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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嘉荷应该是很忙,用完餐之后,从将餐盘清理干净收起来开始,她的手机就没消停过,不时传来一些讯息的提示音。许绯偶尔还能瞥到她的手机屏幕显示来电界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孟嘉荷一直没有接听的打算。“是你母亲打来的吗?”许绯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不过说起来,现在虽然是新年休假,但孟嘉荷这样的人物,反而是最为忙碌应该每天泡在社交场合里才对吧。“就这样过来,家里”一提及孟家,明显感觉到孟嘉荷的脸色阴沉,许绯斟酌了一下,转换口风。“还有公司方面没关系吗?”
  “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很想抛下一切,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无忧无虑的生活。”孟嘉荷没有回答许绯的问题,而是躺在床上,凝视着女儿的睡颜,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无忧无虑?”许绯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世上哪会有那种地方啊。”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d k.c om
  “说的也是呢”
  “怎么了,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一点都不像你。”许绯扔下工作,爬上了床。给了孟嘉荷一个安抚性的吻,轻轻柔柔地舔弄着她的唇角,然后从开合的牙关间探入进去纠缠。离开时腰身被意犹未尽的孟嘉荷揽住。“许绯,我想抱抱你。”她们太久没亲热了,如今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吻,就能够将她全部的热情激发出来。
  被压在身下黏黏糊糊的吻着,许绯阖眼仰头抚摸着孟嘉荷的头发。说起来,虽然淫诗浪词那种文章,她可以信手拈来,也跟很多人做过。但其实对于真正的性爱,她的需求并不高,甚至于颇有些厌恶肢体交缠时的黏腻汗渍。
  “其实我是清纯派来着。”
  上次去电台做客时,被问到独身如何解决欲望,许绯是那样回答的。然后就跟那位在日本很有人气的主持人女优一起大笑出声。“绝对不会半夜用”那位女优还想调侃的时候,被许绯用大笑声制止了。
  孟嘉荷从许绯腰际衬衣处探手进来,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摩挲着那白嫩的肌肤,仿佛触摸上等丝绸般的顺滑手感,让她上瘾。从下颌一路吻到脖颈,转而舔弄敏感的耳垂。
  她不发疯的时候,其实跟她做爱是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她的身体柔软而又玲珑有致。有着丰满好看的胸,线条笔直,又充满力量感的修长双腿。更不用提她漂亮的脸庞与低下身子看人时,让人感觉恍惚的深情眼神。
  孟嘉荷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还是个身材很棒的漂亮女人。
  即使再讨厌她,许绯也从不否认这一点。
  脸埋在她脖颈里,感受着异物一点点探进体内。安慰完全变了质,许绯忍不住在心底抱怨。“啊动作轻点”陡然加重的冲撞,让许绯的呻吟从唇边泄露。“小恕”她提醒孟嘉荷,女儿还在一旁的床上安睡。
  许绯红着一张俏脸,满脸为难地跨坐在她身上,孟嘉荷握着许绯的腰身坐起来,留意到女儿皱着小眉头,似乎真有要被吵醒的趋向。“小声的,贴在我耳边叫。”她喘息着摆动腰,花心裹着她丑陋狰狞的粗红性器吸允,肉壁抽搐着挤压。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胸乳厮磨着,下身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肉棒与花穴碾压出湿黏的水渍声。这样的姿势,让孟嘉荷很兴奋,从心底生出一种满足感。就好像自己的全部,都被许绯照单全收了。
  莫名做了两回,直到疲累到躺在床上休息时,许绯都还没有回神。“我的稿子”她开始头疼了。“早知道,就早点赶你去酒店住了。”她没好气地捶了孟嘉荷一下。
  手被孟嘉荷握住,疼惜的吻落在手指上。瞥见到被面下孟嘉荷赤裸的身体,许绯脸一红。想要把手抽回来,被孟嘉荷紧紧握住。“许绯,我好幸福”她唇角泛起甜蜜的笑容,轻轻蹭了一下许绯的鼻尖。
  又被吻住了
  明明还没有想好两人关系的定义,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可是又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模样。
  黏糊地吻个不停,就在孟嘉荷将许绯翻身压在床上,扶着肉棒在花穴口来回摩擦。准备进入的时候,一旁安睡的婴孩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般地哭泣出声。
