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夜一来,言阮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之前给人的感觉有些胆怯怕生,怯懦自闭,虽然这样的初始印象在知道面前的女孩是制杖大佬后全部转换为了高冷。但是不论是怯懦还是高冷,都与现在的言阮压根沾不上边。
那样活力激动的神态是电竞社的社员们在几分钟前压根没有想象过的。
“呃,你是?”李万颜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试探性的询问起燕长夜。
燕长夜拉开旁边机位的电竞椅坐下,压根没有回应的意思。
言阮仰起头看着一脸八卦的社员,思酌片刻小心的回答道:“......咳,他叫燕长夜,是我们班的班长...”
“哦哦...那你们是...?”李万颜的神情有些恍惚,看着面前连排机位的二人,满腹的疑惑脱口而出。
“......”言阮陷入了沉默,整个人往电竞椅里面缩了缩。这个死亡问题的答案关乎着她的屁股的安危,由于来临的太过突然还没编好。
“班长——!”路承阮刻意放轻放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电竞社的社员们被推搡着散开,他们目光胶着在燕长夜和言阮的身上,坐回了自己的机位上,“今天不是要管理摊位的嘛,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呀?”
听见管理摊位,李万颜看着燕长夜的眼神变得更加迷惑了。路承阮打趣的声音又细细软软的传来:“该不会是言阮通知学生会来网吧抓人记过吧?这是什么....唔,钓鱼执法?”
言阮懵逼的啊了一声,觉得路承阮刚刚说的话有点不太对劲:“为什么电竞社来网吧要记过?”
路承阮无视了言阮,换了个方向继续想和燕长夜搭话:“班长也玩游戏吗?”
燕长夜压根没有回复她的意思,看起来专心致志的开机输入前台密码。场面一度有些尴尬,言阮忍不住接了话茬:“他玩呀。”
路承阮咬着牙根,觉得自己的额角都具现化出了十字青筋。拉了一张旁边的电竞椅过来坐下,滑到言阮和燕长夜的座位后面,歪着头看着燕长夜一脸天真的问道:“班长平时玩什么游戏呀,我们电竞社在招人呢。”
言阮看着路承阮几乎要写在脸上的“班长理理我”几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制杖大佬,加个好友呗。”坐在言阮另一边的社员看言阮登录了游戏,立刻暗搓搓的发送了好友申请,兴奋的准备抱大腿。
“啊,好——”言阮被喊到名字,立刻回过神来准备去同意申请,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突然弹出的组队邀请覆盖了好友申请,随着一声系统提示音,右侧的列表出现了两个队友的id。
“软软。”熟悉的低沉音调从队伍语音中传来,言阮戴着耳机的耳朵倏的一麻,激得她忍不住隔着耳机揉了揉耳廓,条件反射的喊道:“连队!”
连奕笑了几声,操纵着自己的人物来到了她所在的地图。
身边传来轻微的吸气声,言阮转头看去,被李万颜几人挤在一起憧憬仰望的目光给吓得一激灵。
“草,这,我、我好像、搞到了真的——”李万颜的声音抖抖索索的微弱传来,他压抑着嗓音低声泄吼着,身体因为过激的兴奋战栗,额角渗出火热的汗水,饱含热泪的眼珠模糊的紧盯着屏幕上的连奕和断脉,二十年来自从入圈开始就一直敬仰的、已经称不上是单纯的偶像的君临战队...而现在与君临密切相关的人就坐在他的眼前!
面前的女孩看着电脑屏幕的眼睛亮晶晶的,接着礼貌的拉下耳机,转述连奕的话:“连队说要带我们乱战。”
“我死了!!!”李万颜猛的一锤桌子,嗷的一声就吼了出来。霎时间电竞社所在的一片区域充斥着鬼哭狼嚎,嚎得不知真相的其他群众往他们身上扔饮料罐。
言阮往燕长夜那边看看,小声问道:“A大,你不来吗?”
