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他心有白月光 > 第59节
  她一边问,一边放了杯子很自然地走上前,把他手里的鸡蛋接过来。“我给你做吧。是准备吃面?”她动作坦荡自然,何以衡愣了一下的工夫已经被她从原地挤开。
  可何繁站定以后才猛地想起自己是第一次回到家,不过刚刚竟没想那么多,自然而然就伸手了,可能是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所致。
  停顿只有一瞬间,虽然不确定这具身体的主人平时会不会做饭,但这种情况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强装淡定,有条不紊地煮起面来。
  何以衡却记得何繁动手能力一向很强,车祸发生前偶尔会亲自下厨。但她从不会特地给他做饭,今晚还是第一次。
  他心里一下子就柔软下来。厨房里的光很亮,明晃晃照着何繁纤细的背脊,她动作从稍有生疏到慢慢娴熟,十分认真地给他做这一顿夜宵。
  何以衡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强烈地意识到,自己过去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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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家老大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他推门走进房间,看到衣帽间的门大敞着,巨大的穿衣镜映出弟弟挺拔高大的身形。裴家三个儿子,数小儿子生得最好。过分俊秀脸再加上极高的高智商,一直是裴家家族的骄傲。
  裴长青慢条斯理地把领带系好。
  透过镜子和哥哥对视,很快又面无表情地移开。他面上这么淡定冷漠,身上这套衣服倒是风/骚得很。
  这种评价虽然有些过分,但和从前裴长青的穿衣风格相比,现在简直就是从头到脚都透着荡漾的气息。
  裴老大有些无语。昏迷前弟弟醉心科研,对于男女方面的事一直不上心,没想到醒来以后却变得彻底。
  裴母一直对何家小女儿颇有好感,听说她也从植物人的状态醒了过来,直说和自家小儿子有缘分。忍了几个月,再按捺不住给儿子牵红线的心。
  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何家那边也有些动心。裴母和何母一拍即合,定下日子想着让两人先见上一面。
  从前也不是没给儿子安排过相亲,无一例外都被他直接拒绝。儿子过去一年里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又是极其淡漠的性子,裴母这次探儿子口风时话也说得含含糊糊,生怕被他一口拒绝。
  裴老大心里呵呵,他妈还真是多虑了。
  第93章 现实世界【大结局】
  等裴母带着儿子到了何家老宅, 略坐了一会儿就直接坐上了何母的车。然后以和小姐妹约牌为名, 把穿得人模人样的小儿子独自扔下了。
  于是偌大的别墅客厅李, 就只剩下一脸懵的何繁, 淡定得有些怪异的裴长青, 还有面无表情的何以衡。
  裴长青的身材本就好, 在他这一身衣服的勾勒下, 更显得窄腰宽肩,充满诱惑。偏偏他表情不动声色, 衬衫都扣得严严实实的。这种反差最要命。
  出门前换了好几条领带,最后还是一条也没选。
  他笑自己居然也开始紧张了, 生怕表现得不够好, 连衣着搭配上都没了自信。
  而何以衡坐在客厅一侧的沙发里, 杂志搭在膝上, 打定主意要做电灯泡。方才何母明示暗示要他离开, 他就是装着听不懂。
  他懒懒抬眼,以几乎是审视的视线盯着面前的裴长青。裴长青很有礼貌的站在客厅中央, 任由他打量, 倒衬得他没了风度。
  但何以衡就是不想开口让他坐下。
  最后还是何繁打破面前无声又尴尬的局面。她拉拉裴长青的袖子,轻声问他:“坐下吧,要喝水吗?”语气熟稔得让何以衡满心的不痛快, 在他记忆里妹妹和这个裴长青应当从未接触过才对。
  何以衡的视线落在何繁捻在裴长青袖口的手指上,然后缓缓抬起来,看着她不说话。满眼都是无声的谴责。
  何繁心里觉得好笑,自从兄妹关系缓和了, 何以衡对她的保护欲也不再掩饰。一下子从冰山哥哥过度到妹控狂魔,她还有些不大习惯。
  手很自然地松开了。
  裴长青感觉到袖口的拉扯突然消失,不快地轻皱了下眉。但还是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太心急。
  要按部就班地模拟正常的相亲流程:相识、进一步接触、确定恋爱关系、最后结婚。
  何繁在哥哥看不到的角度,对长青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于是他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中间两条可有可无。
  何繁在家里住的这几个月,终于知道那些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何家老宅的一草一木,房间里的每一处摆设,她都了然于心。
  一开始还怀疑是因为她继承了身体里的记忆。但攻略了这么多世界,从未有过像如今这样强烈的归属感。她刚醒的那段日子,只是因为脑袋里突然容纳了太多的记忆,导致记忆暂时发生错乱。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她就越能发现这个世界和以往的世界的不同。
  没有系统也没有剧情,只有真正属于她的、感同身受的人生过往。
  以前每当她离开一个世界,上一个世界的攻略记忆就会自动虚化。她虽然还能回想起每一个情景,但属于那个世界的感情却会越来越模糊。
  不论那些感情多么刻骨铭心,再回想时都像是成了别人的故事。
  但到了眼下世界,过去的情感却像潮水一样尽数涌进脑海里。她用了许多天来梳理,终于肯定了,她这是如愿回到了现实世界。
  理清了全部记忆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恍惚又可笑。虽然过去世界里她都在攻略,这里才是属于她的世界,但攻略时经历的一切犹如发生在昨天,真正的现实却像是久远的过去了。
  至少当初对哥哥的排斥,对陆惜的厌恶,包括对陆良然残存的一点点留恋,都只是在心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她最深刻的记忆,是上一世结束时,长青修长温热的手盖着她的眼睛上。她很累,像是下一刻就会睡着不再醒来,耳边是他放低放柔的嗓音。
  “阿繁,明天见。”
