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绕着书架走了两圈,在对面仔细的看这书有什么不同。
  “咦……”南宫洵突然发出困惑的声音。
  李允卿微微抬头,淡淡的看向他。
  南宫洵赶紧道:“帝师大人您看,这边的纸张上有奇怪的凹痕!”
  “对哦,我都没发现。”如溪也凑过去看。
  南宫洵得意洋洋的道:“那是因为你笨!”
  如溪咬牙,握紧了拳头,示威似的瞪了他一眼,南宫洵立马怂了,躲到了一边不说话。
  李允卿赶紧走了过去,半蹲下来,仔细的查看那书籍。
  正如南宫洵所言,因为在书架底部,很难发现这纸张上有凹痕。
  而且,这还不是纸张,是涂抹了一层纸糊的玄铁。
  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凹痕,再离远一些查看,李允卿眉梢一挑,这图案仿佛在哪里见过?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灵感划过,她却没有捕捉到,只能摇了摇头,开始破解机关。
  她曾经读过几本关于机关暗器书,再加上平日里喜欢胡乱捣鼓,普通机关什么的,难不倒她。
  豆蔻玉指抚上那凹痕,发现刚好可以放下手指,而且还大了两圈。
  这个大小……大概是庞达手指的大小吧?
  李允卿的心头袭上兴奋,看来今夜,就能看到罪证,第二天就能把庞达绳之以法了!
  找到正确的位置,她的手指轻轻滑动。
  一般的机关都有那个套路,见多了便就能够寻出一些方法来。
  “咔嗒咔嗒咔嗒——”
  “嗡——”
  那堆书籍中,赫然响起了机关转动的声音……
  躲到一旁的南宫洵不自觉的走到了李允卿的面前,一双眼睛黏在了她的手指上,心中暗暗称奇。
  帝师大人不亏学冠天下啊,这样的东西都懂。
  想当年他走江湖时,也碰到过以这种机关吃饭的江湖术士,拜过把子,后来也教过他几招,可惜他没有天分,转头就给忘了。
  不得不说,帝师大人那个脑子,才能真的算得上脑子啊!
  不一会儿,李允卿的手指便来到了收尾的地方,侧耳倾听,那机关转动的声音,也来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她猛的一按——
  “嚓——!”
  清脆的开锁声响起,那一排排书籍的反面竟然凹了下去,形成了一个矩形,随后缓缓推开,才发现里面原来是空的!
  一个还挺大的空箱子,四面玄铁,映入大伙的眼帘。角落处静静地躺着一张残破的账簿,以及一块令牌。
  李允卿清眸中闪过兴奋之色,能够不费太多力气就找到,真是太幸运了!
  她拿起了箱子中的东西,最先翻开账簿仔细看了看。
  不知道是什么怪癖,有些人做了坏事就喜欢记录下来,大概是有成就感吧,这小小的账簿上,记录着大大小小,一桩一件,庞达所犯下的罪过——
  最前面是庞达做各种小官时,犯下的罪行。
  大秦三年秋,在左州草麻村杀害人命七条,为抢夺一名女子,后来被当地的官员拿银子镇压了下去。
  大秦三年冬,年节前夕加收赋税,杀害反抗百姓二十三人,以暴乱之罪,记录在县尹册。
  大秦四年夏,私吞当地洪灾的救灾之粮六十五万两,并与其他官员平分。
  ……一直到了大秦六年,庞达就做了吏部尚书,凭着自己把握着官吏任免与考核,行了不少便利,受贿银两数以万计。
  这桩桩件件,都清晰的记录在册,每翻一页,李允卿的心就冷一寸,最后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庞达,挫骨扬灰!
  “真是太可恶了!”如溪愤愤不平,南宫洵也是一脸不愤。
  其实他们以前都是民间最底层的百姓,这些事见得多了。
  但是清晰的看到那血淋淋的事实,心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愤怒。
  “我刚刚该再踹他一脚才对!”南宫洵双手抱臂,不解气的道。
  李允卿收敛了一下冰冷刺骨的目光,将账簿收入衣袖,然后拿起令牌仔细看了看。
  这令牌与寻常令牌不太一样,以剔透的玉打造,底下坠着绿色的翡翠和流苏,竟然没有雕刻任何字样。
  李允卿把令牌翻来覆去的看,最后在令牌的最高处的中间,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苏”字……
  苏?
  苏家?
  苏付?!
  李允卿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她一直都知道六部是苏付的人,原来他们私底下的关系还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