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好的人,舍不得吻。
如果足够喜欢,就会疯狂,想要占据,想要掠夺,想要在她身上落满痕迹。
书燃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她几乎跟不上节奏,心跳很快,胸口发烫,身体小幅度地发着抖。慌乱间她不晓得握到哪里,“啪”的一声轻响。
周砚浔原本撑在她上方,动作忽然停下来,书燃眨了下眼睛,顺着周砚浔的视线看过去,登时面红耳赤——
不知怎么搞的,她把他腰带上的金属搭扣弄开了。
书燃连耳廓都红了,磕磕绊绊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周砚浔在这时笑了下,又坏又纵容的那种,好看得让人心跳发麻。书燃侧头要躲,周砚浔却托着她的腰背,让她靠他更紧。
亲密无间的贴合,隔着衣服,看似藏得住,其实什么都无法隐藏。
书燃脸色红透,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周砚浔握着她的手,带她去碰自己的腰带,同时,用一种又轻又欲的声音,对她说:“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他吻她的脸颊,也咬她的脖颈,气音含糊地说——
“希望燃燃很想我,想得到我。”
第34章 温柔
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频繁亮起, 很多未读消息,还有来电,周砚浔无暇顾及, 随手设成静音,扣着书燃的后脑, 反复吻她。
吻得太久,小姑娘脸色红透,呼吸都是软的,没骨头似的靠在他怀里,小声抱怨说:“你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
周砚浔心想,我想弄的可不是你的衣服。
想法如此,动作上, 却没有更进一步,周砚浔抱着书燃,让她坐在他腿上, 手指捋着她的头发,平复情绪,熬过最燥的那一阵。
书燃等了会儿,见周砚浔没有其他动作, 有些困惑,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声音很轻地问了句:“不做吗?”
周砚浔顿了下,他没料到她如此直白,也喜欢极了她的直白,指腹捏着她的下巴, 在她脸颊上摩挲着,轻声说:“今天不做。”
书燃说话的时候没觉得羞, 说完了后劲儿倒是找上来,低头把脸颊往他怀里藏。
周砚浔笑了声,亲一下她的耳朵,用一种又哄又宠溺的语气,“时间还有很多,燃燃,我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书燃埋在他肩窝那儿不抬头,周砚浔叼着她耳垂上的软肉咬了一下,书燃微微发抖,同时,听见他说:“我想给燃燃最好的恋爱体验,让你觉得跟周砚浔在一起,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是快乐的,也是自由的,不被束缚,没有遗憾。”
*
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头发和衣服都沾了消毒水的味道,书燃觉得不舒服,要去洗澡。周砚浔抱着她进了主卧的浴室,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浴巾和浴袍给她用。
书燃手指揉着浴袍的布料纹路,看着他,忽然说:“我没带衣服来,能穿你的吗?”
周砚浔动作一顿,歪头看她一眼,唇边慢慢勾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散漫地说:“书燃,败给你,我真是一点都不冤。”
漂亮又干净的小姑娘,水洗似的眸子看着你,直白又坦然地向你表达,她喜欢你,渴望你,想与你更亲密一点儿。
没人能受得住这样的坦诚,周砚浔也不能,只想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她。
书燃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套着周砚浔的t恤和长裤,脚踝还有点痛,使不上力,她翘着一只脚蹦来跳去。周砚浔将她抱起来,放在床边的小矮墩上,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嗡嗡的响声里,书燃伸手拉住周砚浔的衣摆,让他低一些,周砚浔顺势俯身,指腹在她下巴上捏了下,“怎么,困了?”
