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御宠医妃 > 第712章 顺手栽赃!(5)
  “什么?来得这样快?”
  杨雪舞倒吸了一口气,看着夏初七,目光一热,“楚七,看来真是被我说中了,还有另外的人要杀你。这样,我们掩护你,你冲出去,到宏远客栈去找我们的人,他们会带你与大当家汇合……”
  说罢她拔剑便横在了她的面前。
  夏初七看了她一眼,走近了门边,拉开一条缝。
  客栈楼下,黑压压的一群全是蒙面的黑衣人,他们人数众多,把整个客栈内外都围了起来,耿三友他们只有十来个人,正在楼道口,与他们杀在一处。很显然,是他们想冲上来,而耿三他们不上。刀光剑影中,她看见甲一也阻在楼口,阻止他们上楼。可即便这一群人都是精兵,那些黑衣人仍是人数之众而占尽了上风。
  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容易。
  如此看来,不仅是登州,每一个码头都有夏廷德的探子。看着甲一在与他们死战,她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回身便要拿行李包里的烟雾弹……
  “驭!”
  “哪来的小贼,胆子不小。”
  “快快!把这伙贼人都给咱家拿了。”
  正在这时,客栈外又传来一阵喧嚣。
  马蹄声声,人声鼎沸,混杂在一起,有人在喊“官兵来了”,有人在喊“快跑啊”。夏初七抿着唇,推开窗户望出去,只见一群人冲了过来,旗幡飘飘,约摸有数百人之众,而为首之人,竟然是东宫大太监何承安。
  看来不仅夏廷德有探子,赵绵泽也有。而且,从何承安领来的人数看,在这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里,赵绵泽的耐心已经被她玩尽了,这分明是要用强的意思。
  但何承安不是应当在莱州的吗?
  没有在莱州等待,而是直接到了登州,他这消息是有多快?这么想来,只有一种解释——陈大牛那里,一直有他们的人。
  这世道,要信个人,可真不容易。
  她冷冷一笑,看着客栈内外的黑衣人被何承安带来的大内侍卫和官兵围攻,慢慢地,放下了手上的烟雾弹。
  “楚七,官兵来得正好,你快走。”
  杨雪舞推了推她的胳膊,又开始催促。
  “我不走了。”她笑。
  “走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夏初七脸色微沉,在外间狗咬狗的尖叫与杀声里,她颤动了一下嘴皮,手心抚上小腹,目光凉凉地静静看她。
  “我不仅要有柴烧,还要烧得旺。”
  “怎么了啊你?你不要命了?”
  见杨雪舞紧张得脸都白了,夏初七却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裳,又摸了摸头发,红着一双眼睛,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雪舞,告诉表姐,这一回,我准备为锦宫大赚一笔,就当我孝敬她的。”
  “楚七,你在说什么?”杨雪舞大惑不解。
  夏初七也不解释,只是笑说:“让表姐在京师等着,不需要多久,就会有人拿着大笔的银子去求她!让她宰,狠狠的宰。到时侯,我会与她联络。”
  说到此,她突然抓紧杨雪舞手中的剑柄。
  “楚七?”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不等她问,夏初七微微一笑,掌心一挽,只听见“扑”的一声,杨雪舞手中的剑尖已然插入了她的身体,鲜血汩汩而下,骇得她大惊失色。
  “楚七,你为什么?”
  杨雪舞的眼睛里有了泪光。
  “主子……”郑二宝也在惊叫。
  夏初七并不理会他,只抬头看着杨雪舞,唇角轻轻扬着,似乎捅了自己一刀,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也似乎完全就不知疼痛,白着嘴唇,声音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雪舞,你们,快走……告诉表姐……买凶的人……是……东宫太孙妃……夏问秋。”
  说罢她不给杨雪舞反应的时间,抓住剑身,又是一道沉闷的“扑”声起,她竟然忍着疼痛活生生抽出了剑来。一转头,看着满脸惊愕的郑二宝。
  “二宝公公……出去,告诉何承安,就说我……被人刺杀……”
  “主子!”
  郑二宝大声哭了起来,不停抹泪。
  “爷啊……奴才没用,保护不了主子啊……呜……爷啊……”
  夏初七微微牵着唇,看着郑二宝,笑得极是淡然,“对,哭得好,哭着去,这样更好。”
  “呜……奴才没用啊,爷……”
  郑二宝尖声恸哭着,终是往外跑了去。杨雪舞静静的看着她,似有所悟,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也没有再说,点了点头,领着那瘦小的男子,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嘶!”
  夏初七痛得吸了一口气,抚着肩胛处的伤口,后退两步,软在角落里,背抵在墙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她觉得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没有呐喊,没有厮杀,什么也没有。
  她的手轻轻抚着肚子,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小十九,娘知道,你很坚强……经过这么多事,娘疏忽了你,你都好好的……这一次,也一定能挺过去。只要挺过去……就好了。你记住,是他们逼我的,既然如此不耐,咱们就一道回京,看看你爹生长的地方……也好为你爹报仇。”
  “夏楚!”
  甲一拎着手中沾满了鲜血的刀,闯入门里,看见的就是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你来了?!”
  夏初七微眯着眼,看着他笑。
  “你怎样了?”甲一走过来扶住她,伸手按住她的伤口,一股股鲜血就那般顺着他的手缝流了出来,看得他眸光赤红,多少年都没有流过的眼泪,悄然打湿了眼眶。
  “你忍住,我给你拿药。”
  他将她抱躺在床上,在包袱里翻找起来,手指颤抖着,神色极是难看。
  屋子里先前什么动静都没有,她竟然会伤得这样重?要不是听见郑二宝大哭,他完全不知情。按理来说,她不是这般没有自保能力的人。
  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他目露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