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陈以恩压下门把但丝毫没有动静,鸡皮疙瘩窜上背脊,她环顾四週,眼前狭小的空间突然有了变化,她贴上门不断拍打,「里面有人!我还在里面!」
『啪!』地一声,眼前变得乌漆麻黑,唯一能看见的是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一个影子飘动在门口接着消失不见。
「帮我开门、帮我开门⋯⋯!」陈以恩焦急地掰动好几次门把,又朝着外头大喊好几声,但门外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陈以恩惊恐的眸子在黑暗之中乱瞟,只看得见四周的墙朝着她逼近,可以站立的空位彷彿越来越小,她腿一软跪了下来,发颤的手敲着门,逐渐急促的呼吸让她几乎吸不到空气,声音颤抖着道:「放我出去⋯⋯拜託!」
门板开始扭曲变形,空气中的灰尘让呼吸更加困难,从鼻腔到肺甚至嘴巴都尝到了霉味,墙面和天花板毫不留情地压迫着陈以恩所剩无几的活动空间,她抱着膝盖蜷曲在门边,恐惧的眼泪模糊了眼前的漆黑。
『喀啦!』似乎是墙角的扫具倒了下来。
「啊!呜呜⋯⋯」她哭出声,全身上下都颤抖着。
窒息的杀手蛰伏在黑暗,看准了她落下第一滴泪时朝她猛扑过去,她啜泣着,逐渐吸不到空气。
陈以恩感到头晕,底下的地板似乎旋转着,她大口大口地渴望空气,眼前的黑被更加纯粹的无给取代。
突然,身后一空,她感觉自己向后倒进了温暖的臂膀。
段又然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陈以恩抬头一见到他,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立刻转过身扑了过去,她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啜泣着一边道:「好可怕、好可怕⋯⋯」
「不用怕有我在,没事了。」段又然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以前陈以恩就怕空间狭小的地方,害怕起来可能就会喘不过气昏过去,眼前的房间不比一间厕所大,还好他发现不对劲就跟了过来。
泼红酒的女人他当下就觉得眼熟,仔细想了想似乎和黄圆圆是一掛的,加上陈以恩以为的厕所方向太过角落,标示的牌子一点装饰也没有,应该会是和装潢同样设计的才对,跟着陈以恩走进来,就看到这间房外的门把上插着一根棍子。
抱着段又然的陈以恩很快找回安全感,呼吸顺畅许多,整个人清醒也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抱着段又然,她猛地推开退后了好几步,「对不起。」
段又然心里很不捨,想继续抱着给她安慰,但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拨了拨衣服,问道:「不要紧,发生什么事了?」
陈以恩擦着脸上的泪水,暗自对自己方才的举止感到丢脸,她回答:「我跟着指示到那里面,发现走错正准备要出来门就被关上,后来电灯也关掉了,我怎么喊,关灯的人都没听见⋯⋯」
些微的不悦从段又然眉间露出,他强忍着怒气道:「我们先回去吧。」
「嗯。」
陈以恩点了点头,也难怪段又然会生气,她那么不要脸抱了他,他一定很不舒服,不过幸好他有来找她,不然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里面。
陈以恩站起身脚跟的刺痛传来,她踉蹌了一下扶上了门板,「啊⋯⋯」
段又然转过身来,见陈以恩脸色有些难看,他忍不住关心,「怎么了?你要再休息一下吗?」
陈以恩连忙站直身子,不想再拖到他的时间,也得赶紧回去找安安,「没事,只是脚有点麻而已,我们赶快走吧。」
段又然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但陈以恩快步走过他的身边,他便没有多问。
回到会场,段又然先带着陈以恩到真正的厕所去,打算等到她擦完脚上的红酒渍才去找张米思和安安。