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维持了一阵子安静读书的状态,明郁萱才拿着习题凑到他旁边,「有几题我不太明白你教我吧。」
也正在解题的继辉誉停了停手边的动作,瞄了眼她本子上的问题,之后又继续写自己的题目,「笨蛋。」
以前也好现在也好,只要继辉誉骂她就总是让她有一种荒唐的可以的感觉,「欸喂虽然我考不到校排一但好说歹说也跟继少爷你一样是资优班的好吗,你拿读书这点骂我笨我是不会服气的。」
显然继辉誉根本没在在乎她现在说什么——可恶这个臭脾气的人真的是有够爱耍脾气。
反正他就是吃软不吃硬,于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语气,手勾上了他的手臂,「麻烦我们聪明优秀的继少爷,烦请您教教不才的小女子几个问题好吗?」说完,她还歪着头对他眨了眨眼。
「少噁心了。」
她觉得自己居然有办法忍受他到现在还没被气到心肌梗塞真的太了不起了。
算了老话一句对继辉誉太认真就输了,她把本子留在继辉誉旁边后就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读别科,反正时候到了他是不可能不理她的。
说起两个人都是资优班这点,不意外的只要一认真读书专注力的确了不起,不过她最近实在有点累了,因此读到一个程度后她累得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
继辉誉一注意到她睡着了,才真正停下了动作,盯着她好一阵。
他一直都是个不善表达的人,相较于明郁萱,在其他人看来他似乎像是没血没泪一样,不过其实他也是看着她会心动、会不捨、会想珍惜的。
站起身离开他们现在用的小桌,他走到了她的书桌那,将靠着书桌的椅子拉开一点,放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接着再将椅子靠回去,本来想再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回去时,书桌上的透明桌垫下压着的一张纸条却吸引了他的视线——是他来给她探病那时留下的电话号码纸条。
继辉誉轻笑了下,这种东西她居然还给他留下来了。
他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就闔上了自己的讲义,将明郁萱留在她旁边的习题拿过来,按着她在题号上做的记号给她写讲解。
待她醒来时,张眼就对上继辉誉盯着她看的视线,看了眼时间她大概也才睡了二十分鐘,应该还好吧。
「怎么还能读到睡着到底有没有认真?」他刻意摆着一副没救了的表情看着她。
「嘖,我怎么能一醒来就得看你这讨人厌的模样。」不过她低头又见刚刚拿给继辉誉的习题现在回到她手边了,意会到他肯定给她解题了就又在心里窃喜。
「继辉誉。」
「嗯?」
「我出国的那天你会来送我吗?」
「你想要我去送你吗?」
这么问她的话其实她也不知道,一方面会觉得那是最后一面了,一方面又会觉得因为是最后一面是不是会很难受。
继辉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移动到了她的旁边,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别想那么多,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
是啊,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难过。
晚上送走继辉誉后,她将小桌子给收了起来,把东西都收回书桌上时,注意到了他放在她椅子上的盒子,轻轻的拆开包装后,里面装的是一个木製的音乐盒。
打开后,上面贴了一张硬纸卡,继辉誉娟秀的字体留下了一句话。
“i’mjustasunflower,waitingforbelongtomeonlysun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