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与秦白央两人对望,前面看守寨门一男一女的穿着也是令人怀疑,男的穿着利索,衣服破旧中带有一些野味,明显是山贼的衣服。但女的身穿交领襦裙,纤腰微步,仙气中带有一丝娇媚,横竖两看都不像是山贼。
秦白央小声道:「这个女的怎么跟刚刚袭击我们的女子穿着相当神似?」
守门男子一脸凶神恶煞道:「可知这里是哪吗?敢来五毒寨,毒如其名;名如其毒,不想死,就滚远一点,赶紧离开!」
本就得到主帅命令攻打亡山剿匪,虽然在亡山一役战败,却意外的闯入亡山要地-「五毒寨」,这让秦白央把心一横,决定来个刺探敌情,突拱手低声道:「这位小哥,可否通传一声,我们有要事要拜见你们的寨主。」
女子细声道:「寨主并不在山寨。」
说来也起怪,昨晚山下发生了战役烽火连天,这里难道都没有察觉?
明知道他们的敌人要来剿匪,这一男一女对眼前两人难道都没有防备之心?
楚蘅眼观四面,看了一下女子再斜眼瞪了一下男子,道:「姑娘,你的穿着不像是一般山贼的穿着,你是这山寨的人?」
姑娘看着眼前如此俊美的男子眼神开始漂泊不定,一旁男子突拔出短刀威胁道:「再不走别怪我们出手!」
门后突然飞出数十支的箭矢,秦白央与楚蘅撤退到草堆里,仔细想来,既然昨晚两人都往这亡山逃,为甚么那些匪贼并没有再追杀?再来是那两个守门的,昨晚明明山下烽火连天,山上却像与世隔绝般的不知发生何事?这几个问题在两人心中不停打转。
楚蘅突道:「这山寨定有问题。」
夜晚时分,两人再度来到山寨附近,巧的是这寨门竟无人看守,比起白天的阳光照耀,夜里昏暗无光,重要大门无人留守,岂不是更容易受外人入侵?
一向行事稳重的楚蘅告诉秦白央不可从大门闯入,以免中计。
两人便从离寨门不远处的小颠簸一探寨内究竟。
男子道:「寨主可有新的命令?如今抢了府邸,杀了数十人,都找不着我们要的东西,东西究竟会在哪里?」
女子不耐道:「急甚么!寨主神通广大,还怕事不成吗?」
这让躲在不远处小颠波的两人不解的相互对望,究竟是甚么东西需要杀戮百姓?匪贼强抢百姓钱财,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如今这所谓的山寨竟然会有如此眾多仙姿飘飘的姑娘们,这倒也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了。
秦白央看着那些姑娘的穿着,眼光到也停留几分,不禁嘖嘖称奇。
相较于秦白央,楚蘅眼睛却不断的四处张望,看着寨门,又看着寨中各个羊肠小径,暗暗揣摩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号角声响起,此时寨门左右敞开。
「寨主回来了!」
匪贼们不断的大喊着「寨主回来了!」
只见一位头戴帷帽身穿一身雪白衣裳的人,步伐犹如鬼魅般的走进寨子里,行径间吹起的细风,让人感到相当不快。
楚蘅面露难色道:「这个人惹不起。」
秦白央抓抓头回道:「不就是一个人走进寨子里,怎么会惹不起?」
楚蘅眼神直视那位寨主,盯了好一会儿又道:「我们是来打听这寨子的古怪,无需正面交锋。」
匪贼道:「寨主,今天又一无所获。」
这位寨主只点点头,转头拨开帷帽轻纱看向四周细声道:「今日可有人来过这里?」
小颠坡的两人藏头藏尾并没有瞧见寨主面貌,只听见如黄鶯般清脆柔和的声音,不出两人预料是个女子,但女子有甚么好怕,自古女子多柔情,藏头藏尾岂是好汉之辈,秦白央身体不安分的隐隐做动。
匪贼回道:「今早有两个狂妄之徒误闯山寨说是要找您,但被我们给打发走了。」
寨主细声道:「罢了,若非重要事,无须掛心。」
那几近洁白的衣裳,在夜里显得更醒目,脚步声若有若无,步伐飘忽不定,让楚蘅越听越不快道:「我们赶紧打听后离开。」
夜里的山寨静謐的相当诡譎,留守的只有几个人,而且竟然都是女子。
楚蘅与秦白央两人在夜过子时后,俏然无声的从颠坡溜进山寨内部,这寨中小路眾多,弯弯拐拐让两人走的晕头转向。
秦白央不悦道:「这路怎么就乱七八糟,怎么走。」
前面正厅哀号声四起,两人爬上屋簷一探究,只见哀号的是一群匪贼,不断按着自己的胸口,酷似一团火球燃烧自己的心脏,痛苦不已。
寨主沉默不语,一旁的女子道:「办事不利,有贼入侵五毒寨都不知晓?」
匪贼苦苦哀求解药,不料却被寨主伸手一掌打死。楚蘅惊讶道:「红手!」
昨晚宏寿川之战时,杀死药谷弟子的也是这双红手,这让楚蘅一股火气衝上脑门,但还是沉住气静待情况。
女子道:「寨主,如今梁家兵阵图苦无下落,再这样下去如果被巡武营的人捷足先登,这亡山恐怕会被歼灭。」
寨主眼神一使笑道:「狂妄之徒,都入寨几个时辰了,却迟迟不肯露面,并非英雄好汉所为。」
屋上的两人心头一扎,来不及反应,无数的丝线已经飞了过来,楚蘅抓着秦白央的纵身一跃巧妙的穿过那柔软却又歹毒的丝线。
这次是正面相见,雪白的衣裳,洁净的脸庞堪比佳人,果真是个美人。
楚蘅不语只是望着眼前几位姑娘冷道:「在下无意间听到几位姑娘的对话,请各位见谅。」
一位女子突道:「甚么无意,明明就是蓄意。」
另一位女子接着道:「我们孟寨主,神通广大,你想道歉还要看看我们寨主原不原谅你。」
这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的女子孟青儿为五毒寨寨主,是上任寨主逝世后,将位子传给其并打理寨中事务,亡山匪贼全是之前无家可归的盗贼,由于寨中女子各个习得五毒寨毒术和轻功,久而久之就变成这些匪贼只听命于女寨主行事。
孟青儿细声道:「不知两位大驾光临本寨有何要事?」
秦白央不耐道:「囉嗦死了,直接逼问为甚么要挑动战争。」
孟青儿看到秦白央的巡武营腰牌突然大声喝斥道:「你是巡武营的人?哈哈哈。」
楚蘅听见这个高嗓的笑声,只觉得事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