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好好的服侍好眼前的女人。
  “你就那么犯贱?”忍不住的冷讽一声,在她的眼中高高在上的陆铭煜怎么会有今天。
  “对,我就是喜欢犯贱,只要是你,我都不怕。”含着笑意,全然把苏然的冷讽给忽视掉。
  现在陆铭煜算是回复游刃有余。
  “妈妈,什么是犯贱?”看到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在耍嘴皮子,郁郁有些疑惑的弯着小脑袋,睁着双乌黑黑的大眸子,溜溜的转动。
  这鬼灵精怪的样子,像足了陆铭煜。
  “……”没有想到女儿会有这样的反应,陆铭煜紧抿的唇瓣中不轻易的流淌出一抹笑意。
  “是啊,然然,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迎合女儿的话,然后讨趣的询问脸色极其难看的苏然。
  “郁郁,过来。”放下手中的书籍,然后故意板起面孔,示意女儿过来。
  而跟小绵羊一样的郁郁哪里肯过来,直接躲在陆铭煜的身后。
  因为她知道,在妈妈生气的时候,自己可别往枪口上撞。
  无奈的苏然稍微的摇了摇头,定下心思,然后这才缓缓的跟女儿解释。
  “郁郁,小孩子不需要懂的字眼,就不要乱学,知道吗?”佯装生气,是自己目前最好的选择,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孩给学坏了。
  “郁郁,知道了吗?”半蹲下身子,亲昵的刮了下孩子的鼻翼,陆铭煜的嘴角微微上扬。
  “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松开陆铭煜的手,瞪着小脚丫跑去玩自己的积木了。
  “然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屋内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低着头收拾东西的苏然压根直接把陆铭煜当做空气。
  一时之间整个空间都气氛极其诡异。
  许久,陆铭煜才温柔的从喉咙中吐露出心声。
  两个人好不容易可以心平气和的同处一个空间,陆铭煜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存在这可能性。
  “离开”两个字眼一直都在苏然的脑海中转动。
  明知道身后就站着个他,但是……
  握住书本的手指稍微有些僵硬,嘴角牵动了一下。
  然后直直的转过身子,紧盯陆铭煜看。
  “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想是说给陆铭煜听,但苏然知道何尝不是在自问。
  是啊,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能不计前嫌?
  “为什么不能?”像是失去理智一样,满脸激动的陆铭煜用力的掰过苏然的身子,让她直对自己的眼眸。
  他就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什么让他陆铭煜逾越不过的坎。
  “陆铭煜,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了。”想要闪躲看陆铭煜炽热的眼眸,最后才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不管你是谁,在我眼中你始终是你!”坚定不移的语气,一时之间让苏然晃了神。
  屋内的气氛愈发的尴尬,而因为急促的抽气,让苏然的身子板微微颤抖起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陆铭煜所做的一切,自己不可能不看在眼里。
  而说不爱他,那也是太矫情了。
  灼热的眼眸中仅有苏然一个。
  国外。
  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大街上,衣不遮体,凌乱的长发披下来,正好可以把自己的多半个脸庞遮住。
  别驱逐到国外的这一年来,裴璟熙都没有安享过半分钟。
  不知道在街道上行走多久,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喊声,而街道两旁传来的食物飘香味,让饿意更加的浓郁。
  “疯子。”刻意跟自己保持好距离的行人,都忍不住的低声称呼自己疯子。
  “你骂谁呢?”同为华裔,怎么能如此公然的辱骂自己。
  是,身无分文但不代表自己就沦落为乞儿。
  “丑婊子!”身材丰硕的女子听到从裴璟熙口中蹦出来的字眼,浑身不舒服,然后二话不说,就上前一把扭住裴璟熙的头发,想要把她往墙壁上撞!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就算裴璟熙苦苦挣扎,都没有任何人要上来支开那女人的意思。
  “放开我。”裴璟熙已经记不住这是第几次被人家这样拼命的往死里打了,犹记得刚被遣送到这里的时候,就因为“很天真”而被人贩子拐卖到当地名为养生堂,实际为妓女院的地方。
  抵死反抗,却换来无止境的打骂,或许从那时候开始第一次憎恨起那个男人了吧。
  而在原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就恰好被一个同为华裔的男子买了出来,但对方玩完自己后,就抛之不顾。
  “放开你?呵呵,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臭婊子!”涂有嗜血唇瓣的女子下手力气之大,让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气。
  鲜血簌簌的流淌下来,就那样凝固在睫毛处,拼命挣扎却怎么都摆脱不了女人的禁锢。
  瞳孔逐渐放大,头皮处传来的痛楚逐渐消散,因为在人群中隐隐约约看到之前一直监视自己的黑衣女子。
  “求求你,救我。”第一次放下身段,蹙着的眉眼中蕴含着丝丝乞求。
  第446章 自私自利
  因为裴璟熙知道,只有眼前这个由陆铭煜派遣的人能够把自己救出苦海。
  然而冷漠的人群中始终都没有人出手相救,重重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自己身上,在昏阙前,依稀看到黑衣女子脸上的冷漠神情。
  梦魇中一次又一次的梦见陆铭煜牵着苏然的手站在自己的面前,嬉笑打闹。想要伸手去把这梦境打碎,但最后才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
  “铭煜,不要丢下我。不要……”冰冷汗珠浮现在额头,身上的痛感直刺骨骼。
  “……”一盆冰冷清水毫无预兆的被扑到自己脸上,刺骨寒冷让裴璟熙瞬间清醒过来。
