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牺牲所爱,那我们还要死拽着尚未实现的梦想吗?
二十二岁的陆星浅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梦想,决定隻身一人的去闯。
有捨才有得。
她一直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所以,她放弃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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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天空染上了橙黄的夕色,街道上一列的行道树早已改头换面,满树的叶由原先夏日的翠绿,蜕变成秋日的枯黄,风至叶落,彰显出了秋日的萧瑟。
t市歌剧院前,人声鼎沸。
观眾们从歌剧院正门开始排着队,多到将佔地广大的歌剧院给绕了一圈。
他们个个衣着正式,不惜耗费将近两个小时的等候时间,只为了一睹舞团内首位台籍首席的风采。
半年前,法国巴黎知名的refinement舞团展开了世界巡演,宣佈将会来国内演出的消息,并且宣布台湾的为巡演的最终站。
消息一出,便在网路上掀起了一波热烈讨论。
门票一在售票平台开卖,没有半小时的工夫便全数售凿。
相较于其他知名的国际舞团,refinement舞团起步的算晚。
refinement舞团主要演出的舞种为现代舞,是近三十年才窜起的舞团,没几年便迅速地在舞蹈界占有一席之地。
而网友们聚焦的并非舞团出名的舞目为何,而是在该舞团担任的首席舞蹈家的——andrea
andrea中文名叫陆星浅,二十二岁加入舞团,她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便被舞团的创办人提拔到了首席之位,是该舞团史上唯一一个华人首席舞者。
除了演出,她还参与编舞。
陆星浅所编的《thelovepoem》很快地便成了refinement舞团现代舞的热门舞目之一,配乐融合了古典乐与流行音乐,剧情既浪漫又不失现实,因此吸引了不少的年轻女性观眾,甚至有影视公司想要出价购买版权,进行影视翻拍,而她一手编排的舞蹈更是收穫了不少专业人士的好评。
随着舞团的壮大与巡演,陆星浅很快地成为了国际间着名的舞蹈家。
是舞蹈界公认的明日之星、数十年才出一个的天才。
她只用了十年,站上了无人能及的颠峰。
后台的个人化妆间内,陆星浅早已换上了粉色的演出裙子,坐在镜前,造型师正在替她上妆。
她是天生的冷白皮,拥有着鹅蛋般的脸型,狭长又内双的瑞凤眼明亮有神、清澈见底。鼻子线条流畅又挺立,双唇如扶桑花般的红润,有稜角的骨相替她增添了抹冷感。
因此,化了浓妆的她便会气场全开,过于冷艳,带给了他人距离感。
化了淡妆则是柔和了她锐利的五官,更加凸显出她清纯与高雅的气质。
她虽眉清目冷,那双眼媚起来却能勾魂。
很多年前那个耳鬓廝磨的夜晚,某个眉目柔和的男人意识到了这点。
当时的她醉了,双颊皆已浮现了酡红,环着男人的脖子,秋波暗送,巧笑倩兮,上佻的眼尾,勾引着男人,邀请他与她在那寂静的夜里,纵情沉沦。
陆星浅低敛着眼,在白炽光的照射下,长睫于眼下形成了斑驳的阴影。造型师正用食指指腹沾取着眼影打底膏,轻柔地涂抹在了陆星浅的左眼眼窝上。
「andrea.doyouknowyouwillhavealongholiday?」(andrea,你知道你将会有一个长假吗?)
造型师名叫jane,拥有着绝大多数法国女人的优雅气质,她能说得一口的流利英文。即使舞团的根据地是在法国,因为外国舞者眾多的关係,所以大家平日几乎都用英文沟通。
陆星浅也不是不会讲法文,只在外出吃饭、购买东西时才用法文沟通。
「yes,ido.iwillstayinmyhometownforsixmonths.」陆星浅不急不徐地与jane沟通,嗓音清冷透着优雅与知性。(是的,我知道。我将会在我家乡待六个月。)
刚开始到法国的时候,面对外国人,向来自信大方的她却不敢主动开口,与他人交流。
经过一年的淬鍊与熟悉,她在舞团的日子过得愈来愈如鱼得水。
「iamsosurprisedthatmanagerletsyouhaveaholiday.」jane笑道,开始替陆星浅画眼妆。(我很惊讶经理让你放假。)
陆星浅今天要演出的角色是位十八岁的少女,因此整体妆感必须清楚、乾净及粉嫩。
因此眼妆便是重点,粉色系的眼影配上棕色下垂的眼线,凸显出少女澈亮的眼神也轻松勾勒出了少女不暗世事的纯真。
「metoo.maybemythreatiseffective?」陆星浅轻笑了声。(我也是。可能我的威胁有效了?)
她威胁经理如果再不给她休假回台湾陪伴家人,她便要卸下首席之位了。
陆星浅真的已经五年没回来了。
「oh?iwanttoknowhowyouthreatenedhim.」jane好奇地扬眉,她实在好奇陆星浅是怎么样让经理答应让她回国放松半年的。(oh?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威胁他的。)
「thatisagoodquestion.sorry,icannottellyouthetrue.」陆星浅故意卖个关子。(这是一个好问题。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事实。)
「okay.」jane语带失望。
jane一边替陆星浅上妆,一边与她聊天,jane动作很快,没多久,陆星浅便已经完妆了。
「andrea,itisseveno'clock.hurryup!」经理敲了敲化妆室的门,催促道。(andrea,七点了,快一点!)
「okay!waitaminute,please.」(好,请等我一下。)
陆星浅从化妆椅站了起来,踮起脚尖,双手伸直,略微伸展久坐的身体。
「goodluck!」jane收拾着用具,朝她道。(祝你好运。)
「thankyou.」陆星浅深吁了一口气,走出了化妆间,朝舞台走去。
每一次的登台她都全力以赴,为的不是如雷贯耳的掌声,而是要对得起自己倾注的努力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