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 > 溪水长流 > 第七十一章,牛皮糖(1)7000字
  自那日慕糖情绪失控后,主治医生婉约的叮嘱他们,腹中的胎儿还未脱离安全期,为了她的身子安危,这些天还是卧床静养为好,且万万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
  言下之意便是,任何会刺激她的人或事最好都能选择性的掠过。
  这段时间,顾母一直陪伴在她左右,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她身子虚弱,似散了灵气的木偶,即使每日按时输送营养液,小脸依旧苍白的吓人。
  卧床的日子兴味索然,大多时间她都是一脸木讷的看着窗外,沉默不语,亦或是一手抚着小腹,低喃轻笑。
  过了第8周,胎儿各项指标均达到正常值,所有人都暗暗松了口气,医生团队更是夸张的相拥而泣,一脸虔诚的感恩上天的怜悯之心。
  可谁知她身子刚刚好转,随即而来的妊娠反应,又似狂风暴雨般摧残着小女人本就衰弱的身体。
  她胃口极差,但对气味尤其敏感,煲了几小时的鸡汤送到她跟前,那腻人的香气窜进鼻息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啦哇啦”的吐着酸水,眼泪鼻涕更是失控般的往外狂飙。
  一通折磨下来,本就身型纤细的某女成功瘦成皮包骨,昏睡的时间愈发绵长。
  顾母是过来人,清楚怀孕遭罪的感受,所以即使小女人孕吐的模样再过狼狈,她都不愿让外人插手,始终亲力亲为的小心呵护着。
  接连好几次,吐到胃痉挛的慕糖奔溃的拽紧顾母的手,在她怀里哭的声嘶力竭,顾母柔声软语的哄着,只待她哭累了,才差人将她抱上床。
  顾母坐在床一侧,擦干小人额前的湿汗,她眼底噎着剔透的泪光,瞧多几眼,心脏都疼的受不住。
  开门时,一直守在门外的男人焦急的迎上来,神色凝重,满脸担忧。
  “妈,糖糖她..”
  “嘘...”
  顾母侧目,未免他瞧见自己红肿的眼,低声叮嘱,“她睡了,你轻点声,别吵着她了。”
  她顺势带上房门,关门前朝里瞧了一眼,叹息着直摇头。
  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足足两周的静养 ,男人始终不敢在她清醒时出现在她眼前,担心狠了,便偷偷倚在门外,听她同豆包聊天时轻柔的笑音,偶尔聊到兴头上,小女人捂着嘴“咯咯”的笑,屋外的男人背倚着墙,嘴角也不自觉的勾起小小的幅度。
  这些天,慕糖总睡得不太安稳。
  她能隐约感受到一股灼烫的热气紧紧包裹着她的身体,似一团骄阳的焰火,轻易融化她冰凉似雪的肌肤。
  偶尔会有温热湿润的软物轻落在自己的眉心,鼻尖,最后停留在小小的嘴唇上。
  她讨厌如此亲密的碰触,皱着眉头欲闪躲。
  仅一瞬,那团簇拥的热力瞬熄,顷刻间退的一干二净。
  睡眼惺忪间,她极艰难的睁开眼,身边却空无一人。
  小女人吸吸鼻子,翻个身,将整个人藏进被子里,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是梦吧。
  她想。
  是怪异的,又令人无比熟悉的梦。
  熬过噩梦般的孕吐期,慕糖一改先前的低迷,胃口出奇的好,顾母为她精心准备的营养套餐,她几乎来者不拒,人也是肉眼可见的圆润起来。
  病床上,小女人低眼瞅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似一座小小的山丘,里面孕育着神奇且美好的小生命。
  小女人侧目看向窗外。
  深秋的暖阳似被套上一层深橘色的光圈,放射出柔和的光线,照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她的掌心轻抚着软绵绵的小肚子,轻言细语的同“他”说话。
  骨肉血脉里似被人一点点注入新鲜滚烫的热液,她眉宇间豁然开朗,笑容甜蜜而满足。
  豆包来陪她的次数愈发频繁,每每都会捎上一份精致可口的甜食供她解馋。
  病床上,穿着浅蓝格子病号服的慕糖盘腿坐着,长发分两侧束起,松松的垂落在肩头。
  小女人垂眼,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增添了几分俏丽可爱,她专心致志的品尝豆包带来的草莓芝士蛋糕,唇角笑意满满。
  床边的豆包两手托着肉肉的下颚,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糖糖,你越来越有妈妈的味道了。”
  慕糖嘴里塞了颗大草莓,含糊不清道:“你..唔..说什么?”
