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太后微微一笑迎着陈娇的目光道:“阿娇,先坐吧。今日请你兄嫂过来也是有几句话要问问。”
“问?呵,母后要问我兄嫂什么,不如直接问我吧,我保证句句如实的回答母后。”陈娇在侍女的搀扶下霸气的坐在来刘彻的下首位置,与薄太后对面而坐。
陈娇的傲慢和直白让薄太后有点尴尬的笑了,连忙道:“哀家不过是过来看看,并没什么话要问,是天子有话要问。”
陈娇唇角一弯不再理薄太后,她看向主位上一直望着自己的刘彻缓声道:“陛下将母后、平阳长公主、窦夫人和我的兄嫂请来想必有重要的事要说,既然有话就请陛下明示吧。”
刘彻这会心里还有些紧张,今天窦曼文和平阳所陈述的事包括残害皇家子嗣、刺杀朝廷大臣,这些罪状都不轻,他当然从一开始听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不相信,但他就怕陈娇因为卫子夫有孕的事生气后意气用事全都应下来,要真是那样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该如何为她堵住这么多人的口实。
平阳长公主见天子有些犹豫,心中急切,眼眸一转先开口对跪在地上的卫子夫道:“卫女,现在堂邑侯世子夫妇和皇后都在此地,你就讲方才禀报陛下的话再说一遍。”
卫子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却不敢违拗平阳长公主的话,如数将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她的话说完李吉儿的脸色就变了,一会红一会白,最后气得怒目圆睁,好像要将卫子夫生吞活剥了一样。要不是在宣室殿她真想立刻就否认卫子夫的指责,然后再冲过去打死这个出身微贱血口喷人的女人。
刘彻没有给李吉儿辩解的机会,直接问陈娇道:“皇后,卫女的话你都听到了,朕问你,你可曾向堂邑侯世子夫人下过那样的命令?”
刘彻冠冕堂皇的话说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不放心的向陈娇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
陈娇眉眼一转全当没看见,直白的回答道:“是的,是我让世子夫人这么做的,我告诉世子夫人无论卫子夫说什么都不要听,只要打掉她腹中胎儿即可。”
陈娇语毕,四座皆惊,不但平阳和窦曼文震惊,就连卫子夫自己都不敢相信陈娇会当场承认她的话。
☆、第219章
惊讶之后刘彻有点生气了,他想尽办法在众人面前提醒陈娇可是她却还是赌气承认了罪名,这让刘彻分外恼火,也顾不了其他人脱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陈娇神色淡淡,眉梢一挑道,“那我再说一遍,是我让世子夫人打掉了卫子夫肚里的孩子。”
陈娇的回答已经不是堵气那么简单了,刘彻意识到她说的是真话,但他还没有做好陈娇真的狠心处死他子嗣的准备,他是不敢相信他那么信任那么疼爱的妻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薄太后见刘彻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娇,马上严肃开口道:“阿娇,你身为皇后怎么能做这种事!”
陈娇不但不退缩反而倨傲的看着薄太后冷冷道:“我为什么做不得?我身为皇后处置一个心机深重会让皇家蒙羞的婢女有何不可?”
见陈娇承认的爽快又对太后和天子寸步不让,平阳长公主心中一喜,只当陈娇已无路可退索性用了鱼死网破的态度。这么一想她就立刻硬气起来,起身怒道:“就算你是皇后天家子嗣也不容你这般肆意残害!”
“呵,长公主,别人不明真相说这话就罢了,你还敢说这种话真是可笑极了。”陈娇杏眼一转冷视平阳,皇后的威仪尽显。
“阿娇,那毕竟是天子的骨血!”薄太后又生气又心疼的控诉道,“你这么做让哀家有何颜面再见大汉的列祖列宗啊!你,你真是……真是气死哀家了。”
陈娇看着这群不分清红皂白就开始指责她的皇亲国戚不禁笑起来,笑过后她抚着自己头上的钗环摇头不屑道:“你们着什么急,话没说两句就一个个把残害天家子嗣的罪名往本宫身上推,那本宫也要问问你们,你们谁能保证卫子夫肚子里的就一定是天子的血脉?”