“你真的没有和其他人接吻过吗?”书燃抿了抿唇,不太确定地说,“也太会了……”
会到让她上瘾,念念不忘。
周砚浔看着她,有点想笑。
脖子上好像有水珠,痒痒的,书燃抬手抓了下。周砚浔个子高,衣服也大,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尤其领口那里,随便动一下,她的锁骨和肩膀就露出来,皮肤是莹润的白,骨形也精致。
周砚浔看到,舌尖抵了抵脸颊,燥得想抽烟。
书燃浑然不觉,还在看他的眼睛,等他回答。
周砚浔叹了一声:“我那么早就开始喜欢你,除了你,其他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怎么可能去亲别人。”
“我喜欢的人,我想要亲吻的人,”他说话时喉结滚动,脖颈上隐约有脉络凸起,显出一种鲜活的性感,“只有你一个。”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他这样说,书燃还是觉得心跳发颤——
他外表桀骜不羁,内心里却比任何人都纯粹,也更专情,坦然去爱,从不惶恐或者迟疑,赤诚如昭昭烈阳。
他是很好的周砚浔。
头发吹干,书燃有点困了,伸手要他抱,在周砚浔耳边说:“我能跟你一起睡吗?主卧的被子看起来比较好睡。”
周砚浔笑了声,“小女孩,什么话都敢说。”
*
那天晚上,书燃是在周砚浔怀里睡着的,穿他的衣服,在他床上,呼吸里全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干净的气息。
书燃故意将手心往他腰腹那儿贴,笑眯眯地说:“这样暖和。”
周砚浔让出一条手臂给她枕着,眼睛闭上,声音里有笑意也有纵容,说:“再往下一点,你会碰到更暖和的。”
书燃心尖一颤,下意识地要缩回来,却被周砚浔按住手背,按在他身上,挨着刺青的那个位置。
“喜欢贴就贴吧,”他依旧闭着眼睛,轻笑着,“反正都是你的。”
早上,书燃是被手机闹钟震醒的。窗帘拉得严,光线昏沉,她看了眼时间,八点过五分,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周砚浔不在。书燃先给唐梓玥家打了通电话,说她扭到脚踝,走路不太方便,想请两天假。唐妈妈很和气,答应下来,叮嘱书燃好好休息。
电话讲到一半,周砚浔推门进来,他大概出去过,身上穿着外出的衣服,还裹着些寒气。书燃跟唐妈妈道谢后挂了电话,周砚浔坐在床边,连被子带人一并拥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
从昨晚开始,书燃被他抱了太多次,也亲了太多次,已经磨成了习惯。她倚在周砚浔胸口,手指揉了下眼睛,问他:“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她身上还穿着周砚浔的t恤,布料偏薄,勾勒身形,领口那儿露着锁骨,上面有亲吻弄出的痕迹。
周砚浔瞥了眼,指腹绕过去,在那抹痕迹上揉了揉,说:“出去买了点吃的,热狗包、可颂,还有咖啡,你想去餐厅吃,还是我端进来?”
“出去买的?”书燃愣了下,看一眼手机上的气温提示,“在下雪呢,好冷,怎么没叫外卖?”
“天气不好,送餐时间太长,”周砚浔搭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收紧,抱她起来,“东西会变得不好吃,想让你吃得好一点。”
书燃小幅度地挣了下,看着他,“我可以自己走,没那么严重。”
“想抱你,”周砚浔垂眸,声音低了点,“好不容易追到的,让我多抱一会儿。”
书燃怔了一瞬,又笑起来,“你在撒娇?”
