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李允卿不咸不淡的瞥着北夜君:“摄政王殿下,您不说说瞒着我这么久的感想如何吗?”
  北夜君无奈的笑了笑,安抚道:“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李允卿冷淡的眯了眯眼睛,惊喜?不是惊吓就不错了。
  她一直以为他会要什么不正经的奖赏,没想到竟然是册封摄政王。
  他真的决定要涉足朝堂了吗?
  北夜君慵懒的歪着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头上的流苏,一边轻笑道:“小卿儿不必担心我。”
  李允卿一愣,立马反驳道:“我才没有担心你。”
  况且她也知道,他是为了让她少点劳累才这么做的。
  “这个酒看起来不错,尝尝。”北夜君慵懒的轻笑,随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递给李允卿。
  李允卿冷淡的看着他,再看看酒杯,最终还是接了过去,还不忘嘟囔了一句:“看在酒的份上先放过你。”
  北夜君宠溺的笑了几声,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最懂如何顺她的毛。
  大约一个时辰,牧公公都在宣读封赏的圣旨,一个个官员走上去领旨谢恩。
  在这一年中有功的大臣基本都有封赏,就连苏付都拿了个象征性的赏赐。
  而李允卿就一直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杯清酒见底,看得北夜君胆战心惊,不知要不要阻止她继续喝,心道她以前都不会在宴会上喝那么多啊。
  读到后面,李允卿都有点心疼牧公公的嗓子了,这估摸着回去要好好歇息会儿才能完全康复吧。
  “别喝了,对身体不好。”北夜君夺走了李允卿刚刚端起来的酒杯,疑惑的皱起眉,“你以往不都是很谨慎的饮酒吗?”
  她因为心思谨慎,怕在宴会上失态,每次吃喝都是严格控制了的,而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心情不好吗?因为他方才瞒了她?
  北夜君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却听到李允卿漫不经心的轻笑道:“因为喝醉了有你带我回去啊。”
  闻言,北夜君微微一愣,随即扬唇一笑,宠溺道:“好,随你喝。”
  她是完全的相信他了啊。
  相信自己喝醉了,就算是喝的不省人事,也会有人把自己安然无恙的送回家,就是这么无条件信任,让北夜君心头一软,几乎要化开了一般。
  搞得他又想揉揉她的头发了,只可惜她梳的发髻不能乱揉,他只好把玩一下她的流苏了。
  看着某人认真的玩着自己头上的步摇,李允卿嫌弃的瞥了一眼他,心道这孩子几岁啊。
  终于,时隔一个时辰,牧公公终于将全部圣旨宣读言毕,接下来便是群臣谢恩,开始用午膳,随后就退出了金銮殿。
  后宫与前朝是一样的,群妃在坤宁宫受封,挨个谢恩领赏,随后一起在御花园用膳。
  明日除夕夜便是皇族一家子用晚宴了,第二日的大年初一,如果皇帝有雅兴,文武百官还需要陪同他四处游玩,开设各种各样的宴会。
  过年节这几天,当官的,当妃子的,有权有势的要吃好几天的盛宴,可以将山珍海味吃到吐。
  正午时分。
  轩辕翟累了,便道:“朕乏了,爱卿们随意。”
  说完便走出了金銮殿,背影消失在了大门口,牧公公也紧随其后。
  待陛下走了,群臣们也就不那么拘谨了,一个个皮笑肉不笑的寒暄着。
  还有不少人想讨好巴结李允卿和北夜君,却再看去,二人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走出金銮殿,一股凛冬的风拂面而来,李允卿微微眯了眯眼睛,醉酒的迷糊也散去了一些,拽着北夜君的衣袖,朝着长长的阶梯而下。
  二人一同出了皇宫,就见月姑他们等候在外面。
  李允卿走上马车的同时,轻轻问道:“宫里怎么样?”
  月姑微微诧异的睁了睁眼睛,随后如实禀报道:“俞昭仪被提了贤妃,夏婕妤未动,其他也未大动。”
  李允卿微微挑眉,俞瑾知还有点本事,竟然又被册封了贤妃。
  要知道妃子没有子嗣,一般是不会被册封妃位的。
  李允卿敛了敛目光,叹了口气,下次遇到墨初上,她问问他,有没有让俞瑾知怀上孩子的办法吧。
  想到这里,李允卿心头一凝。
  还是罢了吧。
  若俞瑾知有了自己的孩子,对日后然栎的发展不利。
  不是她不相信俞瑾知只是谨慎而行罢了。
  行走在风口浪尖之上,她容不得有半丝的不确定因素。
  “在想什么呢。”北夜君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李允卿的脑袋,随即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三下五除二塞进了马车内。
  这外面多冷啊,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什么啊。”李允卿懒懒的靠在马车上,伸手在炭盆上取暖,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有点不安。
  北夜君无奈道:“看你那样,都把不安写在脸上了。”
  李允卿瞪了北夜君一眼:“我只是想提携俞瑾知,又怕她太过壮大,日后到我控制不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