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却很少有人去指顾圳,毕竟高三学长还是校草,没人敢指。
过了很久,才有个女生怯生生指向他,女生其实很想看看校草会指谁。
顾圳笑着喊“7”,做出开枪手势。
同时指的是池夏。
池夏以为他会指郑蓉蓉,一时没反应过来。
男生们激动地站起来拍手,可算是逮到女神出错了:“快快快惩罚!”
出了错受罚应该的,池夏点点头:“什么惩罚?”
“与在场一名异性十指相扣对视十秒。”男生咧着嘴笑。
女生们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池夏有些窘迫。
不少人拿眼去看顾圳,觉得他最适合,校花校草郎才女貌啊!
顾圳眸光温和看着池夏,似乎也不介意大家眼神里的意思。
郑蓉蓉拦住男生的话:“我订了两个蛋糕要去景区门口拿,夏夏的惩罚就是陪我去拿蛋糕啊。”
池夏松了口气,马上点头:“好的。”
男生们嘁了一声,郑蓉蓉帮忙得太明显了吧!
......
郑蓉蓉和池夏到了门口,蛋糕店的人还没过来,两人就站在那等。
犹豫了一会,郑蓉蓉靠过来问池夏:“夏夏,如果裴炽一直追你,为你变得优秀一点,你会答应吗?”
冬日稀薄的阳光铺在少女脸上,奶白皮肤镀上一层浅淡暖色。
池夏轻轻摇头,说不会。
少年性子不羁又野,谈过很多次恋爱,未来她只想找一个专一的,好不好看优不优秀其实都不太重要。
郑蓉蓉猜到会是这个答案。
她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忽然又问:“那你觉得顾圳学长怎么样?”
刚刚玩游戏的时候顾圳眼睛一直在看池夏。她又不笨,自然一下就想明白为什么顾圳会接受自己的生日邀请了。
闻言池夏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她微微笑:“很优秀。”
蓉蓉喜欢的人当然很好,不会差的。
郑蓉蓉眼睛黯了黯,也轻轻笑了一下:“嗯嗯。”
而她们身后,裴炽停了脚步。
唇角的笑意没了。
宋启默默掏出手机,发消息给唐明远:【靠,老子心好慌。】
唐明远回他:【我他妈比你还慌,炽哥就站我旁边。】
说不定一个不高兴顺手给他一拳。
宋启:【你站得近,刚好劝劝炽哥,让他节哀顺变,强扭的瓜真的不甜。】
唐明远:【???】你他妈怎么不去?
几分钟前,他们炽哥还因为教人姑娘滑雪,高兴得跟中了彩票似的呢,谁能想到只是准备出去吃个午饭,都特么能遇到这事啊...
作者有话说:
修改一下,加了一千字,看过的宝贝不用多花钱啦~
第25章
裴炽直接转身回了景区。
他一句话没说, 也没有宋启和唐明远想象中的发疯。
他很少这么冷静,甚至没有烦躁地习惯性去抽烟,似乎忘记了如何表达情绪。
午饭时间, 滑雪场已经没多少人,大家都去吃饭了,雪山显得空旷寂寥。
少年踩着单板在山上漫无目的地滑, 滑累了靠在松树树干上,瞭眼去看山下那个自助烧烤店。
他视力好,能看到烧烤店门前一群人在那狂欢,长长的桌子, 摆着各种吃食还有蛋糕, 他们开了啤酒乱舞, 非常热闹。
大家都在玩,少女却安安静静坐在那吃东西, 与周围雪景交相辉映,像是一幅精美的画。
而她旁边坐着一个男生,是顾圳。
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
裴炽的母亲杜琬, 算是真正的上流社会名媛,父亲是外交官, 母亲是上世纪名门望族之后。
杜琬从小活在众星捧月里, 没吃过什么苦, 二十二岁那年的一次聚会里, 对比她大五岁的裴振宁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裴振宁正处于创业初期, 和杜琬结婚后,有了杜家的帮助, 生意逐渐做大, 裴家很快在江城名声大噪。
可她却不知道, 早在她之前,裴振宁就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裴炽五岁那年,那个女人找上了门。
彼时杜琬正在家垂眸看裴炽画画,她眼睛很好看,里面像有璀璨星光,弯唇问他:“阿炽画的这是谁呀?”