“是啊,”周砚浔都带着笑,漫不经心的,“我娇一点,燃燃就心软了,会让我抱。”
书燃冲澡洗漱的时候,周砚浔将打包的早餐简单热了下,他估算着时间,在浴室里水声停止后,敲门进去。这次书燃不要公主抱,选了个更任性的姿势,搂着周砚浔的脖子,双腿分在他腰侧那儿,小朋友似的被他抱着。
进了餐厅,周砚浔伸手拉开椅子,书燃看了眼,反而抱他抱得更紧。周砚浔和她对视,两秒钟后,他唇边浮起很软的笑意。
吃饭的时候,书燃也是贴在周砚浔怀里的,他先拿了个黄油可颂,书燃咬了几口,觉得干,要喝牛奶。牛奶是温的,不烫,刚好入口,书燃喝了小半杯,就摇头说饱了。
周砚浔垂着眼睛,不太满意地皱眉:“吃得太少了。”
书燃靠在他肩膀上,脸颊贴在他颈侧,小声说:“吃不下。”
“再吃点。”
周砚浔又拿了个热狗包,想了想,贴在她耳边叫了声宝宝,让她听话一点。
算不得多狎昵的称呼,此时此刻,在他怀里,听他这样叫她,书燃只觉一颗心都要烧起来,热热烫烫的。
为掩饰情绪,她连忙低头咬了一口,脸颊有点鼓,一面嚼着,一面抬起眼睛去看周砚浔。
他还是那个样子,五官出色,气质清绝,在外人看来,是顶不好接近的那一类,在她面前,却周身柔软,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哄人的味道。
喜欢抱她,叫她宝宝,说话时眼睛里总有温和的笑意。
“周砚浔,”书燃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真好,和你在一起,真的特别好。”
“抱着你,喂你吃东西,就算好啊?不过是些日常小事,”周砚浔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轻笑着,“以后,我有更多更好的给你。”
书燃眨了下眼睛,忽然贴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低声说:“我不贪心的,也不要更多,现在这样就足够。”
周砚浔手指摸着她的脸,“不要太懂事,燃燃。”
书燃没太听懂,看着他。
“太懂事很累,还会受委屈,”他说,“你可以任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对你好。”
*
吃过饭,周砚浔问书燃什么时候买票回家,期末考都已经结束了。书燃说告诉他,她找了份家教的兼职,时薪不低,已经申请留校住宿。她还联系了一个教辅机构,给初中生讲物理,过几天就去上课。
两份兼职一起做,到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差不多能赚出一学期的生活费。
周砚浔想了下,“这几天你先搬过来,跟我一起住,脚踝养好了再回去,行不行?”
书燃脸颊有点红,舍不得拒绝,点头说好,过了会儿,声音很小地问了一句:“那我每天都能和你一起睡吗?”
周砚浔低笑时的声音听上去特别诱,他捏一下书燃的下巴,又喂她喝了一点热拿铁,逗她似的,故意问:“很喜欢我的房间啊?”
书燃点头,语气软软的,“喜欢你的房间,你的被子,还有你身上的气息。”
只要是他的,都喜欢。
睡过午觉,周砚浔开车栽书燃回了趟宿舍,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寒假期间申请留校住宿的学生并不少,校方集中管理,都安排在书燃住的那栋寝室楼,水电照常供应,还有宿管阿姨日常值班。
周砚浔换了辆保时捷,直接开到宿舍楼下。他从车里下来,身形高高瘦瘦,零星有几个学生路过,频频朝他张望。
书燃不是完全不能走路,就是动作有点慢,她想自己上楼,周砚浔不知怎么搞定了宿管阿姨,阿姨给了他五分钟时间,允许他陪书燃进女生宿舍拿东西。
周砚浔绕到副驾那边,打开车门,俯身要抱她。这会儿宿舍楼下虽然没什么人,书但燃还是觉得招摇,不太好。
她抓着安全带,小声说:“我可以自己上去,不用你抱。”
“书燃,”周砚浔忽然连名带姓地叫他,眸子半眯着,看上去有些危险,“如果没记错,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你受伤了,行动不便,男朋友抱你,这有什么问题?难道怕人看?”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提起“男朋友”这个称呼,书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等她反应过来,周砚浔已经解了安全带,抱她下车。
上楼时,周砚浔脚步很稳,书燃紧贴着他,能听到咚咚作响的心跳,那声音莫名让她耳根发热。
半路遇见两个同样留校的女生,其中一个叫宣琪,住书燃隔壁,和她关系不错。宣琪正和朋友聊着什么,看见书燃被人抱着从楼下上来,顿时止了声音,仔细一看,抱人的那个居然是周砚浔,直接震惊得停了脚步。
在弈大谁不认识周砚浔,宣琪难以置信,“燃燃,你这是……”
当着熟人的面,书燃实在不好意思,她掐了下周砚浔的手臂,让他将她放下。周砚浔啧了声,皱着眉,一副不太痛快的样子,放下她时动作却很轻,手臂半搂半抱地圈着书燃的肩膀,给她依靠,让她站稳。
宣琪见状,顿时紧张起来,忙说:“我不是要探听隐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