”在座诸位都心如明镜。”平阳长公主站起身言之凿凿的说:“卫子夫有一月有余的身孕,那时她尚在宫中,她腹中的不是天家血脉又是什么!不但我府中的郎中可以作证,堂邑侯世子夫人也心知肚明,不然她怎么会给卫女用滑胎药,皇后,你可不要混淆视听!”
“长公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本宫又没否认卫子夫有孕的事实,可是她在宫中就一定能保证那孩子是陛下的?”陈娇笑了一声杨高了声音道,“今日当着太后和天子本宫就再此放下话,本宫可以用我陈娇的后位保证,卫子夫腹中胎儿绝不是陛下的。”
陈娇这话说完刘彻也怔了一下,一想之下似乎心里也有了一点疑云毕敬卫子夫有孕的事他还没有彻察,但卫子夫一个月前还身在宫中,宫禁森严别无外男,她有身孕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呢?
跪在殿上的卫子夫闻听陈娇说她腹中胎儿不是天子的,立刻惊恐的抬起头哭着辩解道:“陛下,子夫一生一世只伺候过陛下一人,绝对没有做过背叛陛下的事,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明察。”
刘彻看了一眼柔弱又激动的卫子夫又看向神情冷傲的陈娇,凝眉缓声问她道:“皇后,你这样说可有什么证据?”
陈娇望着主位上的刘彻深深出了口气,缓下刚才冷锐的语气对他认真道:“陛下请相信我,我却有证据,但我不能在这里公开……”
“皇后,正名昭昭,你既有证据又有何不能公开的,你若不肯就此公开只怕从今往后就算陛下给你清白,天下众口铄金怕你也洗脱不清,再说皇后高贵端庄不应最爱惜自己的名誉吗?你若是有证据还是趁早拿出来吧,就怕没有证据还要在陛下面前抵赖了。”平阳自以为她此时占尽上风,怎么能给陈娇喘息的机会,她生怕刘彻对陈娇心有不忍,如果不能让陈娇在众人面前认罪,刘彻少不得要帮她开脱。
薄太后听了平阳的话也点头道:“是啊,阿娇,还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名誉更要紧,你快些拿出证据来,免得你清白之身也被人构陷,有辱你皇后的贤名。”
陈娇昂然道:“贤后虚名我陈娇并不在乎,但我也不会对自己的尊严和名誉全然不顾,只是大汉皇室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比我的名声更重要。”
陈娇硬气的态度和刘彻的沉默让薄太后有些怒了,不悦道:“事关天家子嗣,哀家不认为有什么比这更重要,阿娇你今日要是不能在众目之下拿出证据说清此事,哀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就是陛下也绝不会为你开脱罪责。”
此时刘彻的眉心又紧了一分,对陈娇暗示道:“皇后只管出示证据,其他的事均不在意,朕自有公断。”
“既然陛下发话,那……好吧。”陈娇看着刘彻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大寒道,“去太值房,将所有在职的御医全部传来。”
陈娇说完又转身对陈季须道:“兄长,让赵谦上殿。”
陈娇的行为让众人一时解其意,犹其是平阳,她越来越弄不清楚陈娇的用意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陈娇的用意是什么,她既然决定要跟陈娇撕破脸就只能见招拆招的坚持下去,况且她就不信陈娇能证明子虚乌有的事!
