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输给了权势,尽管她做到如此,还是没能改变一切!
  不!不可能!
  夏含玉站了起来,双眸赤红,竭嘶底里的怒吼道:“禁卫军!禁卫军!还不快点把这个奸臣给抓起来,打入大牢!不,立刻处死!明日就让牟牟登基!让他登基!”
  然后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了!
  哈哈哈哈,太后!
  看以后谁还敢再欺负她!欺负牟牟!
  那些欺凌过她的人,都去死吧!去死吧!
  内殿中,不断回响着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周遭的所有人,都没有动,更没有禁卫军进来,安静的可怕。
  夏含玉的呼吸急促,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所有人,脑子中一片空白。
  冷不丁的。
  她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叹。
  夏含玉的身子瞬间僵直了,猛的回过身去。
  只见那本该已经死去的轩辕翟,竟然醒了,掀开了棉被,站了起来,他那双有几分沧桑和失望的眸子,正定定的看着她。
  他竟然没有死!
  夏含玉的眸子中布满了震惊,惊恐万状,脑子中轰轰作响,几乎不能够思考,此刻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之后的几秒钟中,夏含玉度过了这一生最漫长的时间。
  终于,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瘫坐了下去,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凸出来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轩辕翟!
  牧公公蹙眉看了一眼夏含玉,摇了摇头,走过去取了一件衣服来,为轩辕翟披上。
  李允卿的神色莫名,淡淡的看着夏含玉,也是没有说一句话。
  内殿中寂静的可怕。
  “呵呵呵呵……”
  夏含玉倏地爆发出一阵阴测测的冷笑声,疯狂的看着轩辕翟,双目充血,竭嘶底里的咆哮道:“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不去死啊!!”
  轩辕翟缓步绕过了夏含玉,与夏含玉背对背站着,沉重的垂下眼眸,天子之颜,看不透他的心中所想。
  只在片刻后,听见他沉着声音道:“朕怎么也想不到,牟牟这个名字,会让你心生恨意。”
  夏含玉咬牙切齿,猛的转过身,恨恨的瞪着轩辕翟,大声吼道:“难道不是吗!牟牟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傻子!与其他皇子有云泥之别!你难道没有一点轻贱牟牟的意思吗?!”
  “没有。”轩辕翟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来,重重的吐了口气,“含玉,你大概忘了吧,你初次侍寝,对朕说的话。”
  闻言,夏含玉不敢置信的回想初次侍寝,想到了后,震惊的瞪了瞪眼睛,更加不敢置信的看着轩辕翟的背影。
  她怎么会忘记。
  初次侍寝,他心血来潮,问了她一个问题。
  那就是,让她比喻一下,他像什么。
  她当时想也没想
  陛下像牛!
  哦?牛?为什么?
  因为牛是最普通的家畜,可它又是每一家不可缺少的劳力,就好像撑起整个大秦的力量……嫔妾这么说陛下,陛下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这是朕听过的,最形象的比喻了。
  轩辕翟也一直记得。
  他是普通的农民起义,不过是区区草莽,初登基时流言蜚语甚多,都说他出身微贱,不堪天子至尊。
  可是刚好是她的比喻为他打开了心结。
  牛的确是最普通的家畜,可是它却又有能够撑起全国农业,整个天下的力量。
  他一直都记得……
  所以她生了孩子,才会取名为牟牟。
  大秦朝堂不稳,暗潮汹涌,他不能够保护她,便只能这样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至少她和牟牟,可是平平安安的。
  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会因此心生恨意,更因为牟牟不能登基为帝,而来毒杀他!
  他轩辕翟心中有一个深爱的女子,所以拿不出位置来爱她,可是也做尽了他能够做到的所有温柔。
  谁知道……她其实从来都不知足。
  夏含玉整个人都像置身于冰窖之中,像溺水的人,不断扑腾,也抓不住救命稻草,那一股股水呛进鼻口,疼的心脏像撕裂了一样。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她,也非常的喜欢她。
  只是他不想她乱入争斗中,想给她安全……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