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你们看看,阿骐这不值钱的样儿!”柯棣伸手指了指沉念骐,痛心疾首的说:“这还是我那个当初说什么情深不寿,寡情薄意的兄弟沉念骐么??”
宋禹促狭地看了一眼沉念骐,又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许一一上了二楼的乔兮,揽着傅非衍的肩跟柯棣一唱一和道:“放下几百个亿的生意跑回来抓人,搞烂了人王部长的秦楼的声誉,还搭上几百个亿还人情”宋禹作势装腔的摇了摇头装可惜:“傅总,你就这么看着不管?”
傅非衍看了一眼楼上,二楼工作室有个大大的落地窗,他坐的这个位置,抬头刚好可以看到许一一,但是许一一跟乔兮聊得开心,压根不看他。
“咱们沉总开心就好。”傅非衍回头拿起手机,一边打着字,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补了句刀:“毕竟男朋友都还不是,我看着也心酸。”
他发了一个信息,一会儿阿姨就端着几碟甜品,茶水水果送了上去,真的是样样操心。
柯棣跟宋禹同时装腔作势地做惊讶状。
柯棣惊了,起身跑到沉念骐身边坐下:“兄弟,不是吧?!还没追到啊?”他往楼上看了一眼,将将看到个一闪而过的侧面,“她不会给你下蛊了吧?谁家有头有脸的老总跟你一样这么低声下气的追人啊,守了三年,还这么不要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他嫌弃地拿起沉念骐刚刚掉痂,印子还很明显的手冲兄弟们展示了一下:“现在的小女生有点东西啊,这都还没拿下,她不会是吊着你吧?”
宋禹早就看到沉念骐手上的印儿了,一直想问没开口,兄弟之间调侃几句没问题,但毕竟感情的事,关系再好也不好说得太多,也就柯棣一如既往的没脑子逮啥都问,三十几岁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愁人!难怪哈佛姐姐一直不乐意跟他正式结婚,这跟养儿子有啥区别。
傅非衍是最清楚的那个,郑楚因为老板不要命的发泄,最发愁的时候远在曼谷还打电话找过他,作为过来人,他知道这都是孽力反噬,以前作的死,总归是要还的,他都还了十几年了,现在还看老婆脸色呢。
沉念骐把手抽回来,斜睨了一眼:“好好说话,结婚的时候少不了你的喜酒,你就别操心了,快点搞定你的哈佛姐姐吧,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未婚夫,也不想想为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刚好乔兮也看下来,可很快地又把眼神收回去了。
沉念骐眉眼带笑,胸有成竹,眼睛还盯着上面,手上毫不留情地推了推靠他老近的柯棣:“我们这是情趣,你懂什么。”
人一直是他的人,只是还有点历史遗留问题要解决而已,他一点都不急。
宋禹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的确是个一眼就让人惊艳的长相,但若真要细究,能让阿骐喜欢上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单单只是因为长相,他们几个都玩了这么多年了,说得难听点,除了天上的仙女没玩过,市面上能玩的类型早就集齐了。
爱情这玩意儿,虚得很,天时地利人和,差一样都不行,可能就是感觉对了。也不怪柯棣这么大反应。
从小到大,他们几个阿衍看起来冷漠实际多情,不然不会那么早就被学霸拿下。阿骐反而是看起来多情实则最无情,他是那种就算哪天地球爆炸,他们所有人都要死,他也只会笑着加个背景音“嘣!”,谁也不在乎,谁也不放心上。
最不可能动情的人动了真感情,也是挺魔幻的。
宋禹闷头笑了,傅非衍也笑了。
傅非衍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吧,再聊阿骐要翻脸了,去玩两把德州,聊点其他的,别搁这儿干坐着了,咱们宋厅也需要放松放松了。”
每年他们几个人的生日兄弟几个都一定会聚一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各自酒肉朋友也交了不少,但真兄弟还得是这几人,小时候一起吃喝玩乐,长大了一起打天下。
生日聚会为什么选家里,那自然是有不少更重要的事要谈。
宋禹的政途除了家里铺路,也靠兄弟帮衬,傅非衍沉念骐经商敛财,很多事情也得靠体制内的宋禹撑着,柯棣看着不着调,实际一些必要的灰色隐蔽操作,也全靠他远程协助。明面上,中间线,暗地里,一整条完整的商业脉络。除了父辈的威望铺路,他们几个也早就拧成了一股绳,比起情谊,共同利益才是成年人关系的最佳稳定剂。
乔兮跟许一一聊着天,只是一个余光看到他们起身,就偏头看了过去,竟一时忘了要回许一一,这几个人实在太引人注目。
许一一也看了过去,她单手支着下巴,眼神淡漠,这四个男人西装革履,性格迥异,个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他们谈笑风生,时间赋予他们成熟男人的躯壳,也早已褪去了年少时恶劣的模样,可许一一还是记得。
这群人,真不是什么好人。
许一一像是似有所感,眼神对上回过头的傅非衍时变得温柔,她叹了一口气:“喜欢他很辛苦吧。”
