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坐在他一旁的沙发上,没想到是人才刚坐下,一个杯子呼啸的从我面前碎了一地,好像差没几公分就会砸到我身上。
「你这是干嘛?你要谋杀我吗?」我问他。
「我说过你要出去,最好告诉我,但是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甚至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就算我现在杀了你也算是理所当然。」他站了起来,庞大的身体忽然逼近我,我吓了一跳,全身瘫软倚靠在沙发上,看着这双冷漠的双眼。
「秦念怀,我是个有自由意识的一个人,你不能随意想要操控我,不对,你没资格这么做—」
但当我无意激怒眼前这个如野兽的男人后,我根本没想过这样做只是让自己陷入危险边缘,他霎时变了一个人,双眼混浊,拳头有力的朝我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打着,我的身体慢慢捲曲在沙发里,有半刻我有想过直接奔出家门算了,可是身体捲成一团很难有下一步的动作,到最终我只能等着他筋疲力尽,身上的疼痛才得到舒缓。
这个男人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我放弃拯救自己的那一刻,我似乎明白林宗佑对我的警告,怪不得他要我小心秦念怀,说不定旁观者清,他老早就看出秦念怀的内心住着一个发疯的野兽。
沉静的空间中,他的表情扭曲变得有点怪异,他的泪珠从眼眶掉了下来,看着捲曲在沙发上鼻青脸肿的我,像是挨打在他身上一样,他突兀的跪在我面前懺悔的说:「美静,我是疯了才这样对你,我刚才不过是多喝了几杯酒,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半晌,我终于站了起来,原本僵硬的四肢终于舒适许多,然而这一张肿胀的脸确实让我说起话来都有些吃力,我对他说:「秦念怀,你刚才把我对你仅存的眷恋全一次性的销毁,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如果你还算是个人,就让我们和平的把婚给离了。」
他闻言,立即从后头抱着要离开的我,像是耳语般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忘记了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你需要避风港,你不想待在无依无靠的孤儿院,所以为了你,我买了这个家,我为你找到幸福,这是你当时结婚跟我说的话。」
「是,我确实曾经因为你感到幸福,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我们到底成了什么样,你真的还爱我吗?」
我含着眼泪,说完这句话后,就朝着卧房衝去,这一次我直接将门上锁,背紧贴着那扇冰冷的门,原先倔强的眼泪都忍不住流了下来,情绪是互相影响,因为被打的那时候,我被吓傻了,但是等我找到安全的堡垒后,刚才画面歷歷在目,我才发现弱不经风的自己刚才经歷多可怕的事情。
我该怎么办才对?
在还没有完成离婚手续前,我还需要过多少胆战心惊的日子,而且他刚才那些话听起来,我要求离婚并不容易。
我的身体慢慢滑落在地,沉重的头紧贴着那扇门,那种感觉就好像怕他会突然闯入,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