  许绯可不会哄小孩,推着孟嘉荷去哄。
  孟嘉荷苦着脸,她深深叹了口气,才抱起孩子哄。
  还蛮狼狈的,女人赤裸着身体,慌乱地将孩子抱到胸前,拿起掉落的奶嘴塞孩子嘴里,轻声唱着童谣哄扔在抽泣的孩子。身下的肉棍因为情欲,还依然硬挺着,灯光下,那肉柱上青筋暴起还泛着清晰可见的水泽。光鲜亮丽的孟氏掌舵人,在这一刻,与平常人也没多大区别。见她埋怨地看着自己,许绯笑的连肩都在抖动不停。
  魏寄商坐在一旁看霍黎跟朋友聊天,手里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烤肉料理。说起来,这次来北海道完全颠覆了她在脑海中对霍黎的印象。
  在她的印象里,霍黎读书很好,在学校里是被师长赞不绝口的优等生。人文文静静的,有着漂亮的脸孔。有着喜欢看书、观摩艺术品之类的高雅爱好。
  而在她们结婚的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又更多的了解到霍黎的另一面,喜爱书籍,但也喜欢运动,性格与文静这个词不沾边,偶尔还会歇斯底里似的发疯。但她的印象里,可绝没有霍黎的这一面,也永远不可能猜想到这一面。没错,她们现在正跟一群猎人吃饭。而参观那个所谓的猎人协会里时,她有看到协会招待客人的大厅里摆设一张臭气熏天十分庞大的灰棕色熊皮,带她们参观的猎人会长当时指着熊皮很自豪的说那是从他跟霍黎共同狩猎的棕熊身上剥下来的。
  “那个时候啊,那只熊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瞬间就扑了过来,扑到了岛村身上。”名叫山野的男人指着身旁的男人,岛村的半侧脸被扭曲凸起的密布伤疤覆盖,魏寄商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尽管霍黎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但还是被那可怖的模样给吓到脸色苍白。“张嘴就把我的半张脸咬了吞下去。”岛村说话的声音模糊又奇怪,但眼神又是那么的温和。“所有人都吓疯了是武藏会长跟霍小姐救了我的命。”他们只是平常的走在山路上,准备穿过丛林回到家中,谁也想不到身后会冒出一只熊。当他被那只熊生生咬下一半的脸,痛苦嘶叫的时候,两声枪响救了他的命。
  霍黎转型的第一本书《猎熊人》就是在北海道取材的,她自幼随着父亲打猎,但贵族打猎,不光有猎犬猎手随从在侧。就连猎物,也大多是狐狸、雉鸡、野猪类的小型猎物。她当时转型的时候,想写一位孤独的、避世而居的猎人,于是才来到北海道收集素材。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北海道饱受熊害之苦,有着‘叁毛别罴’‘福冈大学棕熊袭击’这类的棕熊食人事件。甚至就在她在北海道收集素材的几个星期里,都曾发生过棕熊伤人事件。为她做观光导游的武藏理人,就是北海道狩猎协会的猎人。“不管何时,都要携带防熊喷雾。”即使是专门狩猎棕熊的猎人,武藏在手持猎枪,牵着猎犬的同时,腰间也还别着更为保险的两罐防熊喷雾。
  “至少请再给我一支猎枪。”在两人准备上山前,霍黎请求猎人协会为自己提供枪支。在武藏怀疑的眼神中,她拿下他身上背着的猎枪,对准枪靶开了两枪。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便把一把猎枪抛给霍黎。“熊是很聪明的猎手,比大多数人类都聪明。”
  武藏是个沉默寡言,五十多岁,长相粗犷,满脸胡茬的男人,但不管什么人,在经历过父母、弟妹都被棕熊活吃后,恐怕都难以性格开朗起来。
  恐惧、颤抖,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与四散逃开的一伙人。而在他们眼前不远处的山路上,有个年轻的男人哭叫着被一只庞大的棕熊按在地上痛苦挣扎着踢腿,它嘴角滴答着血水,咬着男人的肩头摇晃着头像是甩动拍打一个布娃娃。“救命!!救我!!好疼!真的好疼!救救我!!!嘎吱嘎吱,那熊在吃少年的脸,随即又轻嗅着,准备用爪子掏向少年的腹部扯出肠子咀嚼。
  不能犹豫了,霍黎握着枪,她看着那个庞然大物,身旁的武藏也喘息着,凸出的喉结颤动。“千万别让它跑了,否则后患无穷。”两人有着这样的共识,因为棕熊是报复心极强的动物。
  “虽然击中了那只熊,但没有造成致命伤。”坐在桌尾的武藏淡淡的说道,“还以为它会跑掉呢”一直闷不吭声只顾喝酒的男人,抬起头对着霍黎笑了。“小霍比起作家果然还是更适合当猎人啊。”
  霍黎只身一人追了过去,武藏本也想跟着,但躺在地上的青年已经奄奄一息了。等他带着猎犬找到霍黎时,她正坐在岩石上,怔怔地看着河岸边那具棕熊的尸体。“你说的对,熊是极其聪明的猎手。”
  两人手牵手走在酒店庭院里观赏着修剪雅致的花草,从玻璃窗看到外面还在下雪。魏寄商怕冷便紧紧挨着霍黎。“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打猎而且还是猎人协会的会员”这可跟魏寄商对霍黎一惯的印象完全不符。
  正因为是猎人协会的一员,所以才会每当冬季来临,熊害泛滥的时候,霍黎都会选择来北海道度假。如此当人手不足的时候,她也能起到一点作用。她永远忘不了,四年前的冬季,看到棕熊活吃人后留下的血腥场面。
  “谁给你的错觉,认为作家不能成为猎人了。”霍黎无奈的道,“所以,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人,贵族淑女?还是文艺女青年?”