  然后看到手拿木棍的黑衣女子,就那样冷冷的居高临下看着自己。
  “送我回国,好不好?”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墙壁钻了钻,但是唯一能求的人就只有眼前人了。
  “裴小姐,这是你自找的。”想到之前陆铭煜只是把裴璟熙遣送出国,还因为人心而交给自己一笔钱,让裴璟熙可以丰衣足食,但没有想到诡计多端的她竟然一次次的想要逃离,还为了骗取警方的同情,而一把火把暂时居住的屋子给烧了。
  想到裴璟熙令人发指的一切,原本还对她有所怜悯的黑衣女子,恐怕是硬下心肠了。
  “不,我知道错了,让我去看看铭煜好不好,我想他,没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连爬带滚的一把拽住女子的裤脚,然后凄声哭诉,想是要把这一年来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干净。
  “呵呵,想见陆先生?你觉得你还有脸面去见他吗?”想到裴璟熙对陆铭煜所做的一切,就呲之以鼻。
  “我知道错了。”微缩在一旁,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但是这样的戏码演过多,在别人眼中就是一文不值。
  但……
  只见“啪”的一声,整个昏幽屋子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a市。
  “老爷,这是莲子羹。”端着刚刚炖好的甜食,走到雕刻这细腻花纹的床榻前,不苟言笑的刘管家习惯性的把身子微微的弓着。
  躺在床上的裴汝焕脸色有些苍白,而一头清白发丝在光线的照耀下,触目惊心的很。
  “拿走吧。”疲倦的声音从喉咙处发出来,看着曾经的风云人物现在这般憔悴模样,刘管家的心里酸涩到极致。
  “老爷,这都一年了,不管怎么样你都得为少爷想想啊。”在转身离开前,刘管家忍不住的低声乞求。
  每天的郁郁寡欢,恐怕这个家就要败落了。
  虽然这一年来裴家曾经的姑爷陆铭煜并没有忘恩负义,无比尽职的安排康复医生给裴璟晨,情况稍微好转,可一家之主裴汝焕的情况恐怕就没那么好了,虽然陆铭煜每隔一个月都会来家里呆几分钟,而那段时间裴汝焕的脸上才会有些许笑容,但是孤寂一人时,脸上的落寞始终都掩盖不去,因为刘管家清楚的知道解铃人还需系铃人。
  见合上眼眸的裴汝焕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刘管家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把房门给合上。
  “少爷,别玩这个积木了,上去看看老爷吧。”站在矮桌旁,看着正玩的兴起的裴璟晨,又不好一下子把对方的玩具给没收了。
  “刘管家,看我的杰作!”跟个孩子一样权然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然后蹦蹦跳跳的往楼上走去,因为他想要让爸爸看看自己的成果。
  “少爷,别摔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刘妈看到眼前的一幕,连忙把菜放在地上,然后紧紧跟随着裴璟晨的步伐,生怕对方从楼梯上摔下来。
  “爸爸,爸爸……”直接推开房门,让小心翼翼的手捧着已成模型的积木走到裴汝焕的床边,声音也下意识的放低半刻。
  “晨晨。”见到是儿子上来了,裴汝焕连忙用手把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
  “爸爸,你又难过了?是在想然然妹妹了吗?”因为不止一次偷看到父亲拿着然然的相片洒泪,裴璟晨乖巧的窝着裴汝焕的身边,想要安慰父亲,但发现自己不该从何安慰起好。
  “对,晨晨也在想然然妹妹,对不对?”自从儿子改口叫苏然做妹妹后,裴汝焕的心可算是感慨万千。
  当初是自己自私的要苏然嫁给儿子,而知道苏然也是自己的孩子后,又拿着离婚协议书让女儿签下名字。
  想起自己拆散女儿两桩婚事,裴汝焕就觉得自己的后半生过的算是极其荒唐。
  自私自利恐怕是自己最真实的写照了。
  “恩,然然妹妹是不要我们了吗?”嘟了嘟唇瓣,抬起头,细细的帮父亲把脸上的泪水擦拭掉。
  他想念苏然,因为苏然对他好。
  “没有的事,妹妹怎么可能会不要晨晨呢。晨晨乖。”深叹一口气,苍老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儿子的头。
  想到儿子这都治疗这么长时间,效果都没有苏然在的时候好,裴汝焕不得不承认是不是自己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
  “那为什么妹妹不肯回来见晨晨。”眼神稍微有些暗淡,别过头,不肯直视父亲。
  数数指头,都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苏然了,能不想她吗?
  在裴璟晨的脑海中,苏然对他的好是无人能够顶替的,因为她会帮自己玩积木,还会给自己讲故事,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帮自己盖被子,在无数个日夜中都是苏然陪伴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苏然还有熙熙,还有煜煜都离开了他的生活。
  “还有,为什么熙熙跟煜煜妹夫都不见了。难道是都不喜欢晨晨了吗?爸爸,是不是晨晨做的还不够好?”黑色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如果是放在以前,恐怕是凌厉视线,但是现在却是无尽的哀怨。
  “……”裴汝焕没有想到儿子的心目中那几个人的地位是如此之深,想要开口解释但最后才发现,竟然找不到更好的词汇。
  “爸爸,以后晨晨会乖乖的,那样他们就都可以回来了对不对?虽然后来我也不喜欢熙熙,因为她伤害了然然妹妹,但是她对我还是好的。”垂下眼眸,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刚刚的那一席话并非从他嘴中蹦出来一样。
  裴汝焕的身子猛烈颤了颤,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儿子还记得这些,难不成是陆铭煜请来的医生治疗有成效了?
  “对,只要晨晨乖乖的接受医生的治疗,那样然然妹妹就会回来了。”这句话像是说给裴璟晨听,但更多的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的然然怎么可能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