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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来越大，夜色里，车队缓缓前行。
宽敞的车厢内。
“啧、啧……”
郁西不着寸缕坐在后座，小先生正枕在她的腿上，一边吃着奶，一边揉捻着已经吃空的另一颗奶头。
“爷……好点了吗？”
郁西小声问道。
她心里很愧疚。
身为服侍小先生的人，竟然直到刚才小先生说出自己头疼，她才看出对方眼里泛红，于是她赶紧让小先生躺下，伺候着吃奶，又给他按摩起头来。
只是。
原想让小先生闭目养神，小先生却似乎越来越精神了。
看着面露忧色的西西，苏唯抬起手，安抚般摸了摸她的脸。
事实上，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Y国是帝国在西北陆的重要盟国，半个月前和W国发生了军事冲突，W国实力不济，请求帝国帮忙调停，他就借机确认了帝国对W国一些稀有矿产的优先开采权。
只是收了别人钱就要给别人办事，所以他出访Y国，首相Miller表示愿意谈判，条件是W国得出退兵的军费，另外还要帝国分一杯羹给Y国——
怎么可能。
他在心里冷笑。
一码事归一码事。那些矿产的优先开采权是帝国同W国谈好的，跟它Y国有什么关系，它凭什么分一杯羹？
有本事哪天帝国打W国，Y国来调停，到时候Y国对W国再怎么狮子大开口，他苏唯都绝对没有意见。
总之最后谈判陷入僵局，结束时Y国已至深夜，原计划休息一晚再回国，但为了早日见到西西，他还是提前结束了行程，连夜飞回了帝都。
本来可以在飞机上休息一会儿的，可许曦又拉着他聊谈判的事，许曦的见解很独特，他很感兴趣，就听了一路。
结果就是现在他头痛欲裂。
不过。
能枕在西西的腿上，吃着西西香甜的奶，他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尤其是刚才他同西西撒娇说头疼时，西西为他紧张的可爱模样，真是怎么都看不够。
指腹深压，太阳穴传来酸胀感。原以为西西只是和他玩小情趣，却不想她真的会按摩，甚至不比他的理疗师差。
“这里还有点堵，怎么会疼的这么厉害，爷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听到西西在关心自己，苏唯连忙吐出乳头，可怜兮兮道，
“小唯昨晚没有睡觉……”
果然西西更为他紧张了，
“怎么会没有睡觉呢？”
“因为Miller狮子大开口，他……欺负我，我气的睡不着，西西……”
其实是在同顾问们商量对策。
只是苏唯这次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刚想继续装可怜，就被为他担心的西西打断了，
“小先生，Miller再不好，也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您可以找许曦小姐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以后一定要早睡觉……”
“西西，我头疼……”
“所以才不能赌气不睡，刚才让您闭目养神，为什么不休息呢？不睡觉可能会猝死的，不要小看这一点……小唯，你都三十五了，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
苏唯委屈巴巴地垂下了眼睛。
郁西突然收了声。
好像……被小先生讨厌了。
“对、对不起，我、不、奴婢不该这么说的……”
杨涵很讨厌她唠叨，嫌她喜欢管东管西，说她简直就是那种没人要的老妈子。
看着小先生移开的眼睛，她控制不住地心慌起来，
“……不、不要生气，是、是奴婢的错……”
她本来就是给小先生放松用的，要是令小先生感到不开心的话——
她会被抛弃的。
要是被小先生抛弃……
一想到会被小先生抛弃，她就害怕得哆嗦起来。
杨涵不会放过她的。
要么她流落街头，要么她回到杨家。
她、她会死的。
仿佛有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很快没过了她的身体，灌进了她的口鼻。
她喘不过来气了。
要是被小先生抛弃，她一定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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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唯偷偷看向郁西。
西西真是太过分了。
本来他就在为年龄焦虑，结果西西真的嫌他年龄大，他转过脸，想等西西哄他，可等了十秒钟都没有等到，于是他忍不住偷瞄起西西的表情，却看到对方已经发白的脸。
好像……把西西惹生气了。
想到自己撒过的谎，脸皮厚如他也不由得心虚起来。
“西西……”
他小声试探道。
“奴、奴婢……”
听到小先生还肯搭理她，郁西终于能喘气了，
“……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小先生了，也许道歉才是最安全的话。
小先生坐起身，随后抱住了她。
“西西，我们不玩游戏了，你叫我小唯吧，好不好？”
苏唯小心翼翼道。
关于西西的性癖，他专门咨询过，那是京中一位以做sub闻名的华族小姐，虽然有点冒犯，但他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
她不会感到自己被轻视吗？
对方一开始很惶恐，但听到他的问题，又笑了起来。
“不会，”
她这么回答他，
“我很喜欢被我的主人掌控的感觉，她越羞辱我，我越开心，这种体验很新奇，无所谓轻不轻视，这只是个人的性癖，有时候我甚至会被羞辱的哭出来……”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只是，如果您要和爱人玩这个游戏，请记得一定要在游戏结束后，好好地宠爱您的爱人，不要让她哭着入睡哦～”
不过。
苏唯抱着西西，看着车窗外不断后移的路灯。
虽然他尊重西西的性癖，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更想听西西叫他小唯。
哪怕她只是生硬地念这两个字，哪怕她一边念一边嫌弃他年龄大。
他都会觉得很安心。
然而。
就像他无法理解这种性癖的快乐一样，就像华族小姐接到他的电话也会诚惶诚恐一样。
他也忘记了他们都是华族。
那是可以完全掌控自己人生的华族，他也好，华族小姐也好，他们或能掌控别人的命运，或从未被别人真正掌控过，所以才能坦然地享受着被掌控的快乐。
这是世间难得的幸运。
可总有人，把这种幸运，错当成了一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