  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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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惜的衣柜里只剩下了长裙,都是长至脚踝,能盖住她截掉的半条腿。此刻她窝在长沙发的角落,耳边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她有些不耐烦地拧着眉。
  旁边的女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捏着酒杯,醉醺醺地依靠过来,看似是附耳低语,实际上周围几个人都能听清她的话,“咦——何家小公主都要结婚了,惜惜你怎么还没嫁进何家啊?”带着醉意的语气,丝毫不压低音量,摆明了要让陆惜丢脸。
  陆惜和她们做朋友这么多年,永远一幅高高在上的虚伪嘴脸,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施舍。她们看不惯她,又不得不因为何家向她低头。
  不然陆家那种小门小户,她们又哪里会看在眼里。
  如今何家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把陆惜冷处理,她嫁入豪门的美梦怕是要醒了。
  陆惜不想理会这些嘲讽。嘴角下垂,向后靠上沙发,躲开越靠越近的女人。
  女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她拿起面前放着的手机,慢吞吞地按了两下。嘟囔说:“裴家小少爷都求过婚了,惜惜你看过没?场面大得很……”
  她泛着网上的热门视频,僵着手指戳了两下手机屏,低声说:“哎?按错了……”
  这么嘈杂的环境,手机里传出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陆惜,你从我这儿抢走陆良然我已经不在乎了……”
  陆惜愣了一下,很快从女人手里抢过手机。她甚至不敢看身旁人的表情,按着手机屏幕的手指开始颤抖,慌乱地各处点击,想退出来。
  但音频还在继续播放着。里面的她喘息声急促,尖叫着让何繁停车,听起来宛如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何繁情绪克制,“我现在还在开车,不想和你吵。”
  包厢里的音乐不知道被谁按了暂停,一时间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
  陆惜狠狠地闭上了眼睛。那天的场景似乎又在眼前重演,她生怕被何繁送去自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过去和她争抢方向盘。
  而后天旋地转,玻璃炸裂。
  她失去意识前只看到了扭曲的车厢,满脸是血的何繁。
  音频的流出还只是开头。
  随后网上又爆出了和音频配套的视频。镜头摇晃得厉害,但还是清晰地照到了陆惜几乎算得上狰狞的脸。
  当初行车记录仪遗失,车内发生的一切除了她和何繁,谁都不清楚。她以为是自己幸运,没想到时隔两年,竟有人能拿出这份视频揭露她这两年来的所有伪装,推翻她所有假话。
  如果这个真相在两年前车祸刚发生时就爆出来,对陆惜的影响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她最多会被骂上几句自作自受,毕竟她残了一条腿,是车祸的受害者之一。
  可是这两年,她在公众面前的所言所行,对何繁的诸多诋毁,在此刻都成了打脸的证据。
  但其实这份视频并非行车记录仪保留下来的。何繁发生车祸时留了一个心眼,脖子上的项链上装有摄像头和录音器。不过她昏迷不醒之后,项链一直在何以衡手里,何以衡也是最近的一次偶然中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这两年对陆惜的放任,阴差阳错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裴长青还在公司工作,何繁挑了一个比较近的餐厅等他。
  她想先偷偷点一支冰饮,她好久没碰过这种东西了。不过她身体还没完全养好,长青对她的饮食一向控制得很严格。
  结果冰饮还没拿上来,女侍者倒是先上了一碗粥给她。
  “我没点粥啊?”何繁吸吸鼻子,肉粥香热的气味十分勾人,但她最近喝太多粥了,心理上就有些抵触。
  这个味道越闻越熟悉,等她抬起头,女侍者笑回答:“这是我们老板做的。”
  女侍者看到面前眉眼漂亮客人已经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也没继续向她解释,转身走了。
  在不远处,何繁背对的方向,陆良然突然一笑,有些自嘲。
  他身上还穿着厨师服,和以前白天正装不离身的时候大相径庭。那时候他似乎每时每秒都在谈生意,现在公司倒闭了,却跑到城市角落里开了这样一家小小的餐厅。
  他不觉得自己是在自暴自弃。当年何繁一直喜欢吃他做的菜,曾立下豪言壮志,要陪他开一家连锁餐厅,打入国际。
  但他后来却投身与餐饮毫无关联的产业,挣扎打拼了许多年。
  身边来来往往许多人,也都与她无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还有一个最初的世界,一章结束,容我酝酿酝酿。
  打个广告啦。暂定六月再开,因为五月份有重要考试。
  第94章 最初的世界
  【最后一点点内容放作者有话说】
  时隔太久实在抱歉。考级连着考试周, 静不下心来写最后一章。把最后一章码完,其实觉得有点画蛇添足了, 并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可能是手生加力不从心。但总算给大家带来一点点掺糖的玻璃渣= =
  新文正在准备, 六月内一定开。谢谢陪伴~
  就不收费了,因为貌似正文上也要有内容, 我就简单说这么两句。要有167个字167167
  作者有话要说:  何繁一动长青就有所察觉,她还只是半梦半醒,他就已经完全醒过来了。
  反射性地掐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抱了抱,密密实实地抱进怀里。又用手背蹭了下她汗湿的脖子,声音低哑:“怎么了?”凑过去亲亲她的脸,触到的脸颊微凉,有一层薄薄的汗。
  “梦到以前了。”
  睡意还残留着,何繁懒得睁开眼,话一说完就凑近了他,咬住他脖子上一小处皮肉,用牙齿细细厮磨,却又不舍得用力,含含糊糊地说他:“白眼狼。”
  梦里是他对不起自己,她这一睡倒睡出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