乔兮怔忪片刻,刚刚他们还在聊艺术聊同传聊美国的生活,却没想到自己的注意力轻易的被沉念骐的一个背影打断,许一一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蠢态。
她想了想承认道:“嗯,辛苦又难过,犯了不少蠢,折腾得都精疲力尽了。感觉自己想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接受难过,放弃也难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腼腆又无奈地笑笑。
乔兮没有可以交流感情的人,她的世界一直都是单线程,朋友很少,重心不多。以前只有学习赚钱,后来沉念骐强势闯了进来,改变了她的生活重心。她拍拍戏赚赚钱,偶有烦闷也只有小杨偶尔能跟她聊聊,但小杨也主要是批判沉念骐。后来去了美国,她又只有学习,有几个不算太亲近的朋友。
她的世界封闭且单调,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想倾诉的,但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只聊了几句,就一语切中要害,她居然也不觉得冒犯,还忍不住说了一直埋在心底的真心话,盲目相信她都懂。
许一一看着她,乔兮其实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沉念骐曾经会喜欢的类型,但沉念骐喜欢她又让人毫不意外。
她太干净了,她的干净不能用单纯去概括,许一一第一眼就喜欢她,直觉性的喜欢,她看着乔兮的眼睛,这双眼睛如琉璃,它干净澄澈,清亮得如一汪水里的月亮,她所有爱恨喜怒都盛在那里,越是复杂的人,越是喜欢这样一份纯粹。
那双眼睛里的迷恋与挣扎在这会儿是那么清晰。她为乔兮感到可惜,同时也庆幸。现在的沉念骐真的好太多了,听闻他现在全心全意扑在乔兮身上,那么乔兮至少不至于不幸。可这一份全心全意乔兮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她觉得不爱上他们也许会更幸福,但是人心要是真的可控就好了。
她没有当人生导师的癖好,不参与他人因果,是她这个年纪早就参破的人生真理。可人啊,总是会在某一时刻莫名的心软。
“放弃只有一种结果,接受却有两种结果,你设想的都是坏的结局,都难受是因为你把结果的决定权放在了别人手上。不要因为未知让自己遗憾,不要因为未知就害怕。与其盲猜预设,永远不甘心放不下,不如戳烂了看透了,好的坏的,总要亲自验收了,才算真的得出了一个结果。”许一一打开一个糖盒,翻找了下,从里面拿出一颗糖果放在乔兮手里,黑色的糖纸包裹着一颗椭圆形的糖果。这颗糖外包装奇特黑黢黢的,一眼看去,不知其味,不知其质,总要去掉糖纸塞进嘴里,是甜是齁,是软是硬,吃到最后一口你才能明确的知道这是一颗好吃的糖果还是不好吃的糖果。
爱情也不过是人生这个糖盒里众多糖果中的一颗,仅此而已。吃与不吃,好不好吃,评判标准一直在她自己手上。
乔兮豁然开朗,许一一温柔的笑了笑。
她说:“所得,所不得,皆不如心安理得。”
回去的路上沉念骐没有开车,他们边聊边玩兴之所至难免喝酒,只是聊着正事,喝得不多没到醉的程度,但已微醺。
乔兮靠在他的肩上一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沉念骐垂眸看她,捏了捏她的后颈,乔兮难得黏人的抱住了他。这是一个积极反馈的信号,沉念骐有点意外。这是他第一次带女人融入自己的朋友圈子。
沉念骐问她:“很开心?”
乔兮“嗯”了一声。
沉念骐勾了勾唇,乔兮仰头看了他一眼,带着甜笑主动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沉念骐抬了抬眉稍,他舔了一下乔兮刚刚贴上来的地方,分开时有黏黏的拉扯感,桃子味儿的,那状若桃花的眼睛里蓄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乔兮看得心慌,但却一点不躲。
明明只是一时兴起,却不想气氛陡然就旖旎起来,司机适时升起挡板。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可能是沉念骐先扣着她的肩拉进了他们本就不宽裕的距离,可能是乔兮再次主动环着他的颈凑了上去,火一点就着,他们吻到了一起。
潮湿火热的气息在两人唇间传递,酒味儿跟甜味儿由口水交融混合,抽送搅舔的酿出一股子酒心巧克力般的蜜味儿。
乔兮在吻得难舍难分的空隙,突然笑着说了一句:“沉念骐,咱们翻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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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明天开车!!!!
最近情绪不是很好,可能只是姨妈期激素影响,可能只是甲状腺又出了点问题,宝们要注意身体健康啊,每天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