燕长夜喝了一口咖啡,半眯着眼睛点开了一个网页随意浏览:“会被发现。”
那天的直播在他们的刻意引导下,言阮的游戏角色与君临捆绑在了一起。现在在电竞社的社员们看来,言阮这个人也已经完完全全和君临捆绑在一起了。燕长夜并没有兴趣和这些人一起玩,也不想掉马甲,所以没有必要当着电竞社员的面上线。
组进了电竞社员的团队瞬间变得壮大了起来,然而99%的战力都在连奕和沈恪身上。
“都听得到吧,来我的直播间听指挥。”连奕眯弯着眼睛笑得挺轻松,“软软,这次乱战我们带了,放假的时候要来衣城玩啊。”
队伍语音里只有连奕,沈恪和言阮的麦是被打开的,言阮正在听话的打开游戏内置的直播平台,听见这么突然在公共场合上对于她来说压根不算暗示的暗示惊得差点把鼠标给扔了。
“...放、放寒假的时候再说吧...”言阮的脸几乎要贴进屏幕里,涨红着说话都有点结巴。
耳机里传来自己声音的回音,同时因为直播平台和队伍语音的时差,分裂成两道音线的连奕的声音又传来了:“放寒假?那还要半年多呢。”
言阮看着小窗口上已经填满了可视范围的弹幕,怔愣了许久才从那勉强映入眼帘的“制杖居然真的是女孩子”“小姐姐声音好可爱啊”“连队怎么迫不及待啊”之类的弹幕中反应过来——
我这他妈的是在上直播!?
“但、但,但是平时不是、不是还、还要上课嘛...!”言阮吓得立刻就关闭了连奕的直播平台,惊魂未定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和过于幻灭,这些日子言阮短暂的戒掉了君临相关的线上活动。今天事实明明白白的摆在言阮的面前,她这肯定不是第一次被他们偷偷抓上直播了!
现在言阮很想恼羞成怒的抓着旁边的燕长夜揍一揍。他们肯定全都知道,这一次连奕来给她解围肯定也是燕长夜安排的。但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迫营业,言阮还是不可以接受。
但现在又在直播,还是在公共场合...言阮只敢顺着连奕和沈恪,问一句答一句,乖巧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划水,偶尔捡一两个被刻意安排上的人头。
“俱乐部新增了很多设备和...道具噢,软软寒假来衣城肯定会比暑假来的时候还开心的。”
言阮被已经是车轮撵到脸上的话给撞死了,在心里憋了一咕噜羞耻到极致的泪水唯唯诺诺的小声回答:“那、那挺好......”
“在学校过的好吗?应该要有一些进步了吧,软软之前连很简单的都做不来,总会学到些东西的呀。”
听上去总感觉没有任何的毛病,就是普通前辈在关心后辈。但是言阮听见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就是连奕让她跪在训练室的地毯上,自己往穴里塞玉势,练习学做扩张,她又哼哼唧唧耍赖的场景。
因为这些糟糕的回忆,言阮又联想起了当初试图偷懒和让连奕动手而导致的加罚的鞭打还没有兑现,整个人就又都不好了。
“软软的手法和刚来的时候比起来进步真的很大啊,刚来的时候段位都上不去,好像A和你还打了个赌?”
“没有打赌!只是,普通的...上段...”想起和燕长夜的竞技场,言阮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冰凉的马克笔在屁股上划动的感觉,第二就是那被做到最后,已经是腿软到连想要趴下都支撑不住,完全被抱在怀里,每一下的进出都在哭喊,都在觉得祈求是最后一下,那被做到已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变成了敏感点的漫长的性爱已经不是普通的“痛并快乐着”那么简单了。直到现在,每次和燕长夜做的时候,言阮都还是在害怕他不停下来。因为那种只有高潮和剧烈高潮的,身体和神智几乎会一起坏掉的感觉实在是很阴影。
“还有之前......”
“好了好了好了!连队你别说了!”言阮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颤音,脸红得像小苹果,映照着电脑屏幕的亮晶晶眼睛里已经开始积蓄羞耻的泪水。
旁人看起来却只是觉得因为连奕爆她的黑历史所以言阮害羞了,但是除了当事人外,哪有人能够想象实际上这是在几百万人气的直播间里,众目睽睽之下,厮杀的游戏之中,指定着对象的性暗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