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家打了一通电话给美静:「美静小姐,ken少爷成立的城大开发,渡假酒店的营造厂商,不是我们承包。ken少爷把我们公司剔除在协力厂商外,老爷夫人要你关切一下ken少爷的意向。」
美静吃惊的问:「怎么会这样?他们建设公司案子一项是我们做的!」
「有劳小姐了。」
美静主动打给ken:「今晚能回来一趟吗?」
「没问题!」ken爽快的回答。
ken晚上7点就准时到家,美静已经坐在沙发等他,那种来势汹汹的样子颇吓人,ken坐下都还没开口,美静劈头就问:「听说你的渡假酒店,不打算给我家盖?」
ken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说:「对啊!」
美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对?你这样做什么意思?」
ken从公事包拿出一分文件放在桌上:「就这个意思。」
美静一看(离婚协议书)。
「签了吧!你一心想除掉我,我也无法再假装没事跟你生活,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趁着你还有姿色,我就不耽误你了。」
美静看着离婚协议书冷冷的笑了:「好阿,反正我也不爱你,既然你都开口要离婚,我当然不会死皮赖脸硬要在你家!但你们不让我家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案子,这么快过政府那一关,大家走着瞧!」
美静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她房间去。
「呼!兇起来也挺有杀气的。没想到她这么乾脆……」ken自言自语的说。
但我终于可以脱离她了,也彻底切断与她家的共生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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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晚上11:55分,来电显示“老公公”。
「喂?」
「老婆,帮我开门好吗?」这声音听起来就很醉。
小绢披着一件披肩赶紧跑下楼打开大门,只见许皓手拿一串钥匙,倚在门柱上。
「你有带钥匙阿……」小绢不解的说。
许皓醉笑的说:「哈,我找不到哪一支......」然后摇晃的走进门。
小绢往门口停着的白色车看去,是ken的私家车,ken坐在后座的样子,状况只比许皓好一点,但也是好不到哪去。
小绢对他打招呼:「你也喝醉吗?」
ken在车内点点头:「遇到酒仙了!」
小绢对车内的ken喊:「早点休息。」
「掰~」ken在车内对她挥挥手。
小绢关上大门,却见许皓已经晃到楼梯口了,小绢赶紧跟上要扶他,却被他伸手一挡:「你不要扶我,我自己走。」
小绢紧跟在他身后,以防他走不好摇晃碰撞到。许皓走进房间,一坐上床就要倒下时,小绢立刻阻止他:「你等一下,等一下,起码也洗洗脚。」
小绢赶紧装了一盆水,帮许皓脱下袜子,让他泡泡脚。许皓头低低的闭着眼睛,手摸着太阳穴问她:「好了吗?」
小绢把水盆移开,并用乾毛巾帮他擦乾脚。许皓突然捧起她的脸问:「老婆……」他一开口刺鼻的酒味就衝出来,加上衣服残留的二手烟味,公关小姐残留的香水味,三种味道混在一起,让小绢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
「我问你……搬来这后……你就皮笑肉不笑的,你……哪里不开心吗?」
「没有,」小绢轻轻拨开他的手,并帮他解开衣扣换睡衣:「我帮你擦擦身体好吗?」
「不要...」许皓挥挥手「衣服………换一换..就好……」
怎知才刚帮他换好睡衣,他就立刻躺下。
「裤子还没换……」小绢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无法再坐起来了,只好在床上帮他解裤头腰带。当裤子拉鍊往下拉时,许皓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老婆,我太……醉了,没办法……」
「我要帮你换睡裤啦!」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喔……」许皓闭上眼睛,很快就出现酒呼鼾声。
小绢把东西收拾好,轻手轻脚的躺在他身边,原本以为已经睡了的他,突然一个大翻身揽住她:「老婆……」
「嗯?」
「我每天……累的跟狗一样,你……可以开心……点吗?」
小绢正要开口,就听到他的酒鼾声。她轻叹口气,并调整自己的睡姿,让许皓枕在她手臂上,环抱他就安抚小孩睡觉一般,轻抚着他头发。
我知道你很努力,我看你这样也好心疼...但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我好想念在那小房子里的小日子,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
「司机,不要开回家!」
「那少爷要去哪?」
「开回公司我再引路!」
车子停在惠萍住处楼下,ken下车打了一个冷颤,仗着酒胆,用力的按惠萍的门铃。长按三次后,就听到惠萍没好气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谁啦!」
「我啦!开门啦!」
「你是疯了喔?滚回家啦!」
「开门啦!不然我在楼下站一晚冻死喔!」
「关我屁事!」惠萍用力的掛上对讲机。
ken环抱双臂冷的一直抖动,司机从车内问他:「少爷,要上车吗?」
ken对司机挥挥手:「你下班了,赶快回去。」
「真的不开门。」ken要往电铃再按下去时,门打开了「冷死了,得救了。」ken赶紧进了门。
惠萍包着一个小毯子在房门口迎接他,脸色非常臭的问他:「你喝这么多酒,干嘛不回家?」
ken一进去就往房间内的双人小沙发躺:「我想来找你嘛。」
惠萍赶他:「你回家找你老婆啦!你身上很臭耶!」
「我离婚了!刚办好!」
「……蛤?」惠萍没听懂。
「当然不是因为你,想离婚很久了。」ken眯着眼看她。「你会照顾酒醉的人吗?」
「不会,」惠萍摇摇头:「我前男友没喝酒,而且我下班了。」
ken开始死皮赖脸撒娇:「别这样,我醉了啦!你也发挥个慈悲心,照顾一下我这个孤单老人。日行一善可以吧?」
「那我打给小绢问一下怎么照顾酒醉的人……」惠萍手机拿起来要播。
ken赶紧阻止她:「别别别打,她老公比我还要醉,她现在一定很忙。」
「那怎么办?」
「不然,你带着棉被过来我这。」ken指了指床上的棉被。
惠萍有点看不懂意思,ken看出她的迟疑,笑笑的对她说:「你放心,我这么醉,无法对你怎么样的,你非常安全。」
惠萍看他的状况应该也是如此,醉到根本就动不了。她抱着棉被过去,把棉被给ken。
ken比了比沙发旁边的地上,示意她坐下。
惠萍缓缓的坐在地上时,ken把棉被丢还给她:「你身上那件小毯子给我就好。」
「干嘛不早说!」惠萍瞪他。并把身上包的毯子拿下往ken身上丢。她想要站起身时,手却被ken伸手握住。
「在我身边就好。」ken说完这句,头一斜,睡着了。
这个人就跟许皓一样,看起来就是花心大萝卜一个。但在a市时,小绢曾经说过,她与许皓还是朋友时,许皓连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一下。
而这个ken,喝酒醉大半夜来找她,不睡床却睡沙发?这意味着什么?惠萍愣看着他的睡脸,越看越不忍心抽回自己的手,静静的趴在ken身旁空出来的一点空间,感受他的鼾声与体温。
许皓曾经对ken这样说:「老婆,有时候会觉得她很吵很烦,常要为她打破一些原则,做一些退让,有时候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偶尔不在身边很爽,常常不在身边就不行了。再怎么吵,我也不想她离开我,因为,女人给男人心的归属感很重要。」
那时的ken不懂,现在的他完全懂了。他不想再一个人面对孤单的枕头,希望有个人等他回家,就算是对他碎念责骂要他跪算盘,也好过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
什么都不用做,在我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