  “说你啊...”
  豆包抽出张纸巾,边擦她嘴角的奶油边笑言,“瞧你这一脸慈祥的母爱,看的我心底都暖洋洋的。”
  “真的吗?”
  慕糖摸了摸凸起的小腹,笑眼盈盈的,“医生说,小宝宝现在还很小。”
  小女人咬着唇,眸光柔化了,“但糖糖你信吗?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阿姨说,他融在我身体里,能体会到我的喜、怒、哀、乐,所以我要时刻保持平和的情绪,这样小宝宝才能愉快的成长。”
  她眼底璀璨的星光闪亮如宝石,太过耀眼的光泽,看的豆包不禁扬唇微笑起来。
  聊了一阵后,豆包起身在房间里瞎转了一圈,视线撇向沙发时,她竟意外的发现一个银灰色的打火机。
  豆包眼眉一挑,无需细想,她眼前便脑补出一副真实可信的画面。
  某男畏畏缩缩的潜入慕糖房内,呆坐在软质沙发上,深沉的眸光紧盯着床上沉睡的小人。
  他不敢吸烟,只能用把玩火机的方式来勉强抑制内心火热狂躁的火焰。
  小丫头眼珠子“滋溜”一转,故作困惑的问:“糖糖,病房里有男人来过吗?”
  慕糖摇头,“没有。”
  “咦.....”
  豆包几步走来,将小巧精致的火机摊在手心给她瞧,问她:“这东西你见过没?”
  慕糖低眼一瞅,小小的火机,没有繁琐的花纹,光滑亮泽的质地。
  仅一眼,她便神色慌乱的移开视线。
  嚣张的热焰在体内迅速升温,连带着心跳声都变得快慢不一,狠厉的锤击着胸腔。
  她怎会没见过?
  从她认识顾溪远至今,这男人几乎火机不离身。
  两人甜腻的那段日子,他虽从不在她面前抽烟,但烟瘾若上来,男人要不吃她来解馋,要不就将这小玩意搁手里转悠着玩。
  偶尔慕糖会斜着眼怼他,“小孩儿玩的东西,幼稚。”
  男人也不恼,勾眼笑着,不紧不慢的靠近,待小女人后知后觉时,自己已被他重重压在身下,贴的严密合缝。
  “顾溪远!”小女人推他胡作非为的大手,瞪着眼低吼。
  “别急...”
  他声调慵懒,唇角笑意未脱,一挣一脱间,薄薄的衣裙缩回至腰部,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大腿。
  小女人的娇吟声还未出口,某男动作利落的顶开她紧闭的两腿,同一时间,一个冰凉凉的硬物抵着湿软的花心,划着圈的轻轻碾磨起来。
  慕糖皱眉,“凉。”
  他眸光一沉,有些粗暴的堵住她的小嘴,湿热的舌尖勾舔她软软的嘴唇,缠着小舌用力的吸吮。
  “唔...”
  性事上,她向来不是他的对手,他只需稍稍引诱,她便毫无抵抗力的陷入他的节奏里。
  男人极有耐心,技巧用尽,撩起一波又一波清脆淫糜的水声,小女人隐忍的埋在他胸前,感受着下身汹涌且热烈的快感。
  极致的愉悦边缘,邪恶的某男咬着她的耳珠,低低的笑,“小孩儿的东西,好玩么?”
  “糖糖?”
  “啊。”
  豆包突然发声,把陷在回忆里的小人吓一跳。
  她两掌轻拍发烫的脸颊,示意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你怎么了?”豆包问。
  “没事。”
  慕糖摇头,编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瞎话,“就是有点...热。”
  豆包瞧在眼底,也不急着拆穿,只问道:“这个你见过吗?”
