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夏元让景兰放心,只要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将人接出来,安排送回港城。
燕夏元脑海之中回味着,电话里景兰感激的话,心情甚美。
从第一眼相见,他还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学生,景兰华贵端庄,是他仰望的人,一颦一笑都刻画在燕夏元的脑海里。
景兰将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燕夏元也一直默默回报。
过去十多年,他们一直暗中保持联系。
如今景兰有了困难,燕夏元这才觉得自己有了点作用,像一座大山,能够让她依靠。
景兰只能够依靠他,这一点极大的取悦了燕夏元,让他心里得到了满足。
燕夏元的想法甚至有些变态。
浇了一壶又一壶的水,门被敲响了。
看着门外的儒雅的男子,燕夏元有些困惑,“你找哪位?”
第723章 冥顽不灵
“燕夏元?”
“或许我该称呼你孙少培,孙同志。”
柳延卿自从知道,燕夏元和白守城妻子乔秋歌有交情,便去乔秋歌改造的地方了解了点情况。
被乔玉溪榨干了消息,就弃之不管的乔秋歌。
左等右等无人救她出去,乔秋歌思想都有些偏激。
柳延卿了解到,1月份的时候,玉溪几次特意来看她,稍微一诈,乔秋歌以为柳延卿是乔玉溪派来的,毫无遮掩。
柳延卿本就七窍玲珑心,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通通都知道了。
便是连燕夏元的马甲,都扒了下来。
柳延卿温和着声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宽容又和善。
“不请我进去坐一坐?孙少培。”
燕夏元面色巨变,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手指颤抖,“哐当”一声巨响,书桌上的茶杯,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这碎裂声,远远没有孙少培三个字来的震撼。
多少年了,没有人再叫过孙少培这三个字。
“我不认识你!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燕夏元迅速的要关门。
“孙少培,你顶用羊城燕夏元的名字十多年,原先的燕夏元人又在哪儿?你确定不让我进去说?”
隔壁的老师听见有动静,打开门探出半边身体,“燕老师,你家没什么事情吧?”
“没。”燕夏元的面色很难看。
柳延卿风度翩翩,笑意盈盈的看向他,燕夏元冷汗涔涔,背脊发凉。
打开门让柳延卿进来。
谁知,柳延卿进门后开口第一句话,便让他差点魂飞魄散。
“你将柳景兰藏在了哪里?”柳延卿看着墙上的京市地图。
燕夏元呼吸急促,耳朵边全是回音,紧张心虚。
“什么柳景兰,我不认识。”
“去年夏天,是你托关系,将柳景兰从北边农场救出去的。
找了一个已死的尸体,伪造成柳景兰溺水而亡。”
柳延卿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一个事实。
“前几天,你又借着白守城的关系,打探霍云筝的消息,是为了柳景兰打探吧。
你应该知道雁过留痕,什么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你可以提前为自己想一想,帮助犯人越狱,是个什么罪名的。”
燕夏元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面前究竟是何人?为什么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清楚的让燕夏元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你究竟要干什么?”燕夏元如同困兽,压低声音暴躁的质问。
“柳景兰在哪里?”
柳延卿手指点了点京市地图。
“你可以选择现在告诉我,或者进入监狱之后,再告诉我。
不过,你的罪名有点多。
就燕夏元这个名字,就有理不清的人命官司。
可能有生之年,都不会再出来。”
燕夏元恶从胆边生,一瞬间有了杀人灭口的冲动。
随即将这个想法压了下来的,外面还有人,他一动手,就彻底完了。
燕夏元焦虑的舔了舔嘴皮,整个人逼上悬崖。
“我是认识柳景兰,但都是她单方面联系我的,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具体藏在哪里。”
冥顽不灵!
柳延卿温和的眼眸之中,夹杂着一丝怒意,声音肃然,寒风迸裂,“小张,将人押回去。”
第724章 沏茶待客
柳延卿一声令下,破门而入,燕夏元想要反抗,简直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花花架子,三两下被人擒住。
燕夏元的脸被扣在桌子上。
“你们放开我!”哪怕面色狰狞,睚眦尽裂也无济于事。
“带走。”
燕夏元像一只奋力反抗的鸡鸭,被人束缚双手,也只能够任人摆布。
显然,燕夏元的嘴更加的不牢靠。
他对柳景兰看似痴恋二十载,却敌不过他自己。
一点点手段,他便招认的一干二净。
“万仞山,她躲在万仞山上。”
燕夏元以为交代出了柳景兰,便能够脱身。
“押回去继续审问。”
柳延卿的一句话,将他打入湖底。
万仞山距离此处,几个小时的车程。
柳景兰是已死掉之人,不得轻易露面,最快的联系方式便是电话。
柳延卿带着柳景兰的照片,很快锁定了万仞山脚下的那台电话。
“这个女人,我有印象的嘞。”
一个中年妇女指着照片上的女人。
“她啊,来过两、三次,脾气大着嘞。
第一天来我们家打电话,然后吩咐我们,要是有人找她,派人去通知她一声。
我的个老天爷啊,她住在万仞山山顶上,为了一个电话,我还得跑上去通知她,想的有点多。
结果这个女同志,拉下个脸,哎呦喂,老难看了。
第二天,她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一连来过两次,每次走的时候,活像人欠她一百块。
就今儿早上又来了一次。看她脸上高兴的,好像是没事了。”
中年妇女说完,好奇的瞅了一眼柳延卿。
“同志,你找她干什么,不会是她欠了你的钱没有还吧?
我就说那个女人有鬼,走路鬼鬼祟祟的,还把脸给捂起来。”
中年妇女说的煞有其事,典型的路上看到一姑娘,连她以后孩子上哪个幼儿园都想好了。
柳延卿掏出十块钱,中年妇女便把地里头干活的老爹叫回来,让他领着两人去万仞山。
万仞山上就住着两个人,十多年了,隔个几天就会有人下山买东西。
这突然去山上找人,老爹有点好奇,一路上聊家常一样问东问西。
柳延卿只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倒是从这位老爹嘴里,把山上的情况给弄清楚了。
“你一看比坐办公室的领导还要斯文,没有想到身体真好。”都快爬到半山腰了,也不见喘息一声。
“年轻的时候常常爬山。”
柳延卿忆起少年事情,柳家被烧毁,他被一个远房的表舅接回家。
表舅新娶的表舅妈,十足的身娇体弱,拿菜刀都疼,走路脚疼,吃肉腮帮子疼。
天天“折磨摧残”,柳延卿的好脾气,是被表舅妈给磨出来的,开始向十项全能发展。
表舅妈十年如一日的折腾人,柳延卿工作忙碌,许久未曾回去探望的,上个月又寄了信回去,也不知道表舅、表舅妈现在如何了?
柳延卿摇了摇头,等事情结束,再回去探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