  “这两种特质都有的女人”才学与优雅这两点,霍黎身上都有。可是她还有着其他更多的才艺与优点,魏寄商深知自己肤浅了,或许是被演艺圈里的人设标签文化侵染太久,竟也习惯贴标签来描述他人了。“可也不仅仅只是如此。”
  “还算没有无药可救,人本就是复杂的,且永远都在不断学习新事物的生物。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是可以用一两个词语就能描述完全的。再则说,如果一个人的性格,能用一两个词就概括完全了,那这个人的人生岂不是也太单调无趣了。”霍黎是极其讨厌标签化一个人的行为,尤其讨厌别人在创作文学作品的时候,给角色贴上标签然后进行写作。
  “你问我对如今很多作者习惯性给自己的角色贴标签有什么看法?”曾经在一个访谈节目中,有主持人问她这个问题。霍黎只思考了一秒,就给出了答案。“我不会说那种作品有什么不好,但我只说一件事,没有一本文学巨作、传世名着的人物角色是可以被标签化形容的。”
  来这边度蜜月,两人独处的时间,甚至还没有她忙着拍戏的时候多呢。魏寄商一直以为霍黎的朋友不多,现在才知道她的朋友其实很多。就只是在北海道,都拜访了不少人,又或是有访客拜会她。快到新年了,霍黎的指导学姐水野带着自己的伴侣鸟居前来做客。而这,也意外让魏寄商得知到霍黎为什么偶尔会歇斯底里发脾气的原因。
  说实在话,魏寄商是有点羡慕水野的,因为霍黎曾经说过,没有水野,就没有如今的她。而在她们的婚礼仪式上,比起公爵家的继承人,霍黎显然与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感情更加亲近。
  “尤菲啊,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当水野看着鸟居与霍黎在争吵闹别扭的时候,笑着这样说道。“我是她读女校时的指导学姐,她那时候即使不开心,又或者不满意现状,也总是习惯性压抑自己的情绪。当然了,也不会有人敢去欺负她,又或是找她的麻烦的。但是,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水野像是怀念似的感叹着笑了起来。“所以,我选择做她的指导学姐,把她带进学生会,让她从忙碌不停的才艺学习中解脱出来。”
  “这个人曾经在学生会当众哭鼻子过哦。”鸟居从霍黎手中挣脱出来,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翻出霍黎的黑历史。
  “鸟居学姐,拜托你不要再说了!”霍黎的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有想说的话,就好好说出来啊!意见也好,想法也好,你不说出来,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只知道一个劲地不说话。即使是我,也不能理解你的想法。”阴沉着脸的水野将文件狠狠拍在桌上,即使是恋人的鸟居都被她吓了一跳,只因从来没见过处事一向从容,待人也总是温柔的水野这样生气过。“我是你的姐姐吧,即使不是亲生的,但在这座学园里,我就是你的姐姐。所以,你心中的话,为什么不对着我诉说呢?”
  在学生会里,被自己仰慕的学姐当众斥责。难过、委屈种种复杂的情绪,让霍黎忍不住哭泣起来。
  有话直说,即使水野学姐这样说,她也办不到啊。
  与其说办不到,不如说连想都不敢想。
  毕竟,谁让她就是世人所说的千金大小姐,除了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要张口用这样的话反驳自己的指导学姐,可是霍黎却在话即将冲出喉头的那一刻忍耐了下来,轻声说了一句,“姐姐,我知道了。”然后便拎起书包快速地离开了学生会。
  但从那以后,学生会的众人察觉到,霍黎会慢慢地发表自己的看法,遇见意见不同时,甚至还会争吵着闹腾不休。
  鸟居曾在一次会议后,被霍黎气到头疼,转而向自己的恋人抱怨。“莉花,总觉得你对尤菲的教育矫枉过正了。”
  PS:其实少年时期的霍黎,是不自信的。而这种不自信的源头,其实是因为父爱与母爱的缺失,虽然贵族小孩除了父母,还有奶娘、护理女仆、管家这样的长者陪伴成长。但关于亲情方面,是很疏离的。甚至就连吃饭,也不能跟自己的父母一个餐桌用餐。其实贵族上流社会养小孩,在小孩小时候其实真的跟逗小猫小狗没区别。高兴了抱着哄一哄,逗弄一下,不高兴了直接扔一边去。只有到了受教育的年龄,才会有亲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