不多时四位御医和赵谦就被传了进来。
行礼过后薄太后看着太医们问陈娇:”阿娇,按你的意思御医都到了,你可以出示证据了。”
陈娇再次摇头无耐,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刘彻道:”陛下,得罪了。赵谦,平阳公主说卫女怀有龙嗣已有一月之久,陛下已应允,你如实的告诉他们,这事可不可能,说的明白些。”
”喏。”赵谦底头向天子先行一礼,然后转向平阳和薄太后正色道:”卫女有孕决不可能。太后大概知道,陛下一月上旬腿部受伤曾在甘泉宫休养月余,当日是赵谦为陛下主治配药,陛下伤在龙根附近,为求伤事尽早全愈于一月十一日开始使用赵谦调制的药物,外敷内服长达二十二日。根据此药药性,陛下服用如此剂量当至少三月不能令女子受孕,不仅是卫女,宫中所有御女在此期间皆不可能怀有龙嗣。所以卫女若有一月身孕刚豪无疑问绝非天子子嗣。”
赵谦说完从宽袖中拿出一纸药方呈上头顶继续道:”这便是陛下当时所用药方,可与宫中太职房所存御档对比,请太后过目。”
陈娇等赵谦说完便吩咐御医道:”你们上前看清楚,这药方药效到底如何,如实回禀太后。”
这种证明天子短期生育事……御医们实在是近退两难,可又推委不得,只好一起上去研读片刻,最后尴尬的跪做一排颤声道:”启禀陛下太后,这这,这药方的功效却如赵郎中所言会令人三月不能,不能让女子受孕。”
御医和赵谦的话说完在场众人又是一片哑然,犹其是平阳和窦曼文,震惊之下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而刘彻的脸色只有更差。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娇宁愿自己受委屈都不愿解释原因,因为这会令他最严扫地!一旦举证他堂堂大汉天子不但私~处附近受伤的事会被拿出来做证,更令他难看的还有卫子夫在宫中受孕孩子却并非他的血脉,这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坐实了他被戴绿帽子的事实吗,对高傲又自尊心极强的刘彻来说,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平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彻一拍长案怒视平阳指着阶下一边拼命摇头一边瑟瑟发抖的卫子夫道:”你竟敢带这这个不守宫规罪该万死的贱人用野种冒充龙嗣来戏弄朕,你居心何在!”
”平阳不明真相被人蒙蔽,请陛下,请陛下恕罪。”面对天子的盛怒完全懵了的平阳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天子长姐的身份了,一直磕头请罪。
陈娇冷眼看着不知所措不停求饶的平阳和恼羞成怒的刘彻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她令赵谦上殿举证不但是打平阳的脸,更是对刘彻的惩罚。他两度欺骗她宠幸卫子夫的事确实过去了,可陈娇又岂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她必要他在这些野女人身上吃够苦头才行!此举一出陈娇不但狠狠的抽了平阳一记”耳光”,更借平阳的手打了刘彻的脸,还要让刘彻在羞辱中记得她无奈之下还想维护他的好。
薄太后见刘彻动了真怒赶忙劝道:”陛下,先不要记着怪罪阳了,她也是被人蒙蔽,本心也是为陛下的子嗣着想。”
”母后说的对,长公主一定是受了蛊惑,所以我们才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蛊惑了长公主,让卫女用他人之子假充龙嗣又是为了什么,说不定还有个意想不到的阴谋呢。”陈娇微笑着说。
平阳和卫子夫自己找死,这一次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们!
”查!一定要查清楚!”刘彻怒道,”卫子夫,你还有何话说!”
卫子夫跪在地上只是嘤嘤哭泣,却再也换不来刘彻的办点同情。
陈娇冷淡的开口道:”卫女,宫禁之内你到底与何人通奸?”
”我……我……”卫子夫伏地抽啜,却不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跪在一旁的平阳闻言忽然转头对卫子夫厉声喝道:”卫女,你自己欺上瞒主范下大罪,还不从实招来,你,你和韩嫣在宫中的奸情!”
平阳话音刚落陈娇就矢笑道:”哟,长公主真是好本事,刚才还一口咬定你带来的卫女怀有龙嗣,本宫因为妒忌的串通家嫂迫害于她,这事儿刚澄清你又知道卫女与韩嫣有私了?怎么,难道长公主早就知道?”
