然的笑,他意识清明的,人生第一次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近她。
他还差一句“温揽月,我爱你”,一直忘了说。
可温揽月却眼神空洞的望着他,有眼泪顺着眼眶砸落在地时,她摇着头后退。
是沈峥嵘平生第一次,见到她哭。
他心头突然很疼。
沈峥嵘想要快一点拥她在怀里,却不经意间看到她身侧不远处,疾驰而来的车。
他瞳孔骤缩,慌乱的朝她的方向靠近,想要脱口一句“小心”,却眼睁睁的看着温揽月的身体,撞离他的心。
她那么薄弱的身体啊,快要扯碎了他的心。
急救手术进行了一天一夜,最后有医生眼神闪躲的从手术室里出来时,声音颤颤巍巍的,提醒沈峥嵘,“您的妻子,有话想要和您说。”
她还可以说话。
沈峥嵘几乎是用冲的,跌撞了进去。
他在床边紧紧握着温揽月的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着她的瞬间,就再也张不开口。
他很怕一开口,就打碎了她还在身边的这个梦境。
温揽月唇瓣一张一合,沈峥嵘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将耳廓贴近她的唇瓣,仔仔细细去辨认,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