“妈妈。”
“阿炽这么厉害,把妈妈画得真好看啊。以后一定是个小画家呢。”
小孩子被夸奖就害羞地笑,天真点头:“嗯!”
保姆说:“太太,外面有人找。”
杜琬转过头,看见一个牵着小男孩的女人进来。
“你是?”
女人说:“这孩子是裴振宁的,你说我是谁。”
杜琬瞬间说不出话,笑意僵在脸上,好半晌才愤然打电话质问裴振宁:“你什么时候找的小三。”
顾燕斓却笑了笑:“杜妹妹,我和振宁在一起的时候,你们还没认识。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大,要说小三,也该是你。”
那一刻杜琬漂亮的眼睛,转瞬黯淡无光。
一个多月后,杜琬跳楼自杀。
那天她仍陪着裴炽练完画画,然后吻了吻他额头,温柔地微微笑:“我们阿炽要好好长大呀,妈妈永远爱你。”
小孩子还看不懂大人眼里的情绪,也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只认真点点头。
杜琬让他自己在房间里睡一会,睡到晚上就带他去吃好吃的。
可是裴炽口渴,中途起床想要找妈妈拿水喝。
五岁的小男孩,就那么猝不及防撞见妈妈穿着白色裙子,从高楼的露天阳台一跃而下,连头也没回。
她说永远爱他,却也毫不留情抛弃了他。
那时候,天外灰蒙蒙的,压抑的可怕,裴炽惊恐得站在阳台,刹那间被迫长大。
许久后,他蹲下来捡起地上一只银色耳钉,攥进了手心里。
杜琬自杀后。
江城最著名的杜家与裴家闹僵,两家关系割裂,裴振宁转头就娶了他养在外面的情人顾燕斓。
那天,顾燕斓就站在裴振宁身后。
她打扮得大方得体,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半点也没有一个月前来杜琬面前挑衅的姿态。
裴振宁指着她手里牵着的男孩对裴炽说:“他是你哥哥,比你大两岁,跟他母亲姓叫顾圳。以后你们就是兄弟,记住了。”
五岁的小孩虽未完全懂事,却也认真记住这个女人是间接害死他妈妈的凶手。
他一双眼睛黑得透亮,眉眼已经会泛着冷:“我没有哥哥。”
裴振宁很不高兴:“以前没有,以后就有了,听到没有?快喊哥哥。”
裴炽咬紧牙关就是不开口。
“你喊不喊?”裴振宁最重视顾燕斓母子,他觉得这么多年亏待了他们。
裴炽摇头,冷着脸倔强去和比他强壮得多的父亲对峙着。
后果就是裴振宁直接甩了个巴掌到他脸上,清脆响亮:“你妈走了,老子还得看你的脸色是不是?”
那个巴掌力道很大,他白雪样的皮肤瞬间五条手指印,一个趔趄,小小的身子直接扑到旁边的画板上。
削画笔的刀冷不防刺进右手虎口,划开一道很深很深的口子,血顺着掌心淌下,滴到灰色地毯上,鲜红一片。
家里保姆心疼的赶紧抱他去包扎。
......
裴炽虚虚靠着树干,回忆潮水般涌出来,又被他一点点重新压回去。
尽管冬日阳光丝丝缕缕照下来,吸入的空气仍旧冷进肺里。
他觉得身体里有股难言的疼痛感,却又说不上来具体疼的位置。
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在山下的少女身上。
她漂亮优秀,气质纯净得仿佛山上的雪,抬眼看他的时候,一个简简单单的眼神,都能把他魂勾走。
他喜欢她喜欢到想发疯,可她却说,就算他变得优秀也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所以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她却觉得顾圳很好,和顾圳说话时,唇角也一直带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