”这……这不是显而易见么。”平阳支支唔唔的解释道,宫禁之内只有韩嫣和卫青可以自由出入,卫青是卫女之弟,那,那也只有韩嫣了,他,他本也心术不正觊觎后宫所以我才由此推测。”
平阳打着如意算盘想把事推到死人身上一了百了,哼,什么好事还都让她占了,想得也太美了。
陈娇不理平阳,微出一口气又对卫子夫道:”卫女,你现在不开口又有什么用,去了廷尉府还不是要合盘托出。你需知道你现在已经是诛三族的大罪了,不但你自己,就连你的兄弟父母也必因你而死。你若现在说出实情,陛下或许还能给你恩典,念在卫青救驾的份上可以饶他和你母亲一命。”
”我……”卫子夫又怕又惊,半跪半坐,抽抽答答偷眼看向刘彻,希望能够看到一丝对她的怜悯,然而,刘彻的话让她失望了。
他冷声吩咐公孙贺道:”带人去平阳候府将卫氏一族全部下狱,严刑考问,势必找出知情者!卫青也不可放过!”
”陛下!子夫有错不关青弟的事,请陛下念在青弟的忠心和……”卫子夫说到此处眼泪止不住的流满面颊,”和子夫往日对您的一片悲微痴情上,放过青弟吧,陛下。”
刘彻听罢卫子夫的话怒火更胜,帝王的冷狠尽显,他咬牙切齿道:”你秽乱宫围不知廉耻还敢说对朕一片痴情?!朕真想将你碎尸万段,看到你朕就盛怒难耐,恨不得将卫青一并杀了!”
”不,陛下不……”刘彻的话让卫子夫彻底崩溃了,她看着大步出去执行圣旨的公孙贺忽然大声哭喊道,”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你,我心里,眼里,都是你,都是你……我没有怀孕,没有,我跟本就没有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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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坐在火车上用手机码了后半章,讲真你们还会说我不爱你们吗?!
☆、第220章 刺杀指证
“什么!”薄太后听了卫子夫的话指着她圆睁双眼不可思议道:“你刚刚说什么!”
卫子夫已经将假孕的事说出,她心中绝望凄凉便再没有什么可怕的,哽咽道:“有孕是假是,滑胎也是假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就是想回到陛下的身边,所有都是我处心积虑的假象!”
“平阳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一切都是假的?!”薄太后毕竟是太后之尊她不会屈尊降贵跟一个奴籍婢女生气计较,她只会把她的怒火发泄到造成这一切的平阳身上。
“太后,这,这我也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平阳长公主没想到卫子夫会忽然承认,一时慌了手脚,焦急的辩解道,“我……她,她自己也说是她处心积虑欺骗我的,太后这个女人不能留!”
卫子夫已经不在乎平阳怎样发落她,她自知必死无疑心中只对刘彻抱有一线希望,两颊带泪膝行上前恳求道:“陛下,卫子夫此生此世一片真心都给了陛下,纵我罪无可恕,请陛下看在子夫尽心侍奉的面上放过我的亲族,放过我的母亲和青弟。”
刘彻看也没看卫子夫一眼,只对停在殿门口的公孙贺喝道:“公孙贺,你还等什么,朕的话你也敢抗旨吗?!卫家亲族全部下狱!”
“陛下,陛下……”卫子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上前抓住刘彻的衣摆,却被殿上的执戟郎上前无情拖起,远远的丢在地上。
“陛下……为什么,您对我难到就没有半分恻隐吗,那些海誓山盟您都忘了吗,陛下……”卫子夫爬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上,哭的伤心欲绝痛心难忍。
就在卫子夫恸哭之时一双描金牡丹的翘头履停在她的面前,清冷倨傲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卫女,陛下可以赦免卫青和你的母亲。”
卫子夫闻言停止了哭泣,她抽噎着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狼狈散发满脸涕泪的看着眼前高贵而美艳的皇后,她身上夺目的艳红色金凤曲裾深深的刺痛她的双眼,她曾被刘彻宠爱的那些短暂又美好的夜晚里,她从未想过自己和这个女人的距离是这么的遥远,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卑微和不堪。
陈娇将落在卫子夫身上的目光收回,她回头冷冷的看着平阳长公主道:“卫女,今日你将罪状引向本宫,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这里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方才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实情,告诉陛下和本宫谁指使了你。”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卫女已经承认一切都是她为了回到陛下身边所设骗局,你这样质问她却是什么意思?!”平阳急不可耐的说。
陈娇冷淡的答道:“平阳,你曾说卫子夫有孕你府中的郎中亦可证明,现在又说卫子夫假孕只与她一人有关,你当太后、陛下和本宫都是你的玩物吗,想怎么糊弄就怎么糊弄?”