  小女人眼一低,“没。”
  “哦...”
  豆包倒也洒脱,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摆了个投篮的姿势,“那我扔了啊,反正留着也没用。”
  某女低头不语,可就在抛送的前一秒,她突然开口叫住豆包,“不要。”
  豆包收手,歪头不解,“嗯?”
  话一出口小女人便后悔了,下意识的举动才是最折磨人的,因为那是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她咽了咽口水,吞吐道:“也许...对别人而言,它很重要。”
  “糖糖。”
  豆包低身弯腰,平视慕糖闪躲的眸,低声问:“其实你知道,是不是?”
  慕糖咬唇不语。
  豆包大着胆子逼问,果断说出这段时间大家均闭口不谈的“禁词”。
  “是小顾叔叔的,对吗?”
  慕糖明显慌张了,那些错综复杂的思绪全数灌入脑中,她有些无措,两手紧紧相扣,越缠越紧,指尖被她揪的生疼。
  豆包见她内心抵触,但好歹不似先前那般一点就着,情绪轰然失控。
  她顺势坐在床边,盯着慕糖的眼,软声道:“老实说,你真的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了吗?”
  小女人紧抿着嘴角,眸光略显僵硬。
  “小顾叔叔虽然很可恶,但他始终是小宝宝的爸爸,血脉相连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慕糖垂眼,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开口道:“我一个人,也能好好照顾他。”
  “但小宝宝总会长大啊,等他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会天天缠着你问爸爸是谁,到时候,你要怎么回答他呢?”
  慕糖心头一紧,连呼吸都顿感不通畅了。
  “糖糖,没有爸爸的童年,小宝宝会活的极没有安全感。若是男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也不敢打回去,因为背后没人会给他撑腰,若是女孩子,再多的公主裙跟游乐园也抵不过在爸爸背上骑马的快乐。”
  豆包鼓着一股气趁胜追击,眸光诚挚的问,“你也不希望小宝宝一出生就成为半个孤儿,在残缺的亲情世界中成长,是吗?”
  孤儿、残缺。
  毫无疑问,这两个生词精准的戳中慕糖内心深处那根紧崩的防线。
  对于活到现在连自己亲身父母都没见过的慕糖而言,她太了解亲情的重要性了。
  她福气好,能遇到天使一般的院长夫妇,倘若真让她自身自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慕糖心头一阵刺痛,眸底渐渐蒙上一层黯淡的灰光。
  豆包握着她干燥的小手,隔着薄薄的棉被轻轻抚摸那处凸起,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知道小顾叔叔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险些伤害了你跟小宝宝,但我们外人看的清楚,他对你是动了真心的。你离开他的那段日子,他活的跟行尸走肉一样,我瞧着那模样都心酸。”
  说到最后,豆包压低声线,郑重其事的恳求她,“所以糖糖,为了小宝宝,你再认真考虑下好不好?”
  慕糖心底“咯噔”一下,一时间很多个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她不知该听从哪一个,也不知哪个,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恰逢时机的响起。
  两人同时望去,豆包先一步起身,“我去瞧瞧。”
  她大步走到门前,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半透明玻璃的房门,能隐约瞧见一个男人的身形轮廓。
  豆包侧耳听了会儿,乖巧点头,而后接过男人手上的托盘,转身,关门。
  “是谁?”慕糖问。
  豆包故作神秘的摇头,大咧咧的笑,“糖糖,喝汤时间到了。”
  自慕糖胃口转好后,顾母特意找营养师为她制定了饮食方案,餐单上规定每日必饮两碗汤,且一周不带重样。
  精致的青花瓷小碗,黄金般色泽的汤汁油珠儿,浅尝一口,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醇香。
  豆包瞧着她眯眼满足的模样,笑着问,“好喝吗?”
  汤不冷不热,刚好入口,慕糖豪迈的一饮而尽,回味般的舔舔唇边残留的汤汁。
  这汤似有神奇的魔力,一扫先前的阴霾,思绪万千被她倏地抛向脑后,只想细细品尝这绝妙的滋味。
  小女人摸摸下巴,点评道,“今天的汤,很赞。”
  “今天?”
