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殊可不想眼睁睁的看她因为成绩下滑,学期末的时候被踢出重点班。
乔琬琬跟在他身后,偷偷嘟囔一句:“以前不是有你吗”
风声穿过耳边,周宸殊并没有听清她这句话,转过头问:“你刚在念叨什么?”
哪能让你知道,添堵嘛这不是。
正好这时候27路车朝着站牌开过来,车灯有些晃眼,乔琬琬别过头,从他手中拿过自己的包和军训服,摆摆手,“没什么,车来了,我先走啦。”
周宸殊对乔琬琬似乎有操不完的心,多啰嗦了几句:“别坐过站了,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
“知道了,你回去吧。”
乔琬琬刷卡上车,随便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师傅没有过多停留,车很快向前驶去。
透过窗口见他站在路上被拉的很长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乔琬琬才拉上窗,情绪低落,对着前面的空椅出神。
要是能赎回他的那辆死飞就好了。
周宸殊的人生不应该有刹车,他是自由的,一往无前,永远不会停下。
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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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乔文翰和许彤都有晚自习,乔琬琬一回家打开门,却看见客厅里灯火通明,许彤一脸严肃,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乔琬琬换上拖鞋,把手里的东西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为自己倒了杯水,灌了一大口,问她:“妈妈,你怎么回来了?”
“琬琬,过来坐,妈妈跟你说点事。”说着,许彤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
乔琬琬放下水杯,走到她身边坐下,随手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什么事?”
许彤对上女儿清澈明亮的眼睛,本来预计好的话,倒有了几分难以启齿。
可想到上午同事的话,她却不得不说。
她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后半身的全部心血都投在了她的身上,不能让任何因素来干扰她这三年的学习。
许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心静气:“琬琬,年底你也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妈妈也可以适当的跟你说开。”
“你说吧,我听着。”
“你和宸殊,从小玩到大,感情好妈妈知道,可现在你俩毕竟都大了,整天凑一堆也不好,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学习,咱先考个好的大学,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好吗?”
乔琬琬这才听出了一点意思,“妈,你不会以为我跟他在早恋吧?”
“妈妈相信你没有,这不是提醒你吗,你们也该适当的保持一点距离了,你看,宸殊现在也不住咱隔壁了,他家最近境况也不好,我听说周光去世前欠了一大笔债,这些日后都得压在他头上,能不能读完三年还不好说”
许彤这话刚好触碰到她心里最没有安全感的一部分,乔琬琬把抱枕往旁边一扔,音量也高了几分,眼神带了些从未有过的坚决:“妈,他肯定会读完这三年,不止这三年,还要读大学,研究生,博士,他凭什么就该因为这些而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给他贴上这样的标签!”
许彤被她的反应吓得一愣。
从小到大,这个女儿虽然调皮,可好在听话,这么跟她大声说话,还是头一遭。
竟然还是因为一个男生,这像什么话。
“乔琬琬,你激动什么,我专门请了假回家跟你谈心,你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
乔琬琬态度比刚才更强硬,反驳她:“那你的态度呢,周宸殊也是你和我爸看着长大的,他有多优秀你还不清楚吗,还要我跟他保持距离,没有他我这德行考得上一中?妈,你是不是还活在旧社会,男女有别的封建残余还没给冲刷掉啊”
许彤被她气得瞪大了眼,手掌重重的拍在茶几上,震得上面的杂志都颤动了几分,呵斥道:“乔琬琬,你给我闭嘴——”
乔琬琬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有点过分,可心里有气,嘴上也不服软:“早知道不跟杨老师说了,她真是个八卦婆”
许彤冷笑,“你还怪上人家了,你不心虚你会怕别人跟我说什么吗?”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不喜欢周家那孩子,你犯得着对你亲妈这样吹胡子瞪眼的吗,乔琬琬,我告诉你,把你脑子里这些花花肠子迟早给我剔除干净,我管你什么青春期萌动,考不上重点那都是白瞎!”
乔琬琬觉得自己完全没法跟她交流,撂下一句“我没有早恋,你们大人的思想怎么那么复杂”,直接回了屋。
门被她狠狠的甩上,“砰”的一声巨响像是给了许彤一个重重的耳光,心都被扯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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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琬琬和许彤的冷战持续了半个月。
一中为了磨练学生,军训一向以严格著称,专门到宁市的某个基地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训练,完全军事化管理。
半个月下来,乔琬琬黑了好几个度不说,连带着之前一直瘦不下去,中考那段时间补起来的肉全献给了军区。
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与教官道别后,乔琬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上回学校的大巴车,昏昏欲睡。
周宸殊平时运动得多,这点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把自己和乔琬琬的行李箱放在车厢底部后,上了车。
宋念青见他上来,促狭的冲他眨了眨眼,拿着包暗搓搓的坐到沈未然旁边去了。
周宸殊就着乔琬琬旁边的座位坐下,戳了戳她的圆脸:“饿不饿,我包里有巧克力,不过肯定化了,这几天气温高。”
乔琬琬心里还膈应着跟许彤的不愉快,对食物也提不起兴趣,把帽子盖在自己脸上,拍开他的手,恹恹的说:“不想吃,我睡会儿。”
情绪都写在脸上,还指望能瞒住人?
这几天训练紧凑,一直没找着时间问,眼下他还能眼睁睁的把这个机会放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