“我……”平阳长公主一时语塞,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颗心雷雷跳动,冷汗夹背。
“好,你可以不说,你就站在这里好好听着,听听别人怎么说。”陈娇的语速缓慢,不急不躁,她慢慢踱步到李吉儿面前道,“长嫂,卫女有孕之事你最先是如何得知?”
李吉儿当然是听陈艳告诉她的,陈艳当时肯定的说卫子夫有了陈季须的骨血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怒火,在陈艳的挑唆下李吉儿才会一时冲动直接灌了卫子夫一碗滑胎药。没想到这一碗药里还有这么大的阴谋,要不是她跟陈季须吵闹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出来让皇后及早得知消息做了准备,他们陈家可就被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丫头坑惨了,别的不说就她给位子夫的这碗药就做实了谋害皇子的罪名,她李吉儿第一个就得掉脑袋。
不过李吉儿现在已经不能这么说了,既然皇后说那是她的命令那她也得配合着皇后的意思按陈季须之前的要求把该说的话说下去。
“臣妾是听家中艳妹妹最先提及,然后就立刻禀报了皇后娘娘,按娘娘的意思,为了不让皇家蒙羞立刻处理了卫女腹中的‘胎儿’,并不曾想竟然是一场阴谋,幸而娘娘无事。臣妾今日入宫时艳妹妹也一并跟着来了,在侧殿里休息,此事事关重大,臣妾请娘娘当面询问她。”
刘彻向一旁的苏一使了眼色:“传陈艳进来。”
陈艳上殿后立刻就遭到了陈娇的询问:“你是如何得知卫女有孕的?”
陈艳看着殿上脸色尴尬的窦曼文和小声啜泣的平阳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丝毫不慌,跪地答道:“臣妾是偶然听卫女身边的婢女提起,然后告知了嫂子。臣妾不觉有什么不对,娘娘的意思难道自己人就不能说几句有关内宅**的话了吗?”
陈娇还没说话,窦曼文得了侍女的禀报忽然走了上来向刘彻和薄太后跪地行礼道:“臣妾有话要说,臣妾之前已向陛下和太后陈情,姚翁门人状告皇后护卫显星刺杀五利将军,如今姚翁的五位门人已经入宫,此事请陛下明察!”
“姚翁门人?“刘彻不悦的看向窦竟夕,“卫女之事尚未弄清楚,姚翁一事何必此时提出。”
薄太后这会儿也不再生平阳的气,反倒劝刘彻道:“这两件事都指向阿娇,既然阿娇在此不如一并问清楚好了,免得拖来拖去有辱皇后的名誉。”
陈娇冷笑一声眉梢微挑冷淡道:“那我还要多谢母后的垂恩关心了。好吧,既然来了就带进来问清楚吧,免得日后浪费本宫的时间。”
刘彻有些心烦的摆摆手,苏一会议将姚翁的五位门人传了进来,当堂询问。
“没错,小人时常随侍五利将军入宫,给各宫的主子和要紧掌事都打过照面看,那护卫显星”姚翁的门人杨小龙说着就在殿中左顾右盼,看到面无表情的显星后立刻指着她喊道,“陛下,就是她,就是她,小人那晚护送师傅入宫赴宴,当时此刻出现后小人拼死撕下她的遮脸黑巾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她一剑赐中我师父五利将军的后心,然后她手下的黑衣人一拥而上乱刀相向,师傅就倒在血泊里了,她这张脸小人一辈子都记得!”
刘彻将信将疑的看着杨小龙,半晌开口道:“你说宫中设宴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