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餐桌,中间一个冒着热气,红油翻滚的热锅,四人分在两侧,相对而坐。
夏琳卢雨一侧,温九儒和怀央一侧。
“介绍一下。”怀央手伸过去,示意了一下卢雨,“我在宾大的室友,卢雨。”
卢雨点头笑了下。
怀央又把手伸回来,对着温九儒比了下:“温九儒。”
温九儒也点了下头。
“哦对。”卢雨站起来,转身往沙发处走,“给你们带了新婚礼物。”
夏琳听到,抱怨:“你怎么这么卷啊,我还没送过他们新婚礼物,我明天就去买个!”
怀央听得眯着眼笑。
说话间卢雨已经拿了东西回来。
一个包的很精美的首饰盒,里面装的是一对装饰戒。
“希望你们能百年好合。”卢雨语气认真。
怀央伸手接过,听到身边的人说了声“谢谢”。
卢雨笑了,捡起筷子重新坐下来。
卢雨知道温九儒的这声“谢谢”自己受之无愧。
既是因为礼物,也是因为当年完成嘱托,帮忙好好照顾了她。
现在安好无恙,坐在他身侧的她。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哦对, 下星期省实验校庆。”夏琳夹了一筷子菜,“你要去吗,央央。”
怀央想了下:“看有没有时间。”
怀央左手边放了碗热汤, 她没注意,一来一回的夹菜,有两次都差点碰翻。
温九儒抬了手, 把那碗往前推了些。
怀央看向温九儒:“二高是不是也要校庆?”
省实验比二高建校晚一些,但都在八月底,每年的校庆,这俩学校都前后脚那么两天。
温九儒点头:“比省实验晚一天。”
“你要去吗?”怀央问他。
“要去。”温九儒回, “今年被邀请了发言。”
二高每年校庆都会邀请一些知名校友在典礼上发言, 今年正好邀请了温九儒。
“那是不是会给你们发糖啊, 就二高每年校庆都会准备的那种,听说事儿搞自己定制的, ”夏琳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二高的同学给我带过,玫瑰的, 我吃完一次再没忘过那个味道。”
夏琳的表情有些回味。
怀央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吃过,怎么没给我?我也想尝尝。”
“放屁吧。”夏琳骂她, “我怎么可能没给你, 我从来都是就算有一个也要咬一半给你。”
怀央笑倒:“你恶不恶心。”
温九儒其实不是很喜欢吃火锅。
他吃得不多, 吃吃停停。
怀央手边装菜的碗空了, 温九儒放了筷子, 帮她盛了点。
盛满菜的碗被放在怀央手边。
“那天要一起去吗?”温九儒问她,“曹林他们也会去。”
怀央算了下时间:“学校没事的话, 一起。”
烧酒的度数不低, 两瓶下去, 几个人话都开始多起来。
温九儒应酬多,比这几个女生酒量好太多。
喝得不少,却没什么变化。
虽然提前联系了周毅,让他等下来帮忙送人,但温九儒还是劝着夏琳和卢雨都少喝点。
“我们央央学习可好了!”夏琳筷子指着天,疯狂夸,“高三一整年,几乎每天都睡四五个小时,我俩一个寝室,晚上闭眼她就在背书,早上睁眼她又在背书,跟不用睡觉似的。”
怀央笑,有点小自豪:“所以我考得好。”
“对,你考得好。”夏琳哽咽一声想哭,“678,老娘复读十年也考不出来这么高的分。”
怀央笑嘻嘻地凑到温九儒身边问他:“你高考考多少?”
喝了酒,女人眼下微微泛红。
温九儒摸摸她的耳朵:“我本科在国外上的。”
“这样啊。”怀央的表情有些失落,“还想跟你比一下高考分数。”
温九儒笑了,又帮她盛了碗汤。
怀央看着温九儒推过来的汤,又歪着头问他:“那你知道高考都考哪几门吗?”
温九儒淡笑,声音温和:“第一天语文和理综,第二天数学英语,上午九点到十一点半,下午三点到五点。”
“知道的挺清楚嘛。”喝了酒,怀央声音比往常还要软一些。
温九儒在夹菜,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
片刻,男人收了筷子,突然道:“给人送过考。”
怀央刚那句感叹就是随口感叹的,对温九儒的回答并不太在意。
此时顺着他的话又随便接了句。
“送考?”她问。
锅里的红油不断翻腾,升起的热气遮住男人的视线。
怀央听到温九儒轻“嗯”了一声。
桌上一共四个人,夏琳和卢雨两个都是酒鬼。
最后被怀央和温九儒强劝着,这两人才没喝多。
等两人被过来的周毅接走,怀央和温九儒才开始收拾餐厅。
“我自己来?”怀央把碗筷丢在一起,“东西也不多,就是扔下垃圾。”
“嗯。”温九儒嘴上应着,手上却还是和她一起。
收拾完东西,怀央想起来昨天返修的论文还没有改,洗了澡又钻进书房。
十分钟后,换过睡衣的温九儒也进到书房。
大概是今天心情好,又喝了些小酒。
怀央今天连改论文都是愉悦的。
温九儒坐在位置上,看周毅传过来的企划案。
“在笑什么,那么开心?”温九儒没抬头,问她。
怀央手滑在鼠标上:“我有篇论文没怎么改直接见刊了。”
“这么开心?”温九儒翻了页手里的资料。
“当然。”怀央正在整自己电脑的文件夹,突然翻到在宾大第一年参加比赛的照片。
情绪上头,怀央把电脑转过去,轻拍了一下温九儒的胳膊。
“好看吗?”她指着照片。
温九儒抬眼看了下:“好看。”
怀央瞥他:“你明明没仔细看。”
温九儒笑了,合上手里的文件,抬眼仔仔细细地看了那照片两眼。
照片上的怀央和现在几乎没什么差别,发尾微卷披在身后,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衬衣。
笑容淡淡,并不是很兴奋的样子。
“看着像被强迫拍的。”温九儒垂眼,又看向手里的文件。
怀央轻“啊”了一声,解释:“我不太喜欢拍照,当时是有个公益摄影师留念,被卢雨拉着去拍的。”
温九儒点点头:“能看出来。”
拍的像被绑架似的。
说起比赛,怀央絮絮叨叨跟他讲了遍当年的脑科学比赛,讲完又讲自己的论文。
她难得话多。
温九儒没怎么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一直在很安静的听。
晚上十点半的书房,开阔明亮,静谧的房间只有女人甜软激动却不吵闹的声音。
怀央讲了有快二十分钟,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怀央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温九儒抬眼过去:“不接着讲?”
怀央没多想,下意识问:“你不烦吗?”
毕竟我讲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可能也不感兴趣。
“每个人都只在乎自己,你在别人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事儿怀央很早就知道。
心理学上有一个著名的实验,被实验者穿着令他们自己尴尬的衣服走入人群,在人群中待够足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