  豆包调皮的眨眼,“平时很差吗?”
  “也不是...”
  慕糖仰起头,认真回忆道:“只不过...汤的味道时好时坏,咸淡适中全凭运气。”
  “哦....原来是厨师厨艺不精...”
  豆包意味深长的扯开尾音,眼底滑过一抹狡黠。
  “你若不喜欢,趁早换了便是。”
  慕糖一听她这么说,以为自己说多了话,想着可别一时口嗨砸了人家饭碗,她急忙摆手道:“你别误会,我....我可爱喝这个汤了。”
  豆包见她激动的脸颊泛红,不免失笑,“厨师要知道你般护着,怕是脸都得笑烂了。”
  慕糖不解,“什么?”
  “没事没事..”
  豆包收声,她见慕糖饮完热汤后双颊红润,气色瞧着不错,她转身看向窗外艳阳高照的蓝天,笑眯眯的提议道:“外面阳光正好,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老待在房里,人都给闷坏了。”
  小女人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小腹,忐忑的问:“我可以出门吗?”
  “当然。”
  豆包回答干脆,随手拧过床头的白色披风,轻罩在慕糖身上,在她纤长的脖子处系上好看的蝴蝶结。
  小丫头甜甜的笑,嘴角的小梨涡格外晃人眼。
  “糖糖,小宝宝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他现在很健康,你别担心。”
  病号服外罩了件纯白色的披风,称的她白嫩的肌肤越发清透,出门前,豆包还为她带上毛球帽,两团毛茸茸的小球擦着肩头晃来荡去,再配上一张清纯的小脸,简直可爱到犯规。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医院长廊,豆包步子迈的急,慕糖几乎要小碎步才能追上,走过一个拐角处,身后的小女人忽的拉住她。
  “豆包。”
  慕糖气息有些喘,手指向指示牌,“出口在那边。”
  豆包一咧唇,笑出明晃晃的大白牙,“我先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嗯?”
  “走啦走啦..”
  豆包拽紧她的手,催促似的将她往前拖,慕糖抵不住她的力气,跟着她快步走到长廊深处,最后停在一间小屋子前。
  “这是哪儿?”慕糖小小声问。
  “嘘。”
  豆包一脸神秘,朝她勾勾手指,慕糖好奇,随着她凑近了些,两人贴着房门,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滋溜。”
  这时,门突然开了。
  里面蹿出个高大威猛的黑衣男,一见屋外试图偷听的两人,眼都吓直了,“你们...”
  “嘘嘘嘘..”
  豆包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一记神力将强壮的男人生生拽出来,房门虚虚遮掩,徒留一条狭窄的隙缝。
  “慕小姐,钟夫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高野压低声音。
  豆包拼命冲他眨眼,“有事找你帮忙啊。”
  高野一脸耿直,“什么事?”
