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郇宇炫是考虑到这些才一直阻止她嫁给洛宸寰吗?
她其实也有想象过,只是没这么详细,由他具体描述出来的内容好像更恐怖。
“还有,是谁小时候看公主打个耳洞竟然脸都吓白了?夸她好勇敢,说你不行,以后你看到特别好看的耳钉耳环就都给送她。”他瞄了一眼她光洁如玉微微透红的耳垂,不放过她:“胆子小又怕疼,为一个甚至不喜欢的人付出巨大牺牲……当年沐家生意做那么大,主打的是倒贴吗?”
她没有倒贴,至少目前没有……不是,叶萦栖怎么可以什么都往外说呢?
救命,好丢脸,不知道郇宇炫当时有没有笑话她?
“我回去之后分手就是,你不要拿人家八岁的事来说!”沐萱宜艰难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不准再乱摸乱碰我了,很对不起公主殿下!”
郇宇炫这样管她,是在心中认为郇家长辈不顶事,因此他有责任帮她的人生过得好?
可他用的方式一次比一次亲密,都快让她误解……他是对她整个人有所企图了。
听她终于妥协,他暗暗松了口气,注视她认真道:“我对公主没有忠诚的义……”
哪知一句话未说完,突兀被帐篷外急促的喊声打断,“总帅,出事了!那边的指挥部让人一锅端了!”
“怎么回事?”郇宇炫立即坐起,悄声嘱咐同样被惊到的沐萱宜把衣服换好,自己先行钻出帐篷。
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沐萱宜迅速收拾着,约莫两分钟后,她也跟出去一探究竟。
“把指挥部驻扎在叁面崖壁的地方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想白送敌人瓮中捉鳖的机会就直说!”
“绝涧、天井、天牢、天罗、天陷、天隙勿近,最基础的知识还能犯错?不如全部给我滚回家种田!”
郇宇炫似乎是真动怒了,旁边站立的四人噤若寒蝉。
他揉揉眉心,“联系那边剩下的人后撤,过来汇合,想办法营救俘虏。”
待他发号施令完,几人散去忙碌,沐萱宜才走过去。
她轻声问:“情况很严重吗?”
“不严重,在我能力范围内。”
侧头看她,他眼神是平静的,语调比较平缓,有安抚的意味。
“我已经通知路赫过来接你了,你跟他走,他会送你回学院。”
“我可以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她并不畏惧当前的情况,占据她思绪的更多是担忧。
“知道你厉害,可以做参谋。”他低笑一声,“但是你这七天参加学院继承人的考验,整个人随时紧绷,昨晚又没睡好,我不缺人,你最应该回去休息。”
面对他坚持的态度与合理的说辞,只好乖乖点头。她确实累,精神状态比身体疲惫。
“把它也带走,我教你用。”
表面带着纹路的金属质感球体被塞进她手里。
她摇头推拒,“你还需要它。”
“不用,不同环境条件下的侦察以及反侦察是军中学习的基础,必须依赖外物,岂不成了废物?”他脸上有几分不屑与桀骜,又补充道:“再说路赫一船队都是男人,你不拿走它开启监控向学院随时反馈你们一路的状况,谁能放心?”
……好吧,很难反驳。
终是拗不过,她妥协收下。
心里滋味却有点微妙难言。
是不是叶萦栖平常总会得到他如此细心的保护和照顾?
……
路赫到达指定地点接人时,那对漂亮的学弟学妹正一起坐在树桩上使用智能光脑。
察觉人到了,沐萱宜将球体捏在手中,面带笑意起身去迎,“学长。”
而郇宇炫的反应可以概括为冷淡,连一个笑容都奉欠。
“学长,我这边有事要忙,就不招待了,两位慢走,不送。”
有别人在,他对沐萱宜又疏离起来。
路赫脾气挺好的,受到怠慢,他仅仅是露出无奈的表情,“也行,那沐学妹我们直接走吧。”
“嗯,好。”沐萱宜拎上自己的行李,婉拒了路赫搭手帮拿。
好像因为她之前和郇宇炫太亲近,郇宇炫此刻再表现出不喜欢她、不跟她单独道别,她心里完全不难过。
希望他注意安全。
两人结伴朝最近停泊船支的方向步行,她专心于脚下杂草丛生的陌生小道,路赫倒是主动开口:“你学姐曾叮咛我要照抚你,可惜我必须公正,我就想让郇学弟带着你一起行动,安全有保障,谁知他不愿意,没过两天还告诉我他弃权了。”
嗯?白潋学姐让照抚她吗?
蛮意外的,沐萱宜印象中的白潋比较看重各凭本事的竞争,不太会特殊优待谁,是发生过什么事使她改变?
“后来院长命我和郇学弟一起保护你安危,我俩意见分歧非常大,我觉得在你有危险时现身即可,他则认为需要监督你周围所有人的行为、目的,如果危险可控不必出手,要是只关注你一个人的话,等到危险来临可能伤害已经造成。我承认他的方法更好,但是不实际,他说可以演示,然后……我就给他打下手了,最后我才碰巧知道你和他算是一家人,他确实将你看得十分重要。”
“哪会?我们关系又不好,他大概是职业病,不允许任务对象出岔子。”她浅笑,彻底隐瞒复杂的真相与情愫,“不说这些了学长,我想问问我接触过的那些孩子和学院的招生计划的事,可以吗?”
“当然可以。”路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