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渭城城主,她也要见见。
  到底是怎么样的缩头乌龟,才会任由这样的一个商人,踩在他头上,在渭城横行霸道。
  就在这时,前面一阵脚步声传来,以及一道询问的声音响起。
  “这是谁啊?”
  李允卿转过头,就看到了那大道上的胖妞,金福丽。
  金福丽依旧是一坨明晃晃的金子打扮,好像恨不得把所有家财都挂在身上似的,一路走来,几乎亮瞎了李允卿的眼睛。
  李允卿眨了眨眼,金福丽扫了一眼李允卿的脸,诧异的挑了挑眉,却没有其他情绪,只是问胡四娘:“她是谁啊?”
  胡四娘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啊,是总督府的千金吴小姐。”
  金福丽闻言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一双眯眯眼带着笑意,却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怎么跑到渭城这个小地方来了。”
  李允卿有点冷淡的看着她,对这个胖妞的印象,还没有胡四娘好。
  金福丽登时有些不悦了,眯着一双眯眯眼,眸底满是贪婪的阴鸷和怨怒。
  “游玩嘛。”胡四娘笑呵呵的打圆场,“福丽你可以带着吴小姐在金府逛逛啊。你们都是女孩子,应该有共同话题。”
  “怕是我的话题,吴小姐不会喜欢呢。”金福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允卿,唇角扯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李允卿淡淡的看着她,心底突然想到她说的是什么,顿时有几分不悦,开口道:“那也要看看才知道不是吗。”
  “那吴小姐不要被吓哭才好。”金福丽讽刺的笑着,把玩着手指上的翠玉戒指,再看看没有一点饰品的李允卿,她心里颇有点高高在上之感。
  “请带路。”李允卿微微勾了勾唇角,溢出一抹云清风淡的弧度。
  “这边走。”金福丽指了指,几乎是用瞪的眼神,看着李允卿一步步走过去。
  金福丽残忍的扫了一眼胡四娘,讥讽道:“胡四娘,你不要以为我爹看得上你,你就一天天的给我找事,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四娘只觉得背脊一凉,金福丽手段有多残忍她是知道的,所以一直都不敢得罪这个看起来只是个小姑娘的女子。
  她抿着唇,低着头应了一声。
  “呵。”金福丽冷笑一声,转身追上李允卿去了。
  因为金府没有花园,没有走廊,没有池水,所以那些简单粗暴的建筑一目了然,找路非常容易。
  虽是路痴的李允卿还是走到了金福丽所指的院子里。
  踏步走进一个拱形的门,就见门口摆放着两缸水。
  李允卿步子猛的顿住了,清眸一凛。
  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水缸之中的不是水,而是血水!
  猩红刺目,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味。
  李允卿只觉得手指头一凉,微微动了动,轻轻的收紧。
  随后,金福丽踱步走了进来,见李允卿看着血水发愣,登时不屑的道:“怎么样?吓到了吧?”
  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自己的杰作正在被人所欣赏。
  李允卿淡淡的收回目光,清眸微凝,一言不发的走进院子中,一向不喜腥味的她,微微有点想吐,却忍住了。
  金福丽见李允卿走进去,轻蔑的笑了笑,眉宇间带着残忍的得意:“你知道那血是谁的吗?那可不是动物的。”
  金福丽是一个人进来的,其余的丫鬟都停在了外面。
  人人自危的低着头,差点没把头缩进脖子里去。
  听到金福丽这么说,都是忍不住抖了抖。
  李允卿虽说第一次见到,心底也是有几分慌,但是她心里承受能力不错,并没有表现出来。
  “咿呀”
  房门被金福丽一把推开,她得意洋洋的走了进去。
  李允卿微微吐了口气,沉着心走进去,却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瞳孔一缩。
  只见血淋淋的房间内,几个半死不活,血肉模糊的人,被铁链挂在墙上,耷拉着头,污秽不明的水,混合着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下去。
  他们的腿部,是被人削去了肉,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血水不停的往下滴。
  他们的双手高高举起,被嵌入血肉的铁链挂在墙上,有几个的琵琶骨还被铁钩子刺穿,俨然已经死去许久,皮肤惨白,耷拉着头,所以看不到其脸上恐怖的样子。
  却也能让人想象到,这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怕血腥。
  除却这些半死不活的可怜人,旁边还堆满了行刑,折磨人的器具,每个器具上都是血淋淋的。
  还有一盆熊熊燃烧的碳火中,有几块类似于肉的东西已经烤干,散发出恶心的味道。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令人绝望的感觉。
  李允卿的清眸微微颤抖,心底掠起一抹心慌,狠狠地抑制住自己想吐,想把金福丽掐死的冲动,素白的手指不停的抖动,诉说着她极度波动的心情。
  “怎么样?”金福丽得意的把玩着手中的器具,残忍的扫过那些已经折磨致死的人,轻蔑的看着李允卿,就等着她被吓得屁滚尿流。
  李允卿的眉头轻轻皱起,一双清澈凌烈的眸子,极度冰冷的看着金福丽,浑身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