  豆包一阵疯狂打眼色无果,她暗叹一声,干脆拽着他的衣袖大力往另一侧拖,“走走走,杀人的买卖。”
  她回头,两句话稳住慕糖欲追上来的步子。
  “糖糖,你待在着,我完事后再来找你。”
  慕糖瞧着两人火速消失的身影,一脸的莫名奇妙,两手指绕着帽子上的毛球晃悠,她瘪瘪嘴,低头盯着猫咪图案的毛拖鞋发呆。
  “哐当。”
  屋里头叮里哐啷的声响成功吸引慕糖的注意,她舔舔嘴唇,犹豫片刻,终究没抵过好奇心作祟的小冲动,深提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屋内的画面一落入她眼底,险些惊掉她的下巴。
  一间不大的屋子,琳琅满目的原材料随处可见,炉子上放着几口炖汤的陶瓷锅,白烟缭绕,各类浓烈的香气聚成团,一股脑全往她鼻尖上冲。
  男人挺拔的身体背对着她,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身上系着一条小小的围裙。
  他专心致志的忙着手上的活,丝毫没注意到屋内进了人。
  小女人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衣袖卷上小臂,微弓着身子,正在清水下细致的清洗着香菇。
  这诡异的画面令慕糖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的场景。
  那是跟拍他的第一天,收到情报的慕糖只身前往a市最炸的夜场,妄想能拍到最有价值的照片。
  酒吧面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男女紧密相拥,那恶心的腻歪劲,同两条发情的蛇没有丝毫区别。
  慕糖藏在暗处,这头还在暗暗鄙视这些不知廉耻的男女,那厢便突的停下音乐声,慕糖好奇的探头望去,就见一个娇媚性感的女人挽着一个身姿卓越的男人高调出场。
  四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那男人眼神淡漠,细长的狐狸眼轻挑,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随手脱下风衣,姿态慵懒的解开两颗衣袖,露出微凸的肌肉轮廓,勾的全场女生浪叫连连。
  他忽的身子一转,将随行的女伴拉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言两句,女人身子一僵,满眼的错愕惊慌,他依旧笑着,只是略深的眸光沉沉的盯着她,是无形的压迫力。
  上一秒慕糖还在纳闷这男人想干什么,下一秒就见女人痛苦的闭上眼,将身上的衣服剥的精光。
  上台时,她两手死死遮挡住裸露的酥胸,全身上下脱得仅剩一条轻薄的丁字裤。
  音乐似掐好了时间准点奏响,女人满脸绝望,在所有人火热的注视下,放荡的在舞台上大跳艳舞。
  场内的气氛瞬间到达沸点,震耳的尖叫声持续高涨。
  慕糖不忍直视台上太过淫乱的画面,再回头,就见男人歪歪斜斜的靠在卡座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他眼底的寒光同唇角的浅笑形成强烈的对比,看得人毛骨悚然。
  仿佛那个三言两语将人打入地狱的人,只是他某个动荡不堪的灵魂,其它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从那一刻起,慕糖就知道,这男人没人性的。
  因为再美艳性感的女人,对他而言,都躲不过“玩物”二字。
  指尖深陷入肉里,她慢慢收回散落的思绪。
  某女低头,唇角勾起苦涩的笑。
  人生的乐趣,大概就在于奇妙的未知性。
  你明知前方是深不见底的火坑,但你依然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你身上燃着绚丽的火苗,美的惊心动魄,可待它一点点灼化你的肌肤,你那破碎的灵魂,也将被熊熊烈火吞的一缕不剩。
  就像,她明知他是什么人,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
  而这个男人,竟会成为她孩子的爸爸,流着同他身上相同的血液。
  慕糖想,这才是最不可思议,也最令人费解的地方。
  她小小退后一步,原想消无声息的出门,可欲转身的那瞬,她听见男人低哑的嗓音,卷着浓浓的疲惫。
  “高野,你看看燕窝炖的怎样了,好了就先小火温着,等半凉了再送过去。”
  慕糖身子猛地僵住,仿佛被雷从头劈到脚,一时间寻不回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半响没等到回应,男人关水,身子一转,同几步之外的小人眼神相触,两个同时一愣,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好一阵。
  男人的脸,依旧好看的有些过分,额前碎发略长,遮过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下颚处圈出一小团乌青,眼眶猩红充血,模样看着略显颓靡。
  慕糖的视线落在他围裙上的卡通图案上。
  一只可爱又嚣张的小花猫。
  “噗嗤。”
  强烈的违和感令慕糖情不自禁的笑出声,可笑音一入耳,小女人又瞬间收了魂,转身便想逃走。
  男人如梦初醒,在她拉开房门那瞬疾步走来。
  “等等。”
  他不敢拿湿漉漉的双手去触碰她,只能同地痞流氓那般蛮横的挡住她的去路。
  男人低头看向小女人紧闭的双唇,低低开嗓,几近哀求的腔调。
  “糖糖,你别走,别走好么?”
  ——————————————————————————
  (骚顾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帮钟老板追妻,所以才有知恩图报的豆包舍命相救的戏码。)
  (喵宣布,从今往后,全都是对手戏,and...以后请叫骚顾的新外号“不要脸的牛皮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